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渐消,清泉流淌声随即停息。
两人已不知缠绵多久,似乎早已忘却了时间。
直至美妇软语求饶,浅眠休憩半晌后,双方才恋恋不舍地相互分开拥抱。
如今的茅若雨浑身上下仿佛得到滋润般风情尽显,如成熟的蜜桃般娇艳欲滴,眉目流转间更是暗含情愫爱意,似深深坠入情海难以自制。
只是——
瞧见林天禄赤膊的模样,她仍是一阵面红耳赤,羞答答地垂眸道:“先生还是先将衣服穿起来吧。”
“自然听夫人的话。”林天禄温和一笑,将散落一旁的衣服重新穿好。
茅若雨这才冷静些许,心念微动,原本破碎的纯白绸袍很快自行修复,直至焕然如新地裹住妖媚身段。
随着几次深呼吸,原本颤动的心境渐渐平缓下来。
或许是体内充盈的阴气所致,她不消片刻便恢复了最初的清冷淡然,美眸空灵,气质清幽圣洁,仿佛一朵浸月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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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飘然欲仙般凌空悬浮,直至赤足轻点湖面,裙摆如水波荡漾,倩影亭亭玉立。
而在她怀中,则无比轻柔地抱着云玥幻化而成的美丽狐狸,仍在沉睡般发出悠长呼吸。
“云姐姐她未曾苏醒。”
“她期间苏醒过一次。”林天禄上前摸了摸狐狸软乎乎的绒毛:“只是还太过虚弱疲惫,很快又睡着了。”
茅若雨美眸中荡开一缕涟漪,抿唇羞吟:“如此说来,云姐姐已经看见了奴家和先生当时的...”
“不必多想。”
林天禄失笑道:“云姑娘她既与我们相处多时,自然早该清楚,无非早晚而已。况且她如今还在养伤恢复,无暇顾及。”
“先生说的对。”茅若雨浅浅颔首。
但她很快抬头看向上方紧闭的石门,星眸中流露出几分哀愁萧瑟:
“若当真只能留在此地,云姐姐是否瞧见...怕是无甚关系了。”
缠绵之际,她还未曾考虑过这些——
或者说,她不愿去想这伤心之事。
可如今恢复清醒,如此残酷的现实便摆在眼前。
尤其是与林天禄有了更深的关系后,她心底更倍感歉疚。
若不是此次她提议要来参与冥途,或许先生他还在长岭县内安稳生活,而不是待在这深幽的洞窟内。
但,手掌上很快传来一丝温热。
她连忙收回目光,发现自己的右手被轻轻攥住。
林天禄朝她微微一笑:“夫人这般不信我?”
“不、不是的。”茅若雨抿唇闪躲开目光:“奴家只是...”
“夫人该对你的相公更抱有些信心。”
“...嗯。”
听闻‘相公’二字,茅若雨娇颜上泛起一抹羞红,轻轻应声,美眸流转间已牢记在心。
但思酌片刻,她仍不住低吟道:“但,奴家一时当真想不出有何方法,先生可否解惑?”
“此物我一直以来都佩戴在身,始终都未曾有任何效用。”
林天禄抬手一招:“但在踏入幽冥界之后,这柄剑却突然启封自动,展现出不俗威能。”
剑?
茅若雨闻言略感茫然。
先生平日里大多都在浏览诗书、或作画写诗,唯有与华姑娘相处之际才会偶尔取根树枝摆弄几番,家中何曾留有先生的专用佩剑——
“咦?”
茅若雨心头蓦然闪过灵光。
几乎同时,就见那扇石门上竟再度浮现出丝丝缕缕的剑痕,迅速扩大,直至蓦然炸碎!
嗖!
下一刻,一抹流光从外界急速飞旋而来,伴随着一声铿锵脆鸣,重重地插入到了两人身前的浅水湖面当中,荡开丝丝水波。
此物——
“难道就是先生平日一直放在包裹里,偶尔还会随身携带的那柄...锈迹斑斑的断剑?”
她不禁讶然出声道。
林天禄笑着点点头:“没错。”
指尖一挑,就见断剑嗡鸣一声自行飞起,极为灵巧地在掌心上盘旋转动。
虽然剑身上依旧满是锈迹、断口同样未曾修复,可此剑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只一眼便令茅若雨感觉非同凡物,颇具灵性,甚至心底深处还泛起丝丝莫名的熟悉感。
“为何会...”
