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桂一边梳妆打扮一边和琥珀嘀咕:“我是真的不想进宫去。姨母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气,也没人发泄,每次见了我就像见了仇人一般眼红,总要把我骂一顿。”
背后议论当今皇后,琥珀哪里敢接话?
她忙打开首饰盒道:“二夫人,您看您今日用这几支钗可以吗?”
窦桂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赌气道:“你随便挑,反正她老人家想挑我毛病,我连呼气都是错的。”
琥珀不敢应声。
窦桂还在碎碎念:“我怎么觉得就府里那个女人小产那件事,老夫人咬住了说有人动手脚,可是后来却没了音讯,这件事情怎么想都怎么觉得诡异。我有些怀疑,姨母是不是掺和其中了。”
琥珀终于忍无可忍,壮着胆子提醒道:“二夫人,祸从口出。那是您嫡亲的姨母,更是天下间身份最尊贵的皇后娘娘。”
“知道了。”窦桂不耐烦地道,“我这不是和你说吗?我能那么傻,跑到皇后娘娘面前说去?真是个蠢货。”
琥珀忙认错。
窦桂没有为难她,只是骂她:“那么没眼色,还不去给我找衣裳!”
琥珀松了口气,打开箱笼找衣裳的时候她忍不住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侯府没有打骂下人的风气,感觉二夫人也不像从前那般总磋磨她了。
大概这就叫近朱者赤吧,对她来说这是最好的消息。
主仆二人很快装扮好,窦桂竟然还去和明九娘说了一声,得到后者许可才出了门。
琥珀拍马屁道:“二夫人就是二夫人,奴婢就只想着这是皇后娘娘召见,赶紧进宫;竟然都没想到,这件事情要请示老夫人。”
窦桂得意扶鬓:“那还用说!”
她是志向高远之人——她要拿下小侯爷的,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行?
这段时间她夹着尾巴做人,专心琢磨明九娘的喜好。
其实她也想琢磨小侯爷的喜好,奈何难度系数太大,她做不到,所以便曲线救国,转而“专攻”明九娘。
她甚至想过给明九娘送几个美貌的少年,只不过因为目标太明显,容易被人误会是她想出,墙,所以犹豫再三忍痛作罢。
不过这个主意她一直惦记着,说不定哪天还能践行一番。
窦桂又道:“其实老夫人这人很好,你哄哄她,她不会让你吃亏;你不哄她,她也公道,给那边什么,多少也有我的份。”
“就是就是。”琥珀连声附和,“奴婢觉得,您嫁进侯府,是掉进福窝里了。”
“我也这么想。”窦桂拧着帕子,又想起迟迟没有睡到晔儿的伤心事,“其实我想通了,就是小侯爷真的不行,我这样不受气地过一辈子,也不亏。”
“小侯爷不行?”琥珀瞪大眼睛。
窦桂“嗯”了一声,“虽说他一直找理由,可是我后来想过,年轻时候血气方刚,谁不知道啊!国丧期间,皇上还偷偷宠幸后宫呢!我猜测,小侯爷那些话多半是托词。”
琥珀受惊:“国丧这事您就别提了。”
“那又不是我说的,不是姑母自己抱怨的吗?”窦桂不以为意地道,“总之就算那样,小侯爷也还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