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贵妃满心惶急的枯坐在自己的帐中。
她脑子里无数次闪过那一日的情形,却无数次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她在后宫之中,虽然说也是有些小心思,但是行事自来谨慎,从未在人前跳出来过,唯一两次行事不端,一次是被自己的兄长连累,一次是和忻贵人发生冲突。
头一次她自己也无法控制,但是后面这件事,她也是早就斟酌好了,不会把忻贵人得罪死。
忻贵人为何会突然反水
就算她不想对付皇后,也不该回过头咬自己一口,自己到底也是贵妃,膝下还有孩子,而且还并不得宠,忻贵人没有必要对自己出手。
可是无论纯贵妃想几百次,她都不能明白忻贵人会这样做的理由,而她越想不明白,心里就越慌乱,自己被针对了,却不知道被针对的理由,这样的情形是最可怕的。
就在她思绪混乱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响动,似乎有人从她帐前路过。
纯贵妃心下一动,立刻高呼“雀儿”
雀儿本就在外间伺候,听到纯贵妃呼唤,立刻进来听吩咐。
这几日纯贵妃被禁足,她们这些奴才的日子也不好过,雀儿已经几天没睡好了,眼下一片青黑。
“请娘娘吩咐。”雀儿对待纯贵妃依旧十分恭敬。
纯贵妃有些焦躁“外面是什么人路过怎么这么热闹”
雀儿迟疑了一下,抬头看了纯贵妃一眼,最后到底是回答了“回娘娘的话,是令妃,皇上召令妃去大帐伴驾。”
令妃
纯贵妃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光,是了,令妃
令妃才是这件事的最终受益者,自己这个高位妃嫔被废了,忻贵人这个宠妃只怕也得不着好
自己是了解乾隆的,虽然忻贵人百变狡辩,或许一时可以脱罪,但是以乾隆的疑心,心中也会对她生出不喜,指不定失宠也是可能的,而最终受益的将会是谁,纯贵妃简直不用想也知道
想到这儿纯贵妃忍不住咬牙切齿,令妃这个奴才秧子,竟然敢对她动手忻贵人也是个蠢笨的,竟然就这样容易的被令妃利用
纯贵妃紧咬牙关,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令妃这个贱人
雀儿看着纯贵妃神色有异,心中也是有些害怕,垂着头,也不敢说话。
纯贵妃心中却是翻江倒海,她是真没想到啊,自己不和令妃计较之前的事儿,她倒是上赶着来害她了,这贱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果真是心狠手辣
想到这儿,纯贵妃不由悲从中来,只是如今,自己被禁足,家族那边,又不知道会查出什么东西,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纯贵妃神色数变,心中不知想到了多少种处理办法,最后她只能叹了口气,低声对雀儿道“你待会儿,找人去前面给三阿哥传话,就说我身体不适,想要见他。”
雀儿有些迟疑,小声道“门外那些人,能让三阿哥见娘娘吗”
纯贵妃狠戾的眼光扫了过来“他们不过是奴才,本宫想要见自己的阿哥难道都不成”
雀儿打了个哆嗦,急忙跪下“是奴才失言,还请娘娘饶命。”
纯贵妃冷哼了一声“本宫如今虽然身处谷底,却也不是谁能够折辱的,皇上迟早能知道本宫的冤屈。”
雀儿咬了咬唇,知道纯贵妃这是怀疑自己的忠心了,急忙道“奴才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绝不会背叛娘娘的”
纯贵妃听了这话,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些感慨,没想到她到了这个下场,身边竟然只剩下这个奴才,旁的人,只怕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行了,你起来吧,你,我自然是信的,快去办我交给你的差事吧。”纯贵妃的语气稍缓。
雀儿也松了口气,急忙退了出去。
这天下午,乾隆收到回禀,五公主身体痊愈,皇后已经带着五公主往热河去了,舒赫德问乾隆,要不要奉皇后来木兰。
乾隆收到消息后,叹了口气,给回了消息不必,朕也即刻要回热河。
原本他应该在木兰多待几天的,但是出了下毒的事儿,他在这儿也待不下去了,只想着立刻回京,调查清楚这件事。
乾隆把回本给了李玉,让他命人加急送往舒赫德处。
李玉知道多半皇后要回来了,心中也是有些惴惴的,皇后刚离开,就出了这种事,也不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想的。
要是因为这事儿迁怒到旁的人,李玉想到这儿打了个哆嗦,心说,还是要在皇后面前多多卖个好才是。
舒赫德收到乾隆那边回信的时候,静容人已经到了热河,她抱着宁楚格去了太后处请安,太后再次见到小孙女,高兴的什么似得,抱着宁楚格就不松手。
看着宁楚格白白胖胖的样子,她笑的见牙不见眼“好好好,病养好了就好,看着宁楚格这样,我这心也就安了。”
