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依旧装聋作哑。
“我现在确实需要个孩子，生个儿子这栋房子外加这里的一切都给你。”
他认认真真和她商量。
你看他嫂子不是刚刚流产，估计短时间肯定生不出来了。
长孙不长孙的，以前他也不在乎。
但是现在情况有点特殊。
她迟早要给别人生，叫别人弄大她的肚子，他想想就挺不爽的。
老婆的第一次给了他，那第一个孩子怎么样也应该是他的。
“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加钱……”他一脸炫耀。
他有的不就是钱嘛。
她缺的也是钱。
李涟漪抓起来手边的包对准霍景祀的脸就砸了过去。
“你疯了吧你……”霍景祀对上前妻的脸，看见前妻脸上的那两行眼泪，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上前替她擦了擦眼泪。
“你看看，我又没说什么，我都是替你着想。”他继续道：“生孩子总要给他提供更好的生活，你担心自己成为高龄产妇我又需要个孩子，这不是一举两得。”
“你混蛋！”涟漪的眼泪刷刷落了下来。
实在是没忍住。
他浑蛋他！
霍景祀叹口气：“行行行，我浑蛋。”
他将人拉进怀里。
“这辈子都没能可能！绝对不会给你生的。”涟漪咬着后槽牙恶狠狠说着。
“你这可不公平啊，我是对不起你，可你也马上还我了，我们俩这都扯平了。我都不恨你，你怎么还恨我呐？”他觉得还是要和她讲讲道理。
不能因为你是女人就不讲道理。
他也能算是个和蔼可亲的前夫对不对。
“我绝对不会给你生的。”
“我就那么建议，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他继续道。
“我恨你！”李涟漪张开嘴，咬住他的手。
她是用了力气去咬的。
霍景祀觉得有点疼。
但这点疼对于男人来说，啥也不是。
想要逗逗她。
“眼泪掉了这么一大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擦擦眼泪别哭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涟漪揪着他的胸口痛哭了出来：“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不想和我过一辈子就别娶我，娶了我哄着我又背着我出轨，还让我抓到，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哭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霍景祀觉得她哭得挺不美的。
但……
用自己的衬衫揪起来递到她手里，涟漪用他的衬衫擦了擦鼻涕。
“好些事情没办法解释，错就是错了。”他也很遗憾。
如果知道会是现在这种结果，当时或许会忍住的吧。
“我这辈子都恨你。”
“恨吧。”
他觉得能被人恨一辈子，那也说明了她确实把他放在心上了。
那他就不亏。
李涟漪除了伤他，也爱过他，那挺好的。
抱着她，替她拍拍背。
“多大的人了，动不动就哭得鼻涕都出来了，多丑。”
“我愿意。”
“行行行，你愿意谁都勉强不了你，傻姑娘。”他伸手摸摸李涟漪的头发。
什么都变了。
这个房子，他一开始真的想给她了。
给她做个纪念。
他真真实实地爱过她。
可后来一想吧。
给她了，她转身也就给卖了。
换钱了。
再多的钱，都不是曾经的那些感情。
他，舍不得。
拇指摸索着她的眼泪，霍景祀勉强挤出来一点笑容。
“其实我也后悔过。”
他道：“怎么可能不后悔呢，一个好好的家就被这么拆了。就因为走错了路，可发生都发生过了，我又没办法让所有回到没发生以前，你说翻篇就翻篇了，可我这里一直没有翻篇。”
他在澳门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
这个漂亮的姑娘。
李涟漪身上就仿佛有团光。
霍景祀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个女人会是他老婆。
他是那么地喜欢她。
那么地爱她。
可人性就是如此。
他累他有压力，李涟漪变得开始处处替他着想。
她全方位地考虑他的心情立场。
这事儿怎么就开始了呢？
霍景祀讲不清。
其实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老婆一旦省了心，男人的心思就会开始放到别的地方去。
“我有时候想，如果我晚遇到你两年那该多好，那时候我和霍景良的竞争也该有个结果了。那时候我也不会闹这些，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认为出轨就出轨还讲什么原因。”
可他真的压力很大。
那种压力是李涟漪这辈子都不会明白的。
他不能输！
他输不起！
涟漪推推他。
接过纸巾盒子，连续抽了几张。
吸吸鼻子。
哭了一场，舒服多了。
就算是做个了结吧。
“你说得对。出轨就是出轨，出轨没有原因也不可能被原谅的。”她低着头：“人和动物的分别就是，人有思想人有道德观，很多人不是永远会只爱一个人，他们是用道德束缚住了自己，我为什么结婚以后没去多看其他的男人，不是我接触不到。”涟漪抬起眸子看向霍景祀：“是因为我和你结了婚，我要对我的丈夫忠诚，这是我最起码应该做到的，所以那些人多帅气多阳光多会说甜蜜的话讨我喜欢，我依旧不会做错任何事情，在那段婚姻里，我爱你霍景祀比你霍景祀爱我要爱得深。”
涟漪又红了眼圈。
“东西我不要了。”
什么都不想要了。
这点东西和她的感情比起来，不值得一提。
涟漪推开他。
然后快速走到门口，然后去换鞋。
她不想留在这个房子里。
她要快点离开这里。
这里好可怕。
“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霍景祀转过身看向她：“涟漪。”
“不能。”
李涟漪换好靴子，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她在等电梯，霍景祀提着几个袋子走了出来。
“这些都是你最喜欢的包。”
他递了过来。
这些东西他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她是个爱漂亮的姑娘，留着搭配用的吧。
李涟漪接过那袋子，然后将东西砸向他。
“少拿你的臭钱来砸我！你认为用钱可以买到天底下的一切，可我告诉你，霍景祀你再有钱你也买不到我的心。”
电梯门打开，李涟漪迈步走了进去，她按着电梯关门的毽子，不停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