付炽完全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事儿来,抬头诧异的看向了他。她当然不会忘记第一次在小城见面时他说的话。
程知遇停下了脚步来,接着淡淡的说:“我记得我曾提醒过你,你应该不会认为我是在开玩笑。”
付炽克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不那么焦躁,说:“我没想过要结婚。”
程知遇凝视着她,淡淡的说:“从现在开始想也不晚。”他说到这儿自嘲的笑笑,说道:“粉饰的太平从不是真正的太平,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是,她这些日子虽是同他和平共处,没有再排斥他拒绝见他,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们已经不是原来了。
他甚至无法靠近她,她对他竖起了高高的心房。
他并不给付炽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道:“付炽,我的耐性已经耗完。我相信你应该不想我用极端的手段,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你。”
他英俊的面容冷漠不带一丝情感,大概是不想在这问题上起任何的争执,他抬腕看了看时间,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付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不让他碰到自己,低低的说道:“谢谢,我自己会回去。”
她说着匆匆的转身,往酒店的方向走去。程知遇自然不会让她自己返回酒店,跟在了她的身后。
她在走了几步后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了他,说道:“请让我独自静静的。”
她说完不再看他,快步离开。
付炽一路匆匆的回了酒店,她现在的状态并不好,她没有回生日宴那边去,她的脑子里乱得厉害,正想找个地方坐坐,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叫住了她,“阿炽。”
付炽侧过头,就见闫思安朝着她走了过来。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打招呼:“你过来了。”
他同舒子濬是好友,这样的场合,他自然得过来。
闫思安点点头,他像是没看到她难看的脸色似的,说道:“你难得回来一次,一起坐坐?”他说完不等付炽回答,又微微笑着说道:“我的车在下面停车场,走吧。”
付炽不确定程知遇是否会回来,在这一刻,她并不想再见到他,随着闫思安一起乘电梯到了楼下的停车场。
坐在车上,付炽极力的打起精神来,同闫思安寒暄着。但她明显很不在状态。在车子驶了会儿后开口问道:“能去酒吧坐坐吗?”
“当然可以。”
没多时两人就在一家清吧里坐下,闫思安应该算是这边的常客了,侍应生客气的叫着他闫医生。
他在坐下后同付炽解释:“这是一朋友开的,偶尔需要解压时我会过来坐坐。”
付炽点点头,挤出了一个笑容来,然后让酒保上一杯伏特加。
她喝烈酒闫思安的脸上也未有任何诧异,只是让酒保换成了不那么烈的酒,微微笑着说道:“你要是喝醉回去,子濬肯定会想揍我。”
付炽悻悻的,不过也没有再坚持。
刚才在路上时两人还有简单的寒暄,到酒吧后付炽便喝起了酒来。酒虽是不那么烈,但她苍白的脸色在接连喝下了两杯后泛起了红晕来。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像是放在了眼前的酒杯中,一向冷静的目光中流露出茫然来。
柔和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安安静静的坐着,脸上偶尔浮现出的空洞像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闫思安在过来时看见她同程知遇在路边起了争执,这会儿却什么都没有问,也端着酒杯喝着酒,目光落在台上唱着民谣的歌手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付炽一向都很有自制力,微醺便停了下来。勉强的挤出笑容来对闫思安笑笑,说:“抱歉,你应该挺忙的,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