说完看向静容“皇后也辛苦了,这一路照顾五公主,该是费了不少心。”
静容笑笑“本就是臣妾该做的,皇额娘言重了。”
太后如今没有了之前掌控后宫的雄心壮志,倒是和静容相处的很不错了,笑着点点头,对身边宫女道“去把十二阿哥抱出来,这几日,永璂也是想他额娘了。”
一说起永璂,静容终于有些动容,几乎是有些期盼的看着那个宫女。
宫女笑着领命,没一会儿,就把永璂抱了进来。
好像是刚刚睡醒,永璂进来的时候,还在揉眼睛,结果一看到坐在一边的静容,就高兴的冲着静容伸手“额娘”
看他欢天喜地的样子,太后不由有些吃醋“好啊,玛嬷照顾你这么久,一见着你额娘,倒是把玛嬷忘到脑后了。”
永璂是个老实孩子,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团着小手也给太后行了一礼“永璂也喜欢玛嬷。”
太后看他纠结的笑模样,顿时笑出声“行了行了,不为难我们永璂了,还不快去给你额娘请安。”
永璂这才一路小跑,到了静容身边,刚要团了小手也给静容行礼,却被静容一把抱进了怀里。
静容眼圈有些泛红,柔声道“好永璂,额娘也想你。”
被额娘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抱着,永璂的小脸有些泛红,但是听到额娘也想他的话,永璂心里顿时有些甜滋滋的,也就忍着不好意思,赖在了额娘怀里,小手还轻轻拍着额娘的后背,小声道“额娘不哭。”
他越这样懂事,静容心理越不好受,再加上想起远在木兰的永瑄,静容心里更不好受了。
不过太后倒是没看出静容的不对,她只以为静容这样,是因为太过想念孩子,心中还是十分满意静容这番慈母之心的,笑着道“行了行了,这不是见着了吗要是再流泪,可是不吉利,皇后,你一路也辛苦了,带着孩子们下去歇着吧,等日后有时间,咱们再说话。”
静容心下有些赧然,也知道自己在太后面前失了礼数,急忙起身请罪,太后没有受,反而劝慰了几句,静容这才领着两个孩子,回了自己的宫殿。
刚一回到自己在热河的住处,宁楚格就哭了,永璂有些被吓住了,小心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静容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道“妹妹这是饿了,永璂现在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永璂乖巧的摇摇头“永璂不饿,永璂看着妹妹吃。”
静容忍不住笑出声“你妹妹是要吃乳母的奶水,你怎么好看。”
永璂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白苏在一边笑着道“这有什么看不得,旁人在咱们阿哥这个年纪,也是吃着奶呢。”
永璂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永璂是大孩子了,才不吃奶”
静容笑的倒仰,急忙将羞愤欲死的小小男子汉永璂抱在怀里“好好好,是你白苏姐姐说错了话,永璂原谅她可好”
白苏也十分应景的给永璂请罪,一时间,永璂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抬了抬手“白苏姐姐别这样,永璂才没有讨厌白苏姐姐。”
白苏笑着起身“咱们十二阿哥,真是个宽厚大度的主子。”
静容笑着没说话,她一边摸着永璂的脑门,一边心里也十分同意白苏这句话,永璂的确显得过分宽厚,往好里说是赤子之心,往坏处说就是没什么心眼,他这个样子,简直和永瑄那个小人精不像是一母同胞里生出来的一样。
也就怪不得乾隆对永璂淡淡,但是却十分喜欢永瑄了。
这世上的父母,没有哪个不喜欢聪明伶俐的孩子,只是静容心中却对永璂十分怜惜,这孩子宽厚,往往在兄弟姐妹之间,也不懂得争取,吃了亏还笑呵呵的不当回事,这样的孩子,如何能不让静容动容。
往阴暗里想,其实永璂这个性格也好,日后总不会弄出同母兄弟阋墙的事儿,毕竟这种事,在圣祖爷那一朝也不是没发生过。
宁楚格吃完饭之后,老实多了,她虽然看着瘦弱,但是却十分娇气,饿着了冷着了,不舒服了,就是扯着嗓门哭,和她两个哥哥一点都不一样,静容为她也是操碎了心。
但是看着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静容又觉得,自己废了这么心思是值得的,原本瘦瘦弱弱的孩子,被自己养成这样,静容心中也有一种满足感。
永璂就更喜欢这个妹妹了,他的心也细,拿着静容平时逗宁楚格的小铃铛,坐在宁楚格身边,小声的逗她玩。
静容看着这岁月静好的一幕,只觉得心中安稳。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有人传话,舒妃求见。
静容挑眉,此次来热河,舒妃也是一同跟随着的,但是没想到舒妃竟然没跟着去木兰,这可和她往日里爱热闹的性格不一样。
静容没多想,便命人传舒妃进来,同时让永璂和宁楚格的乳母将两个孩子抱下去。
