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府门前,侯府的侍从提着水桶,桶里装满了桐油,乐天举着火把,笑眯眯地指挥道:“给我泼!”
襄王府的侍卫想上前,侯府的侍从便直接将桐油往他们身上泼,这样一来一时之间襄王府竟无人敢上前阻拦。
“葛成瑜你个杀千刀的王八犊子,我今天就放火烧了你们这襄王府,看看到底是襄王府的匾额耐烧,还是我定远侯府的火够旺!”乐天又喝了一声,“泼,往他们府门上泼!”
百姓们都一齐围观京中豪门争斗,啧啧称奇议论纷纷,都在说定远侯府的小侯爷当真是跋扈,连王府都敢烧。
襄王本躲在府内,外头动静越来越大,他冲上去给了瑟瑟发抖的葛成瑜一巴掌,“蠢材!你惹谁不好偏要去惹云乐天,那小瘸子是个疯的你不知道?!”
葛成瑜呜呜地哭,他只瞧云乐天生得标致,哪知他行事如此张狂,单以为大家都是纨绔,总大差不差,谁曾想云乐天是个不管不顾的,如今是真有些骑虎难下了。
不得已,襄王走了出去,府门刚打开,便被侯府侍从淋了一头的桐油,“你们这是干什么,如此无礼!”
“哟,王八犊子他爹出来抗事了,”乐天冷笑一声,手上的火把照得他面颊生晕更添艳丽,他嘻嘻笑道,“襄王,你生了个不成器的废物,赶紧把他交出来,给小爷我磕上三个响头,今天你这王府我便留给你了。”
襄王哪挨过这样的骂,气得险些厥过去,“你、你……你如此行事,本王要向皇上参你一本!”
“哈哈哈,我好怕啊,”乐天笑得前俯后仰,眼神骤冷,讥讽道,“你襄王不过是沾了袁太妃的光,有什么本事?祖上积的阴德都不够你儿子败的,皇上面前你算个屁,我今天就是把襄王府烧了,皇上也会夸我一句辞旧迎新。”
襄王本是袁太妃弟弟的儿子,当年太妃得宠,先皇给他封的王爷,的确是个水货,云乐天骂人专诛心,襄王满脸通红,大腹便便又上了一层油,狼狈极了。
“住手!”
一队骑兵从长街北侧赶来,乐天回头便瞧见策马狂奔一脸整肃的赵辛,忙眼疾手快地将火把扔了出去,欧耶,放火使我快乐,反正赵辛会给他擦屁股。
系统对乐天这种吃定老实人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但没有办法。
赵辛是射箭高手,眼力非凡,清清楚楚地看着云乐天分明看到他了,仍是将火把扔向了襄王府,赵辛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襄王府门瞬间点了起来,火苗如蛇般顺着桐油飞蹿,襄王吓得往府内跑,赵辛见事态不可挽回,忙勒马对侍从道:“快救火!”他自己骑马向前,停在笑意盈盈的云乐天面前,厉声道:“你太不像话了!”
“姐夫教训我啊?”乐天背着手,脸上毫无惧色,小声道,“你声音好大,我好害怕。”
赵辛从未见过如此顽劣的少年,一时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只先指挥众人救火,对侯府侍从道:“你们跟着小侯爷闯祸,他是侯爷自然有人兜着,你们若再不挽回,小心皮肉之苦。”
侯府侍从们互相看了几眼,犹犹豫豫不敢动。
倒是乐天回身晃悠道:“听他的。”转过头又一脸,“怎么样,我听话吧”的表情看着赵辛。
赵辛头一回知道什么叫头疼,拉住乐天不让他再闹事,“你闯大祸了。”
“怕什么?这不是有姐夫在呢。”乐天双眼微眯,满脸肆意。
赵辛竟一时语塞。
幸好火才刚烧起来,众人齐力扑灭了火,百姓们津津有味地看了一回热闹,余韵十足地讨论乐天方才辱骂襄王父子的话。
赵辛耳聪目明,将旁人议论的话也听了个明白,大概也明白了乐天此行的前因后果,侧头对乐天道:“我已帮你摆平昨日之事,你何苦如此?”
“谁说我是为了平息事端,我就是要闹,闹得越大越好,叫他们谁也不敢轻视我!”乐天仰头倔强地与赵辛对视,赵辛觉得自己面前不是少年郎,而是一头小豹子,伸手扶了扶他的玉冠,“你是男人,有这样的想法是对的,但你用错了法子。”
火刚一扑灭,襄王就哭天抢地喊着要去告御状,甚至连赵辛也一起骂上了,他认定赵辛是过来替云乐天撑腰的,事实也差不离。
于是,三人一同去了御前。
当今皇帝李梁听着襄王在那哭诉,又看着站在一旁的赵辛与乐天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乐天对系统道:“我喜欢这个皇帝。”
系统震惊,“他快五十了。”
乐天:“他名字好听。”
系统:“……?”
