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安安没说的是,他只是觉得,厉景琛每天这么忙碌,还能按时回家,有那么一点令他感动罢了。
“嗯。”厉景琛信了他说的没什么,重新阖上了眼眸。
安安忍不住又看了眼他的侧脸,心想他是不是经常在回家的途中补眠呀?为的是呈现出一副好的状态给妈咪和他看?
这纯粹是安安想多了。
今天是厉景琛一年当中最忙碌的一天,要见各方的代表,要发表不同的演讲,从而起到辞旧迎新的效果。
而换做平时,他根本不会一口气应酬这么多人,自然的,也就不会像今天这么疲惫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司机将车稳稳停在了厉宅的门口,出声提醒道:“大少爷,到了。”
见身后没回音,司机纳闷的回过头,道:“大少爷……”
“嘘。”安安竖起一指,示意司机不要吵醒他。
厉景琛却几乎在安安出声的同时,睁开了凤眸。
“到了?”他似乎还有些不清醒,眼神竟显得有些迷蒙、无辜。
安安新奇的看着他,道:“嗯,到了,你可以下车吗?”
“为什么不能?”厉景琛朝安安看来,眼神中的迷蒙飞快褪去,变得深邃、锋利起来:“你以为我睡着了?”
难道不是吗?安安歪了歪脑袋。
“我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别以为我不行了。”语毕,厉景琛便打开车门,径自下车了。
安安跟在他身后下车,竟难得附和道:“我知道你是在闭目养神,我又没说什么。”
厉景琛听后,停下了脚步,默默等着安安追上来后,才和他一起进家门。
而此时,陆晚晚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们了。
在听到开门声后,她露出一抹欢迎回家的笑意,道:“你们回来了。”
厉景琛点了点头:“晚晚,我今天带他去公司了。”
“我已经听说了。”陆晚晚说着,温和的朝安安看去:“有趣吗?”
安安回答道:“一点都不有趣。”
陆晚晚露出遗憾的表情:“这样啊……”
厉景琛也微微凝神。
谁知下一秒,安安便解释道:“因为公司的每个叔叔阿姨都好忙,包括周扬叔叔,他们甚至连开小差的时间都没有,所以一点都不有趣。”
陆晚晚说道:“今天是临放假的最后一天,大家忙一点也是正常的呀。”
“嗯。”安安走过来后,悄悄的对陆晚晚说道:“尤其是他。”
“他?”陆晚晚看了安安身后的男人一眼。
安安点点头,认真的说:“嗯,他好忙好忙哦!早上进他办公室的时候,我听到周扬叔叔向他汇报了一整天的行程表,头都晕了。”
陆晚晚分析了下他话中的意思后,问道:“你是不是想说,他很辛苦啊?”
安安支支吾吾道:“比我想象的……辛苦一丢丢吧。”
陆晚晚发现,自己平时说再多,都不如安安亲自去瞧一眼的强:“嗯,妈咪知道了,你是心疼他了。”
安安瞬间炸毛道:“才不是呢!”
他怎么可能心疼这个从他爹地手里,抢走妈咪的男人?!
他只是有一点点,对,就一点点同情他的嗓子而已。
“什么不是?”这时,陆晚晚坐着的沙发陷了下去,厉景琛在她身旁随意落座后,将一只手搭在了陆晚晚身后的靠背上,占有欲十足的问:“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你的声音……”陆晚晚在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后,眼底掠过了一抹心疼,看来安安说的不错,厉景琛确实很忙。
“没事,今晚休息一下就好了。”厉景琛不在意的说道。
陆晚晚嘴里“嗯”了声,心里却默默的记住了这件事。
……
晚9点。
“晚晚,可以洗……”厉景琛从浴室里出来时,发现陆晚晚不在房间里,不由话音一顿。
他以为陆晚晚在陪着安安,因此没有多想。
就这么过了半个小时,房间门被一只白皙的手匆匆推开,从外面走进来的小女人正端着一个热腾腾的碗,向厉景琛求救道:“好烫!快过来帮把手!”
厉景琛大步一迈,很快来到了她的眼前,问:“晚晚,这是什么?”
陆晚晚一边把碗递给他,一边解释道:“冰糖炖雪梨,喝了对嗓子好。”
厉景琛接过碗的动作一顿,少顷,才问:“你刚刚不在,就是在给我弄这个?”
陆晚晚呼了呼手指,直到指尖的热气消散后,才抬起头说:“对啊,我亲自炖的,你给我都喝了,一滴都不许剩。”
厉景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哑道:“好。”
“好你就快喝啊,一直拿着,不嫌烫吗?”陆晚晚露出费解的表情。
厉景琛笑了一声:“正因为它烫,所以我才要让它多凉一会儿吧?”
晚晚到底是有多着急医好他的嗓子啊?
“也对,那你自己处理吧,我去洗澡了。”
陆晚晚叮嘱了一句后,便准备去洗澡了。
对于这老夫老妻般的相处模式,厉景琛满意的“嗯”了一声。
二十来分钟后,陆晚晚拨弄着长发走了出来,第一句话就是:“厉景琛,你喝了吗?”
“喝了。”厉景琛拿起手边的空碗,朝她的方向倾斜了下。
陆晚晚随口问道:“味道怎么样?”
厉景琛道:“太甜了。”
陆晚晚纳闷:“太甜了?我只加了两块冰糖呀。”
是她给予他的关心,太甜了。
“明天如果你的嗓子还不好的话,我再给你炖,这次只放一块冰糖就够了。”陆晚晚总结经验道。
厉景琛看着她认真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伸手圈住她的腰肢,将她拉到身前道:“让你费心了。”
“这又没什么。”陆晚晚道:“对了,明天你不用上班,有什么安排吗?”
“我的安排就是……”厉景琛猛地将陆晚晚抱坐在了身后的书桌上,凤眸灼灼的看着她:“陪你在床上窝着孵蛋蛋,怎么样?”
陆晚晚叉着腰道:“什么‘孵蛋蛋’,我又不是母鸡!”
厉景琛闷笑一声:“你叉腰的样子,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