永璂还有些不想走,静容便道“额娘有话要和你舒母妃说,永璂听话,先下去歇个午觉,等醒了,额娘再陪你玩。”
永璂是个听话的孩子,一听这话,便是心中不愿,也乖乖的点了头。
静容见了,心中又忍不住感叹,真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要是永瑄在这儿,脑瓜子里早就冒出无数种主意让自己留下了。
舒妃进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乳母抱着两个孩子出去,永璂乖乖的给舒妃行礼,舒妃看着,笑的不行“咱们十二阿哥真是个懂礼的,娘娘好教养。”说完又推了推身边的十一阿哥“十一,你也跟着你十二弟去玩吧。”
十一也乖巧,舒妃说什么就是什么,点了点头,跟着十二阿哥出去了。
舒妃进了屋子,就给静容行礼,静容抬了抬手,让她坐下。
舒妃一坐下,静容就有些好奇的问“之前不是说了让你也跟着去木兰吗怎么竟没去”
舒妃脸上先是一僵,然后笑了笑“也是奴才不中用,本是要去的,结果刚一到热河行宫,十一阿哥就有些不舒坦,奴才就求了皇上,让奴才留下。”
静容约莫听得出来,应该不是这个原因,但是既然舒妃不愿意说,静容也不多问,便笑着点头“原来如此,不过今儿看着,十一阿哥的气色倒是好多了。”
说起这个,舒妃面上顿时有了笑脸“谁说不是呢,奴才之前也是忧心这孩子的身子,之后看着皇后娘娘教养几位阿哥,都教养的十分好,便大着胆子,学着皇后娘娘的做法,让十一多在外面跑动,没成想不过几日,他胃口倒是比之前好多了,气色也好了。”
静容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日见十一,竟是舒妃牵着走来的,要知道,往日十一阿哥可都是被嬷嬷抱着进来的。
静容笑了笑“小孩子嘛,就该多跑跑跳跳,这样才生的健壮,对了,你之前要进宫的那个嬷嬷如何了”
之前舒妃说要从自己娘家带进宫一个嬷嬷,明面上是说给十一阿哥调理身体,但是静容知道,多半是为了防止旁人害十一阿哥。
舒妃说起这个,不由抹起了眼泪“娘娘不说,奴才也是要回禀娘娘的,也不知道是那个黑了心肝的,竟给十一的饭菜里加了长了芽的洋番芋,幸好嬷嬷发现了,嬷嬷告诉我,没长芽的洋番芋吃了无事,但是长了芽的要是吃多了,只怕肠胃会越来越弱,我竟是个糊涂的,之前一点都没发现。”
静容有些惊讶,没成想还真有人对十一阿哥下手“那你查出来是谁做的吗”
舒妃说起这个就咬牙切齿“也是可恨,奴才竟一点都查不出来,那饭菜一路从御膳房提过来,都是奴才宫里的人经的手,御膳房那边做菜,也是奴才宫里的人过去要了,然后盯着他们的人做的,前前后后一点岔子也没有,那东西竟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饭菜里了,奴才宫里的人后来去御膳房旁敲侧击,御膳房的人说那洋番芋是今年刚入宫的新品,压根不可能生芽,定是奴才弄错了。”说到最后舒妃就忍不住流泪。
静容皱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回禀皇上了吗”
舒妃说起这个有些尴尬“就是奴才刚到热河行宫时候发生的,发生的时候,皇上已经起身去木兰了,奴才也不敢打搅皇上。”
静容只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舒妃说的这样简单,但是也不好再追问,只道“皇上应该马上就回热河了,到时候你回禀皇上便是。”
舒妃却有些犹豫,静容见了蹙了蹙眉“怎么难道你不想说”
舒妃有些尴尬道“倒不是奴才不想说,只是皇上自来不喜后宫多事,而且此事,也实在没什么把柄,御膳房到时候只需一推三四五,最后只怕也是交出一个奴才了事,得不着什么好,反倒却打草惊蛇了。”
静容听着这话,隐约明白了舒妃的意思,她是怕打虎不成反惊了犬,到时候御膳房得不着好,她指不定也会被御膳房那边针对,着实是划不来。
有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只是日后十一的饮食又该如何
“那你准备怎么处置这件事”静容道。
说起这个,舒妃倒是平静了一些“娘娘放心,奴才如今也算是看明白了,御膳房的那些奴才压根就不可信,便趁着这次十一生病的事儿,和太后娘娘说明,在我宫里弄了个小厨房,日后十一的吃食,就在我宫里做。”
静容没说话,宫里的小厨房,说好听些是厨房,说不好听些,就是个热饭的炉子,这样小的地方,能做的东西实在有限,但是既然舒妃都这么决定了,自己倒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只能点点头“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准备,那就好,日后还要小心行事。”
舒妃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她就怕皇后会揪住这件事不放,皇后有底气和人打对台,她可没这个本事,她只希望能在这宫里好好活下去便是了。
