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容自此,便在后宫安心养起了胎。
结果还没安生几日,承乾宫那边便禀报,舒妃怀孕了,三个月,静容掐指一算,应该就是皇帝离宫前临幸她那晚有的。
静容自然又令人赏赐了一番,不过心里也嘀咕,这都三个月了,才查出来,这个舒妃也是挺有心眼的,且等着自己和乾隆回来才敢禀报。
静容这儿知道了,宫里的其他地方也知道了,乾隆那边按例赏了,太后那边也赏了。
不过比起静容当时怀孕的架势,到底看着简薄了三分,舒妃倒也是个宽心的,并不在意,还笑嘻嘻的过来跟她谢恩,静容看她这样,倒是有了几分愧疚,最后在她走的时候,赏了她一对玉镯。
倒是白青有些不忿,低声道“她倒是挑的好时候。”
静容听了只是笑笑“这宫里之人,想要生存,如此行事也是常事,又何必过多苛责。”
如此,翊坤宫的几位大宫女,倒是都不敢再多说闲话了。
宫中之人看着皇后如此大度,也没人敢再多言,一时间宫里宫外,都是一片平静之色。
但是一个月之后,一封边关急报,到底打破了这个沉静。
西藏郡王珠尔默特那木札勒想要叛乱,被驻藏大臣傅清和左都御史拉布敦诱至驻藏大臣官邸的一个小楼上杀了,结果这倒霉郡王的朋党罗卜藏扎什,一见老大死了,便率众围攻驻藏大臣衙门,好多文武大臣蒙难,其中就包括了驻藏大臣傅清和左都御史拉布敦。
傅清身中三枪,自刎而亡,拉布敦持刃跃下楼,杀数十人,自剖而亡。
且不说这个拉布敦,傅清可不是什么简单人,他可是孝贤皇后的兄长,乾隆的大舅子,正经的国舅爷。
原本傅清在乾隆十四年的时候就已经从西藏回来了,但是乾隆考虑着西藏这个新王有些不稳当,就让傅清又回去了,结果傅清一回去就发现珠尔默特那木札勒有反叛之意,上书朝廷之后,乾隆却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结果珠尔默特那木札勒谋反的意思更急,直接断绝了塘汛,无法传递军情,傅清和拉布敦没办法,只能引诱珠尔默特那木札勒前来官邸,然后杀了他,最后两人也被叛军打死。
可以说,傅清是被乾隆坑死的,所以说乾隆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有多愤怒可想而知。
他直接命侧楞及提督岳钟琪督师堪难,又调尹继善赴四川经理粮饷。
又在京城大搞吊唁抚慰,傅清追封一等伯,谥襄烈,拉布敦同样追封一等伯,全族抬正黄旗,谥壮果,俩人都入贤良祠。
其实此事一发,西藏的七世就已经把罗卜藏扎什抓住枭首了,但是乾隆不知道啊,为这事儿气的几天没回后宫,后宫的氛围也因为这事儿变得有些怪怪的。
也没人说闲话了,各个都夹着尾巴做人,生怕被当成典型杀鸡儆猴,便是怀孕的皇后和舒妃,也都安静了下来,开始低调做人。
等翻过年去,捷报传来,西藏叛乱平定,逆渠死的死抓的抓。
乾隆脸上这才有了笑影,直接下令废除西藏王爵,让驻藏大臣和喇嘛共同处理西藏地方行政事务。
借着这个好消息,后宫也传来喜讯,正月初二,乾隆下诏,晋那贵人为颖嫔,晋陆贵人为庆嫔。
这事儿,其实在从河南回京的路上,乾隆就和静容说了,原本在年前就会定下,没想到年前出了这一档子事儿,于是就拖到了年后。
不过颖嫔和庆嫔却看着很欢喜,对他们来说,这次随幸一次,就能有这样的收获,已经十分开心了。
人都说好事成双,晋封完嫔妃之后,乾隆也自觉有些意气风发,这天下午来翊坤宫看静容,便和她念叨“永珹的婚事也该提上日常了,他年纪也到了。”
静容听了一愣,掐指一算,永珹是乾隆四年生人,现在也就是十二周岁,十三虚岁,竟然就要娶妻了
她看了一眼乾隆,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开口劝阻,只顺着他的话道“皇上说的是,想来嘉贵妃听了这话也会欢喜。”
没错,这几天嘉贵妃似乎有复宠之意,想来这次订婚的事儿,只怕也有嘉贵妃的谏言,静容隐有所觉,心里不喜,面上却一丝没有表露出来,
乾隆听了这话却略微有些心虚,但是面上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她不过是妾妃,你才是中宫皇后,永珹嫡母,此事还要你给永珹张罗才是正理。”他有些亲昵的拉住了静容的手。
静容因为这亲昵的动作有些不自在,但是到底压制住了抽出手的动作,笑着道“我如今这身子,只怕也是力不从心,此事还是让嘉贵妃这个生母来忙吧,纯贵妃和舒妃也是妥帖的,想来也是能帮上忙的。”
乾隆却笑笑“也用不着这么急,再忙也得等几个月才能成婚,如今也只是指婚罢了,不过说来也是,你如今最主要的,还是好好养身子,这才是重中之重。”