“可能与幽冥界有了些许共鸣?”
林天禄对此也不甚了解。
但眼下自然不是细究的时候,顺手揽住了美妇纤腰,轻声道:“以此剑威能,便可强行破开幽冥之界。”
茅若雨睫毛微颤,柔情低吟:“先生,此次危难多亏有你,奴家净给你添了麻烦。”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更何况夫人此次更是有所成长。”林天禄轻笑一声:“能见你变得更为自信坚强,我倒是高兴不及。”
“......”
茅若雨不自觉露出丝丝笑意。
但在这时,原本昏迷不醒的云玥似是苏醒片刻,张开兽嘴轻吸一口气。
旋即,四周的清冽湖泊竟是剧烈震颤起来,化作磅礴浪涛汇集而来,最终拧成一缕水线钻入她口中,直至偌大的湖泊全都被其一饮而尽。
这一幕看的两人都略感惊讶。
没想到这云玥还有如此匪夷所思的能力?
云玥又拱了拱身子,在茅若雨柔软丰满的胸怀中再度陷入沉睡。
“这云姑娘的‘酒量’还挺好。”
林天禄哭笑不得地戳了戳狐狸圆滚的小肚子:“都快喝成一只胖狐狸了。”
茅若雨:“......”
明明是大神通,为何在先生嘴里听起来...那么奇怪?
“好了,夫人。现在抓紧我的身体。”
林天禄略微收起笑容,严肃道:“耽搁了不少时间,如今我们立刻启程。”
“先生稍等。”
茅若雨连忙闭上美眸,周身阴气凝旋,直至幻化出一袭宽大的绣纹白袍,将惹火娇躯尽数包裹起来,依稀只能瞧见那玲珑轮廓。
似乎感到诧异目光,她脸颊微红,低吟道:“奴家已是先生之人,自当遵守妇道,不能让他人瞧见身子。”
“夫人心意,在下铭记。”
林天禄深吸一口气,旋即猛地踏步腾飞而起,并指一划,数道剑光流影刹那间将正欲修复合拢的石门再度斩碎,踏着门框借力一蹬,顺势离开了这座深幽囚笼。
回首望去,映入眼帘的唯有无垠昏暗,无数囚笼密密麻麻地覆盖视线,连接到视线尽头。
这——
就是幽冥界的全貌。
一处真正游离在人间之外的‘外道囚笼’,如同冥界地府。
哗啦!
与此同时,就见无数漆黑锁链从洞窟内倾泻而出,如同奔流般狂涌,仿佛是想要将逃离的三人给全部抓回。
林天禄神色淡漠,反手一指,那些奔涌而来的无数锁链齐齐一顿。
旋即,宛若风沙般寸寸崩裂消散,这股摧枯拉朽之势甚至反向蔓延至那处洞窟囚笼内部。
咚——!
只听如古钟般的悠远闷响,洞窟赫然崩塌,一缕伤痕在幽冥界内悄然浮现,引动数道目光惊诧莫名。
片刻后,一抹剑光骤然照亮黑暗,仿佛撕裂幽冥,扬长而去。
夜色当空,阴风呼啸。
那象征着秘术的光柱依旧闪烁不定,黑雾四溢。
尚言爷孙二人早已力竭不支地倒在远处,因浊气入体而动弹不得。
唯有杨婵贞一人正在支撑着场面,印诀连连掐动,幻化出八面三丈阵图,将光柱小心包裹。
不过,她能感觉到涌现的幽冥浊气在渐渐减少,可见两界间的通道正在慢慢分解,应该用不了多久便会彻底关闭。
只是——
“林先生仍无法寻得返回的道路...吗?”
杨婵贞略微蹙眉。
心中感叹的同时,却莫名又有股信任之感,期待着那位神异男子能展现出更多的惊艳大能。
她何曾会对一名陌生男子有这份信任?
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只是瞧见那男子离开前的坚毅面庞,或许才会升起不切实际的些许希冀。
“没想到,呡山青女竟会坚持到这种地步。”
丝丝妖媚之声随风飘入耳中。
杨婵贞心头微沉,暗叹一声。
拖延许久,此女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