乾隆说了即刻回热河,结果第二天热河行宫就接到消息,皇帝要回来了。
太后高兴的什么似得,拉着静容的手就道“皇帝要回来了,永瑄也就回来了,这几日永瑄跟着去木兰,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怕他出什么事,现在总算是要回来了。”
静容也笑着安抚“永瑄要是知道太后这么担心他,只怕恨不得飞也要立刻飞回来呢。”
这话太后听了直笑“那孩子,的确是个孝顺的。”
静容跟着赔笑,说孝顺,不如说有眼色,静容也是纳了闷了,她就不是个有眼色的人,行事说话也多是直来直往,没想到最后却生出了这样一个孩子。
这一点多半是随了乾隆了,静容心中暗道。
虽说乾隆说了要回来,但是按着时间估算,等到真正回来,也应该是明天了,太后找了乾隆寝宫里服侍的太监过来,好生叮嘱了一番,让他们好生打理寝宫和前殿,以迎接乾隆。
其实这话压根用不着太后说,宫里自有无数人抢着去做,但是太后既然吩咐了,那这就是太后的一片慈母之心。
那些宫女太监们都一一应着,十分恭顺的模样。
到了这一日的下午,提前回来探路的人到了,静容听到来人名字的时候很是惊讶,竟然是永璋
静容想着平日里的规矩,一般都是由内务府大臣提前探路,这次竟然是永璋,难道是永璋自己请求的
一想到这个,静容心中的想法就多了,永璋自从被踢出继承人位置之后,就十分老实,从来不出头,这次突然有了动静,会不会是因为纯贵妃
静容顿时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因此也顾不得休息,急忙去了太后宫里。
她被传进去的时候,太后宫里静悄悄的,里外一点声音也无,静容心下一沉,心里的想法顿时又确定了几分。
等她终于进了正殿,便看见永璋跪在底下,太后沉着脸坐在正座。
太后往日里都是十分慈爱的,不管是对皇子还是皇孙,不管皇帝是否喜爱,她基本都是一视同仁,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对静容所生的几个孩子,稍微多关心一些。
但是此时,却让永璋这么跪在下面,一句话也不说。
静容顿时觉得,自己猜的不离十了。
她也只装不知道,笑着道“永璋回来了啊,怎么跪在这儿,可是惹了你皇玛嬷生气”
看见皇后进来,太后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柔声道“你怎么来了,这个时间点,永璂和五公主只怕还没睡醒,你该守着他们才是,小心他们醒来见不着额娘哭。”
静容听出来了太后话语间想让自己离开的意思,却并不放在心上,笑着道“他们要醒还早呢,听到永璋回来报信,臣妾也是迫不及待过来看看。”
说完她看向永璋“永璋,你皇阿玛可好你母妃可好你十弟可好”
这三问简直震得永璋头皮发麻,面对皇后,他心虚的厉害,根本没了之前哭求太后的底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后或许是看出来皇后不打算离开了,因此也就不替永璋遮掩了,只冷笑道“你这话问他只怕也是白问,你那个好额娘干了什么事儿,如今也给你皇额娘说说。”
太后眼神严厉的看向永璋。
永璋顿时失了稳重,跪下给太后磕头“皇祖母,我额娘这人,虽然有无数的错处,但是她绝不会是心肠狠毒之人,此事定然是有人污蔑她,她,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静容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有些茫然的看向太后。
太后看着静容神色,顿时有些不忍,摆了摆手道“此事你别来找我,你皇阿玛不是个糊涂人,若是你额娘冤枉,他定然会给你额娘一个说法。”
永璋听了,心中顿时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哇凉哇凉的。
“皇祖母,孙儿并非不信皇阿玛公正,只是如今人家已经给额娘做好了局,定然也有无数后手等着,孙儿实在是怕”永璋哭的涕泗横流。
太后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静容见了,立刻有些不解道“纯贵妃到底闹出了什么事竟然如此严重”
太后那一丝不忍瞬间消失,她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你且下去吧,我有话要和你皇额娘说。”说完摆了摆手,立刻有人上前来搀扶永璋。
永璋心下一惊,有些慌乱的看向静容,眼中又是心虚又是不安,但是既然太后已经发话了,他自然也不能多待,便立刻被人拉了下去。
等永璋走了,太后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和静容说起了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