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京都城内忽然闹起了采花大盗。
听闻许多女子莫名失身,更有男子裸露在京都城外的山林里。
女子娇美,男子亦是柔美之相。
京都瞬间陷入恐慌。
各家各户不仅要护好自家女儿,更加护好自家儿子。
赵天宇身为都尉也未能闲着。
大理寺更是忙碌。
赵云珠坐在院中听得三七递回来的消息,煮茶的手微顿,抬眸瞧向院子里舞剑的男人,摇着头道:“男孩子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
前有孙石磊,后有采花大盗,如今这世道,男子也不再安全了。
一旁在试着做小人衣裳的穆雪玲听得赵云珠这话,也跟着抬眸,笑道:“你这是在说你哥吗?”
赵云珠将打好的茶递到穆雪玲面前,道:“那采花大盗若是能采到哥哥头上,这案子怕是也该破了。”
就赵天宇那端着菩萨脸修的阎罗心,那采花大盗落到赵天宇手上,不得被剥层皮。
穆雪玲将针线放下,捧起茶一饮,目光越向屋顶,脸上略显愁容,道:“也不知是谁,竟做这种缺德之事,那些个女子日后该如何过活。”
她比谁都晓得那种人人唾弃,指指点点的日子。
女子贞洁何其重要,不仅会被嫌弃,就算是真的嫁了,也会因被毁了贞洁日后在婆家根本抬不起头来。
女子的一生只因那采花大盗一时快意而毁。
这事若是落在她的身上,就算赵天宇不介意,她怕都不想继续活下去。
赵云珠饮着花茶,许久方道:“皆是命数。”
她不能强求古代如现代一般,对于女子贞洁这块不那么重视。
若非萧炎昊对她是用了真情,就她流落在外两年,还与一男子同吃同住,甚至还共同养了一个孩子,就该被休被退婚,被嫌弃。
能像萧炎昊和赵天宇这般不在意的人少之又少,而她与穆雪玲虽有损名节,却未真失去贞洁。
而在这古代那些还未婚配的闺中女子失了身就等于毁了未来,是挺让人唏嘘,让人悲怜。
如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那采花大盗皆在城北一带活动,也叫人不免对城北一带未出阁的女子指指点点,就算采花大盗被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城北不管失身与否的女子仍要缩着不敢出门了。
这就是古代女子的命数,活在所有人的暮光下,被照得一点不能行差分毫。
三七在边上听着微微蹙眉,问道:“这采花大盗是一人还是两人?难道男女他皆喜欢?委实有些奇怪。”
穆雪玲忽然眼睛一亮,看向赵云珠,急急道:“这人莫不是那楚国三皇子?”
那楚国三皇子女相魅惑,男相谦和,叫人瞧了都得心动,可不就是男女皆喜欢。
赵云珠摇了摇头:“不会是,楚国三皇子不是这样的人。”
人设是她定的,她最是清楚。
孙石磊男女通吃,但不至于做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事,想在晋国好生待着就不能惹出麻烦,还闹得这般大。
萧炎昊舞完剑上前便听得赵云珠斩钉截铁的话,凤眸微沉,往赵云珠身边一坐,支着脑袋看着赵云珠,问道:“珠儿不过见孙石磊一面便如此信他?”
赵云珠翻出一个茶盏,将煮好的花茶倒上,给萧炎昊递上,眸中含笑,语气温柔却坚定的说道:“就算未见,我也信的,他若闹出个事来,对他来说并无好处,反倒引火烧身,惹恼了你们,他并无好果子吃。百害无一利之事何苦来哉?”
孙石磊要颜有颜,要钱有钱,红楼青舍哪里去不得,何必在他们晓得他男女相之后还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甚至惹火上身之事。
况且,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得那公子哥的眼。
人家挑得很。
萧炎昊勾唇一笑,点头道:“是这个理。”
穆雪玲却是蹙眉,一想到那总是调戏赵天宇的男人,不太相信的道:
“他瞧着就像是个疯子,男女相时各不相同,若非亲眼所见,根本不会晓得会是同一人,他若以女相接近女子,以男相接近男子,旁人也晓不得去,他还能做受害者的模样为自己辩护,焉能知晓?”
萧炎昊品着赵云珠给自己倒的茶,整个人略显慵懒,凤眸含着淡笑,应道:“此话也说得通。”
赵云珠撇头看向萧炎昊,上下打量,眼前之人对此事好似根本不放在心上,随即开口问道:“你可是心中已有数?”
萧炎昊将茶盏放下,伸手牵过赵云珠的手握在手心把玩,娇小的手掌被他整个裹在手心里,温凉的手指如通润的玉石,手感润滑。
“此事自有大理寺去处理,若是这等子小事都处理不好,大理寺那群不作为的人也该撤掉了。”
赵天宇坐在大理寺的大堂中,手里玩转着一把扇子,听着大理寺的人回话。
刘兴磊双手背在身后站在案桌前,眉头微蹙,神情却是很冷淡。
陆翔搓了搓手道:“这些人皆说是与自己相好的共赴巫云,而相好的却说无此事,且皆有人证。”
“就说那李家公子,说是去了怡红楼寻桃红,醒来后却在树林里,然怡红楼那夜根本未接待李家公子,桃红也有自己的香客,这事简直透着诡异。”
“还有陶家小姐,说是去后院泡了温泉,而她的丫鬟却说她在耳房沐浴,因着身子不利索早早睡下,醒来后便没了贞洁,就是陶夫人也说,那日陶小姐睡下时,她还瞧过,未有异样……”
“这事简直匪夷所思。”
来寻刘兴磊的洛雪儿跟着大夫一起去看了刚刚在城外被发现的男子,走近大堂,直接道:“是幻情草。”
赵天宇扇子转了个圈握住,转眸看向洛雪儿,问道:“何为幻情草?”
大夫看过并未看出问题,洛雪儿去看完竟有了新的发现。
“幻情草是会让人产生幻象的情药,此药出至西域,大多人并不晓得。”洛雪儿一手支着另一手的胳膊肘,另一手撩着自己的一缕秀发,“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将此人抓获,不知你们可愿一试?”
陆翔立即问道:“是何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