静容心中松了口气,嘉贵妃那么对付她,她可没什么心胸去给她儿子忙前忙后。
说完这些,乾隆又说起了正事,他准备明年一月南巡,静容听到这话都惊呆了,这不才从嵩洛回来吗怎么又要走
不过既然乾隆都定下来了,她又有什么资格说不,只能笑着给他打点行装。
幸好这事儿不需要静容动手,只需要动嘴即可。
太后还因为这事儿过来安抚了静容一趟,让她安心养身子,皇帝此次出巡,也是为了江山社稷,江南那边发了大水,皇帝要去看看灾情。
静容对这话不置可否,不过她对乾隆也没什么期待了,因此竟也能笑着应对。
出了正月,乾隆果然下旨给永珹和钮祜禄氏赐婚。
一下子,钮祜禄家成了京里的大热灶。
而乾隆在赐完婚之后,直接拍屁股走人了,领着爱妃和大臣,巡江南去了。
静容对这些纷纷扰扰并没有多做关注,如今乾隆离开,带走了宫里半数宫妃,后宫此时也安静了下来,静容也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不过静容轻松,翊坤宫中的宫人们却很紧张,静容的预产期快到了,翊坤宫内外因为此事,上下都绷紧了一根弦,静容作为当事人,看着都觉得累,但是她却不能开口说没有必要之类的话,因为她自己心里也很慌,她如今已经三十几岁了,在现代也是高龄产妇,更何况是在医疗条件低下的古代。
一不小心就是一尸两命,因此虽然宫里宫外都万分小心,她也不觉得多余,只是命人赐下赏银,以慰劳他们的辛苦。
这个时候也就显出了太后赐下嬷嬷的能力,这位赵嬷嬷是如今翊坤宫内难得还能保持心态的人,她每日里不光是给静容翻着花样准备药膳,还每日雷打不动的服侍她去翊坤宫后院里散步。
白芷每每在这种时候,都是一脸的胆战心惊,最后强压着心中惶恐,问赵嬷嬷“嬷嬷,我们娘娘这身子日渐沉重,还出来行走,是否有所不妥啊”
赵嬷嬷并没有生气,反而十分温和的教导她“娘娘在怀孕期间,稍微补得有些过,走一走对娘娘是有好处的,否则腹中胎儿太大,也不太好。”
白芷一听这话,脑子里的宫斗马达立刻开启,急声道“竟如此吗那可要禀报太后和皇上。”
见白芷这般,静容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往日里还沉稳些,如今倒是糊涂了,只是稍微补得太过罢了,也是因着我往日里太过懒怠,若是禀到御前或太后娘娘那儿,你主子我还做不做人了。再说了,太后和皇上现在都去了江南,要是真有事,等报过去,你主子我的骨头都凉了。”
一听这话,白芷心中松了口气,面上也有些讪讪“是奴才没见识了。”
静容依旧脸上带笑“别说你了,我这也是头一回呢,幸好有赵嬷嬷在此,否则还不知道闹出多少笑话来。”
赵嬷嬷一听急忙谦恭道“主子娘娘过誉,奴才也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静容没有多言,心中却对赵嬷嬷越发看重了。
这位赵嬷嬷,往日里话不太多,也不因为是太后赐下来的拿大,只默默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对翊坤宫内内外外的事情都安排的十分妥当,尤其是对几位宫女,更是倾其所学的教导,一点不藏私。
虽然她从没说过什么效忠的话,但是这种行为,就已经表明,她想要融入翊坤宫的想法。
静容当然十分欢迎了,她现在手底下这几个丫鬟,说起来都太过年轻,倒是没有能总掌事物的人,如今赵嬷嬷过来,正是恰到好处,她也想着,等到生产结束之后,把赵嬷嬷留在翊坤宫。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好好查一查她的底细,这也是先小人后君子,否则万一日后出了什么,那就真哭都来不及。
估摸着时间,赵嬷嬷的底细,这几日应该就能查出来了,到时候离生产也没多久了。
静容果然没有预估错,没几天,郎佳氏便打着探望她的旗号进了宫,乾隆因为要巡江南的事儿,对静容到底有了几分愧疚,便下令让郎佳氏每旬可入宫探望皇后一次,同时倒也便利了他们通信。
“说起你那侄子,也是托了你的福,如今在京城税关做了左翼监督,也算是个肥差,如今家里的情况可比之前好多了。”
看着郎佳氏喜形于色的样子,静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淡淡道“还是要提醒讷苏肯,做事要勤恳谨慎些,不要太招人眼。”
郎佳氏嗔笑“您还不了解咱们家的人,再老实不过了,讷苏肯又是托了您的福分才有今日,哪里又会做出丢您脸面的事儿,不过是随大流罢了,就这,也比之前强十倍。”