乐天:“读起来像‘你娘’。”
系统:“……”这种时候乐天还有心思给皇帝的名字开玩笑,系统表示他与赵辛一样无话可说。
襄王哭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抬头抹了把老泪,期期艾艾道:“皇上,你要为臣做主啊。”
“嗯嗯嗯,朕为你做主,”李梁的态度果然和乐天说的一样,没怎么把襄王当回事,他也没多看乐天几眼,主要还是赵辛,“赵辛,你小子,你说,嗯……怎么说吧!”态度已经明摆着偏袒赵辛了。
赵辛躬身,恳切道:“臣有罪。”
“你什么罪啊?”李梁懒懒道。
赵辛瞥了乐天一眼,轻声道:“臣教弟无方。”
这就把弟弟都认下来了,乐天很惊讶,他也是想试探一下赵辛的底线,测测赵辛对云千霜感情的深浅,没想到赵辛真这么爱屋及乌。
皇帝叹了口气,“你呀,最是重情。”
乐天上前一步,对皇帝道:“皇上,不是赵将军的错,是襄王世子调戏臣在先,臣报复在后,臣以为两者相抵了。”
皇帝的脸色顿时很精彩,“襄王世子调戏你?”
“是。”被男人调戏了,乐天脸色依旧坦荡,“他见臣一表人才貌美如花,便对臣动手动脚,臣堂堂六尺男儿,是可忍孰不可忍。”
“噗。”李梁笑出了声,指着赵辛道,“你这弟弟是个嘴坏的。”
赵辛深以为然,最后这件事还是和稀泥混过去了,李梁让赵辛好好管教管教云乐天,赵辛应下了。
刚出宫门,乐天立即翻脸,对着襄王嘻嘻笑道:“襄王,你的老脸都丢光了呀,我若是你,现在就去扯了腰带上吊好过在我这小辈面前丢人。”
“你!”襄王险些要被气哭了。
赵辛皱眉喝止,“为何不依不饶?好逞口舌之快非君子所为。”
“管的着吗你?”乐天对着赵辛也是照样变脸。
“顽劣不堪。”赵辛拧眉道,忽然伸手抓住乐天的腰带,对侍从道,“去定远候府与老夫人说,小侯爷到我府上做几天客。”
乐天忙挣扎起来,“你干什么,放开我,我不去!”
赵辛道:“皇上让我管教你,这是圣旨。”不顾乐天的反抗,将他提上了马。
乐天表面挣扎,内心对系统道:“嘿嘿,他说要‘管教’我。”
系统:“……你别太高兴,赵辛可是练兵的一把好手。”
乐天:“我也是一把擦枪的好手。”
系统:……完了,它脏了,它竟然听懂了,系统对自己已经逝去的纯洁感到了深深的悲伤。
赵府的门庭简单,比定远候府都差远了,乐天不停地挣扎,赵辛不得不将他抗在肩头走进府内。
乐天俯身一口咬向赵辛腰际,赵辛是练家子,深秋依旧穿的薄,乐天却咬不到他的肉,因他察觉到云乐天的意图,便崩起了肌肉,乐天见一计不成,垂在赵辛身后的手轻佻地摸了一把赵辛的屁股。
赵辛果然僵住了,将人放下,皱眉道:“为何如此顽劣?”
乐天对他做了个鬼脸,“天生的!”转身又要溜,被赵辛一把抓住了玉带。
乐天回头翻了个白眼,“姐夫,你总不能成天拴着我吧?”
“从今日起,你与我寸步不离。”赵辛严肃道。
乐天:“……”计划通。
一大早闹了一场,赵辛打完拳连沐浴都未曾,府上的侍从忙去打手,赵辛手一直拉着乐天的玉带没放,乐天嘻嘻笑道:“姐夫,你要沐浴啊,那我回避吧。”
赵辛斜眼看他,严肃道:“你别想跑,与我一起进浴房。”
乐天:“……”计划通x2。
为了怕乐天跑了,赵辛拉着乐天去了浴房,对他道:“身上一股油星子味,你也洗洗。”他主要还是怕自己下了水,抓不住乐天。
乐天心想姐夫我爱死你了,面上死活都不同意,他越是不要,赵辛越是担心他会跑,干脆拉着他连人带衣服一起下了汤浴。
这汤浴挺深,乐天站在里头湿到了胸膛。
赵辛还是没放开拉着他腰带的手,“湿也湿了,老实些。”
乐天:湿了才不老实呢。
赵辛见他不说话,一手仍拉着他的玉带,单手解自己的衣裳。
乐天见状,故意贴了上来,“姐夫,我帮你脱?”边说边将手伸到了赵辛的腰带上,赵辛抓住他的手,拧眉道:“别胡闹。”
“那你放开我。”乐天激将道。
两人在汤浴中僵持不下,最后还是赵辛做了让步,他知道乐天是故意与他作对,想让他放了他,都是男人,赵辛也就随他去了。
乐天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拉开了赵辛湿透的中衣。
赵辛果然是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是练家子,胸前还有许多成年旧伤留下的疤痕印记,不仅无损这具身体的美感,反而更添一股野性,与赵辛谦谦君子的外表行成了巨大的反差。
乐天险些看傻了,伸手摸了摸赵辛胸前的疤。
赵辛微微一抖,“干什么?”
“姐夫,你好厉害。”乐天满脸崇拜。
赵辛这才看他有点孩子样,面上神情略松,“这不算什么,战场上刀剑无眼,能活下来已是侥幸。”
“姐夫,我要跟你上战场!”乐天亮着眼睛道。
“胡闹什么,快洗洗出去。”赵辛见他不那么疯了,于是撒了手。
哪知他一撒手,乐天就扑了上来,赵辛还未反应的及,便觉身下的脆弱部位被云乐天一把捏住,耳边一道呼出的香甜热气:“你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