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她的语气更加坚定，“他一定会没事的，你相信我。”
顾清砚想到了妖界，不由得心生期望。
“小豆丁，清染的病，你有办法？”
绾柠其实并没有什么好主意,但是她不想让顾清砚担心，便点了点头，“他不会死的。”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保证。
病房里，顾清染紧紧抓着郝婷的手，“你知道了是吗？”
郝婷想把手抽出，可附加在上面的力道却越来越大。
“对不起！”
顾清染支撑着起来,固执地拉着郝婷，泛着血丝的双眸紧紧盯着她。
“对不起，我自私,我不是东西，你生气是应该的，你打我骂我都行，我绝无怨言，但你不能走。”
你走了，我就真的完了。
我会撑不住的。
别走。
不能让她走。
顾清染的脑子里乱极了，各种将郝婷留住的方法不断闪烁。
有耍赖的，撒娇的，极致的，癫狂的，连他自己都震惊为什么会有那么可怕的想法。
唉！
耳边传来熟悉的叹息。
郝婷另一只手在顾清染的头上揉了揉，“谁说我要走了？我是看你渴了，想给你倒杯水。”
“啊？”顾清染的心情瞬间从地狱回到云端，“倒水？”
可他还是不想放手。
绾柠和顾清砚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刚好是这一幕。
绾柠转了个方向，倒了杯温水递给郝婷，随后扯了下顾清砚的袖子。
“砚砚,还是让他们单独待一会儿吧。”
顾清砚点点头,给顾朗也递了个眼神。
安薇薇不想离开，可也明白这会儿确实该给儿子儿媳妇儿一些时间。
所有人退出，病房内只剩下了郝婷和顾清染。
顾清染听话的不得了，郝婷让他喝水他就一口气干了一大杯，让他躺好他就躺好，让他不要胡思乱想他就尽量装的像一些。
只是抓着郝婷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老婆，对不起。”
这种时候必须先道歉，且态度要诚恳，“我真的知道错了。”
郝婷也不挣扎了，干脆直接坐在床边，任由顾清染拉着她的手。
“错哪儿了？”
顾清染摩挲着郝婷的手，语气委屈扒拉，“明知道生病了还诓着你嫁给我。”
“那，知错就改？”
“不可能。”
顾清染再度握紧郝婷的手，原本已经躺好的身体又挣扎着要起来。
明明是虚弱的病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郝婷扯到床上,紧紧禁锢在怀里。
“我是错了,可如果时光倒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还是会这么做，我就是自私了，我爱你，我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迫切地想要得到什么，如果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结婚生子，而我一个人默默死去，甚至可能连死了都得不到你的一滴眼泪……”
“我做不到，我光是想想就受不了。”
郝婷本来就没生气，这会儿更是只剩下了心疼。
她回抱着顾清染，用自己的方法给他支撑下去的动力。
“我们办个婚礼吧。”
顾清染：“！”
他终于肯放开郝婷了，看着她的表情仔细辨认，“我没幻听吧？”
郝婷很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办个婚礼吧。”
不是幻听！
顾清染有点儿激动，“老婆，你说真的？办了婚礼我们可就是公开了，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的关系，你，你想清楚了？”
郝婷反问：“怎么？你不愿意？”
傻子才不愿意。
“愿意，我当然愿意。”
郝婷：“不过，我有个条件。”
“别说一个，十个一百个一千个我都答应。”顾清染还停留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宣示主权的兴奋当中。
郝婷点点头，“好，那就先办婚礼，然后我陪你去国外治病。”
顾清染：“……”
治病？
“老婆，可是你的事业……”
他比任何人都要懂郝婷想要东山再起的决心。
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郝婷为了事业付出了多少，又放弃了多少。
郝婷努力维持许久的情绪终于到达了崩溃的边缘，她红着眼看着顾清染。
“所以你觉得，在我心里你的生命还没有那狗屁事业重要？”
“顾清染，你给我听好了，你说过要亲眼看着我东山再起，成为娱乐圈第一经纪人的，你如果敢食言，我立马搞分居办离婚傍打款，分分钟让你变成前任。”
顾清染吓得不敢言语了，乖乖躺好，一脸虚弱的样子。
企图卖惨，“老婆，我好乏啊，你上来陪我睡会儿吧。”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这病床虽然没有家里的双人床大，但是睡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郝婷心疼他，最终还是上了床陪在他身边。
……
当晚，绾柠把易斯特叫到了医院，俩人在走廊里做了一个小时的门神。
易斯特甚至还睡了一觉，最终是被绾柠给踹醒的。
他看着自己裤子上的鞋印，撇嘴吐槽，“凶巴巴的，当心姓顾的臭小子看到被你吓跑。”
“砚砚才不会。”绾柠白了他一眼，“叫你过来是让你帮着看看清染的病情的，你倒好，居然睡着了。”
“那你倒是进去啊，拉着我在这儿当门神做什么？”
绾柠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往里看了一眼，郝婷正在扶着顾清染去卫生间。
“那也得他睡着了以后啊，不然怎么跟他解释你的身份？”
他们能在人界逗留，前提是要遵守人界的自然法则，若是做出一些太过火的，会影响自然规律，引起人恐慌的事情，很快就会遭到天道的排斥和惩戒。
轻则从人界驱逐。
重则灰飞烟灭。
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又过了一个小时，郝婷离开了病房。
绾柠和易斯特从楼梯拐角悄悄走出，看着郝婷进了电梯才蹑手蹑脚去了顾清染的病房。
易斯特无语吐槽：“我为什么非要跟做贼似的这么小心翼翼？”
绾柠食指立于唇边，“嘘！我看过的那些小说里，霸道总裁的敏锐力都是惊人的可怕，有人靠近很快就会察觉，你小点儿声，别被清染发现了。”
易斯特：“……”
到底是哪个二百五给小猫崽子安利的那么多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