静容笑笑没说话,她也知道,如今这世道,千里做官只为钱,官场上的那些潜规则,哪怕你是皇亲国戚都得遵守,否则你倒成了异类,不过这东西也有个底线,只要没有越过底线,皇帝也不会说什么。
“行了,只要讷苏肯心里有底就好,外面的事儿我也不大懂,只一点,宁愿庸庸碌碌,也不要在要命的事上闹什么乱子,再多的家财权势,也得有命享用才是。”
郎佳氏听着这话也有些迷糊,不过她倒是有一点,能听得进去人话,因此只把这话在心里重复了三遍,准备出去了和讷苏肯说。
静容也觉得而有些疲乏,没精力在多说别的,直接道“赵嬷嬷的事儿调查的如何”
今日见郎佳氏,静容特意让白芷和白苏拉着赵嬷嬷去了内务府办事儿,屋里只留了白青和白术。
郎佳氏一说起这个,倒是来劲了,笑着道“说起来这事儿还是你侄媳妇给办的,她们家到底也是有点底蕴,前儿她那个在福建当副都统的哥哥传来了信儿,她嫂子给她生了个侄子,正好她嫂子是包衣旗下的,七拐八拐的,竟和一个内务府主事搭上了话,这才查到了赵嬷嬷的生平。”
然后郎佳氏就把赵嬷嬷的事儿说了一下,也没什么特别的,少年家贫,入了后宫,沉浮几十年,后来伺候的太妃没了,就在太后宫里当差,和如今后宫的这些主子都没什么关系,家里的亲戚也基本上死绝了,剩下一个侄子,应该是不大亲近,讷苏肯找人去问,那侄子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姑姑在宫里当差。
静容听了这话,倒是放心了些许。
“如此倒也妥当。”静容点了点头“其实说到底,我这也是白费功夫,以太后对我这一胎的重视,自然不会送来一个不妥当的人。”
郎佳氏却道“娘娘这也是忧心腹中的小皇子,自是再谨慎也没错。”
静容叹了口气,也将这一桩事岔了过去,又与郎佳氏说起了生产时需要注意的事儿。
说起这个,郎佳氏自然有一肚子话要说。
两人一直说到赵嬷嬷和白芷几人回来,互相厮见之后,时间也差不多了,静容便让白芷亲自送郎佳氏出宫。
郎佳氏心中自然不舍,只是宫规难违,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
三月初八的早上,静容原本正在院子里散步,突然腿根一热,肚子抽痛,她有些惊恐的看向扶着自己的赵嬷嬷。
赵嬷嬷倒是一脸淡定,朗声道“娘娘羊水破了,快来人”
白芷吓的脸都白了,但是赵嬷嬷这几日的训练到底还是起了作用,她立刻反身去殿内叫人,然后便是许多人过来,直接将静容搀扶进了早就布置好的侧殿产房之中。
这次的生产,静容只觉得像是一场梦似得,肚子钻心的痛,赵嬷嬷在她耳边的指挥声,都让她的精神渐渐变得疲惫不堪,直到最后,也只是下意识的跟着赵嬷嬷的指挥来做。
但是她到底一直记得赵嬷嬷之前的嘱咐,一定不能晕过去,她几乎是咬着牙扛住了这一波波的阵痛。
终于,在外面的天快要黑尽的时候,静容只觉下腹一沉,感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滑了出去。
“娘娘生啦是个阿哥”
伴随着产婆的呼喊声,还有孩子的哭声,静容终于松了口气,也来不及看她生出来的孩子,自顾自的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静容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第二天一早才醒来。
她一清醒,就觉得下半身有些顿顿的疼,原想起身,也有些起不来了。
不过她这一动作,倒是让伺候的人听到了,白芷急忙走了进来“娘娘终于醒了。”
白芷一边说话,一边掀起了帐子。
静容皱了皱眉“我这是睡了多久”
白芷笑着道“娘娘睡了一天呢,今儿一早,留宫的妃嫔们都来娘娘请安贺喜,如今已经离开了,娘娘如今可是饿了”
静容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好像生了孩子了,她抚了抚自己瘪下去的肚子,点了点头“是有点饿了,孩子呢抱来我看看。”
白芷笑着应下,然后转身离开。
没一会儿,赵嬷嬷抱着孩子,和白芷一起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端着餐盘的白青。
“娘娘且看。”赵嬷嬷笑着将孩子放在静容身侧,柔声道“是个齐整的阿哥呢,娘娘真是有福气。”
静容也说不来自己到底有没有福,但是看着这个孩子,她的心顿时软成了一团,这是他的孩子啊,是她的血脉和骨肉。
静容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小脸蛋,小小的一点,现在脸上还有些泛红,闭着眼,正在睡觉,也不知道梦里梦到了什么,竟还皱着眉。
静容忍不住笑“你看看他,还皱眉呢,真可爱。”
赵嬷嬷笑着道“小阿哥是天潢贵胄,日后也是劳心者,自然比普通人想得多。”
静容没想到赵嬷嬷还会说俏皮话,忍不住又笑了“他才多大点啊,如今只怕最大的难题就是饿不饿,吃不吃奶。”
说到吃奶,赵嬷嬷倒是正了神色“娘娘,之前挑选的乳母,昨儿已经过来了,娘娘可要见一见”
宫中生子,自然是要提前选好嬷嬷乳母的,静容之前就在赵嬷嬷的建议下选了四个乳母,这也是宫中的婴儿标配,这四个人,她不仅是细细打听过,还让她们在翊坤宫住了小半个月,以观察她们的行事和脾性。
当时乾隆还笑话她,选一个乳母,简直拿出了朝廷选官的派头。
但是她却只是笑笑没有反驳,要知道,在这后宫之中,乳母对一个孩子的影响是很大的,有时候乳母和孩子的关系,甚至会比亲娘还要亲密。
比如说圣祖爷的乳母孙氏,只因为哺育过康熙,直接一人带飞一家,孙女还做了铁帽子王福晋。还有天启皇帝的乳母客氏,那也是煊赫一时的人物啊。
因为有这么多前例,因此静容对乳母的选择就更加慎重,她可不想千辛万苦生个孩子,却被旁人笼络去了,或者说被旁人教坏了。
“让她们进来吧。”静容想了想道。
她现在选的这几个乳母,都是温厚老实的人,家世背景也很简单,基本和宫里的这些人牵扯不大,因此她还是放心的。
白青放下手里的餐盘,出去将那四个人叫了进来。
她们一进来就跪下给静容磕头,静容在白芷的搀扶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引枕上看着这几人。
“起来吧,日后就要多劳动你们照看阿哥了。”
乳母们这才起身,纷纷直言不敢。
静容也没多言,让白芷赏了她们一人一个荷包,就让人出去了。
等人出去了,她才对白芷和白青还有赵嬷嬷道“虽则咱们已经仔细选过一回了,但是也不敢保证真的没有心里不藏奸的,这几日还要劳烦你们多多看着点这几人,吃食衣服上也要多关注。”
没成想静容会说出这番话,赵嬷嬷也跟着点头“娘娘见识极明,这宫里的阿哥格格想要出事,倒是多半谋划在乳母身上,若是乳母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用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都会连累在阿哥格格身上。”
这话一说,白芷和白青都有些紧张。
静容却笑了笑“别紧张,这种事,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在我看,如今且先小心些,至于日后,自有其他道理。”
自从上次郎佳氏给她说,找了内务府的关系调查赵嬷嬷后,静容左思右想,觉得这条线倒是不必断,内务府是后宫紧要之处,若是有自己人在,对她总是有好处的。
而那位主事也是打蛇随棍上,能攀上皇后这样的高枝儿,他又哪里会不愿意,如此两厢情愿,也算是达成了目的,静容也总算在这儿松了口气。
只是这话,却不好和赵嬷嬷和白芷说。
赵嬷嬷是个聪明人,看出了静容的未尽之意,也没有多言,只和白芷伺候着静容吃了一碗粥。
吃的是白粥,没什么滋味,静容嘴里有些淡淡的,却也知道这会儿不能吃味重的食物,只能作罢,吃完粥,自去逗弄还在襁褓的儿子。
赵嬷嬷倒是在她身边道“娘娘,如今您产下小阿哥,也该给皇上和太后报信。”
静容听了点点头“自该如此,之前皇上给我留了传话的人,嬷嬷这就去安排吧。我之前给皇上写了信,就放在外面的桌上,嬷嬷取蓝色信封的信即可。”
其实这次出巡,乾隆一开始是想带着静容的,但是静容这么大的肚子,到底被太后给否了,在太后看来,静容这么大的年龄生子,凶险之处自不必说,若是万一在路上出点什么事,哭都没出哭去。
乾隆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最后还是点头让静容留宫,但是为了及早知道生产之事,还是给静容留了送信的人。
静容为了保险起见,就写了两封信,等到生产之后,就可以直接送过去,一封蓝色信封写的是生了阿哥的事儿,一封白色信封写的是生了格格的话,直接两手准备,完全不会出错。
赵嬷嬷是看着静容写信的,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领命之后,便急忙出去传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