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越来越自恋了哦。”黎笙翻了个白眼,对狗头军师这副嘴边表示唾弃。
“诶,此言差矣,我怎么能叫自恋呢,这叫阐述一个事实,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真的要先考虑一下立后的事情,别的你可以不用想,等你立了后,这类的折子肯定也会少很多。”
狗头军师骚包地打开折扇扇了几下,马上就要入秋了,这般做派也不怕冻死。
“不要,要那玩意干啥,不行不行,我特娘的累死累活的造反不就是为了摆脱什么和亲啊招驸马啊,像个工具人一样不能自主做主婚姻的命运么,随便找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立后,跟之前的境遇还有什么不同?”
黎笙摆了摆手,一脸的嫌弃。
追述源头,她想要做皇帝,比男儿更强,就是因为在年幼的时候看到了,听到了她的傻子父皇将亲姐姐无奈送去边塞和亲。
结果人都还没到地方就自缢了,边塞那边对伦理很不看重,亲兄弟之间可以互相换嫂子,乱得很,她的皇姑母就是受不了这样的命运和折辱,自裁的。
当时她的傻子父皇就是感慨了一番,说什么身在皇家身不由己,既然享受了那么久的公主待遇,就一定要为国家做点什么。
可拉倒吧。
在黎笙看来,国事要用女人和亲这种手段才能处理,她的父皇也是个废物一枚。
皇姑母死了之后,傻子父皇又陆续送出去不少公主,有他的女儿,也有他的姐妹,反正最后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也是那个时候,黎笙想要掌权的心思在心底里渐渐萌芽,最后长成了参天大树。
“历届皇帝都是这么过来的,你既然不想也没人能逼迫你,就是压力可能会大点,加油哦,我看好你,一定要顶住那帮糟老头子的言论攻击,我相信你,你是可以的。”狗头军师嘴上说着宽慰的话,嘴脸完全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黎笙终于看不下去了,拽着人扔出了养心殿,一脚揣在了狗头军师的屁股上。
“滚蛋吧您,别来烦我,起开。”
“哦呦,真的是,下脚这么重,脾气那么大,一点做皇帝的威仪端庄都没有。”
“老娘能听见!!!!!”
“淦,耳朵这么好使的吗?”
狗头军师听到来自养心殿内的河东狮吼,连忙一溜烟的跑没影了,不然一会黎笙出来,他少不了要挨一顿揍。
坐在养心殿内的黎笙其实根本就没听到狗头军师说了什么,单纯的就是知道这货一定会编排自己。
元墨没有问题,他的小习惯还有说话方式,语气神态都没有问题。
桌子上的茶水是可以喝的,糕点也有甜味,掐了自己也会痛。
难道末世,直播,还有那些高科技才都是她幻想出来的梦境?
黎笙越来越混乱了,闭上眼睛回想起胡学森、祁念、袁世凯的相貌,竟然完全都想不起来。
脑子里只有一片模糊,只知道有这么三个人和自己关系非常的好。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皇上,奏折已经呈上来了,您现在要看吗?”
老太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黎笙打起精神道:“送进来吧。”
在批阅奏折期间,黎笙全神贯注。
等到奏折批阅完毕,黎笙伸了个懒腰,总觉得忘了点什么,但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没有意识到,关于末世的一切在她的记忆中越来越模糊,黎笙似乎已经在融入这个自己曾经的世界了。
时间过得越久,那一段记忆越是模糊不清。
半月之后,黎笙已经完全记不起末世和现代所有信息,穿越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那些有血有肉的人,也渐渐的消失在了她的脑海。
“皇上,左丞相元墨前来求见。”
“让他进来吧。”我会挥手沉浸在奏折的海洋里,新帝登基,很多事物都需要她亲自处理。老皇帝用剩下的人,她又不敢委以重用,生怕在期间出了什么差错,被使了绊子,毕竟以女人的身份做皇帝,很多人还是颇有微词的。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墨走了进来,高呼着跪拜行礼。
黎笙连忙抬起头,将人招呼到我身边道:“你可总算是来了,这奏折都快把我给淹了,我现在忙得是焦头烂额,你赶紧过来帮我一起批阅。”
“不是吧?不是吧,我这刚上完早朝,马不停蹄地就过来找你,你不让我喝口茶也就算了,上来就要拉着我继续加班加点的干活,怎么你的朝廷是没有人了吗?非得可着我一个人来回折腾。”
元墨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龙椅之旁,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翻阅了起来,一边看一边抱怨。
“可不就是没人可用了吗?我带来的那些人啊,现在都各司其职,也是忙得团团转,每天乘上来的奏折都要上百本,你说能打奏折的也就满朝上下文武百官,统共就那么一百来个人,也不知道天天怎么就有那么多事儿,我就奇了怪了,朝廷奏折是有定向指标吗?在我之前,哪个皇帝可定下了规矩,说每一个官员必须要每天参上,怎么一本?怎么个个都不闲着?”
黎笙也忍不住的想要抱怨,主要比较离谱的是,这些奏折,前面全都是清一色地问好,请安,长篇大论,一直一直到最后才说出事情的重点,十有九本都是在阐述一个事情,要不是其中有自己人也有别人,她都快要怀疑这就是那帮老家伙联合起来整他的。
“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这天下都是你的,你要是没有事儿了,那这个天下岂不是完了。”
“可算了吧,我要是没有事儿了,就证明这天下国泰民安,朕治理有方,怎么就能说是完了呢?”
黎笙翻了个白眼儿,不服气地道。
“就算你治理有方也不可能一点儿事儿都没有,行了,别跟我插科打诨了,最近南充王那边有点动静,似乎是想要招兵买马,要把你从这个皇位上面拉下来,好死不死,求到了我们墨家子弟的头上,你这弟弟是过来搞笑的吧?”
元墨言归正传,回到了正题上。
“你看着解决吧,以后这种蠢蛋的事儿,就不用拎到我面前来说了,老皇帝这些儿子们,但凡有一个能打的,这皇位都不会轮到我来做,一群跳梁小丑的废物而已,有什么可担忧的。”黎笙满不在乎的说道。
元墨耸了耸肩,微微挑眉道:“行行行,是是是,我们的女皇大人说得对,那我就自己看着解决了,不过你登基都已经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我啊我,你呀你的?还不习惯你做了皇帝之后的自称吗?”
黎笙批阅奏折的手顿住了一下。不应该呀,她是习惯的呀,可为什么下意识的就说出了我,你等称呼?按道理来说,就算是不习惯,她也应该说的是本殿,本公主之类的自称。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自己的自称,从这些称号变成了我呢?
黎笙忽然有一些茫然,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但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元墨,你帮我想想。我最近有没有什么想要做却又没有做的事儿?”
“从你登基以来,还没有处理完的事务,基本都已经承载你这一大桌的奏折上了,若要说真的没有完成的事情,大概就是你要娶公子?立后?广纳后宫?”
元墨仔细想了想后回答道。
“别闹,我是说真的,我总感觉我有什么事情好像忘了,而且好像还忘了很多人。”
“现在满朝的文武百官,你有不认识的吗?那些将领你有不认识的吗?还是说你的女婢,你的贴身太监有不认识的吗?”
黎笙仔细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都是他熟悉的面孔,都能叫的出名字,确实没有不认识的人。
“那臣也不知道了呀,趁着与皇上自幼相识这么多年,我们两个之间的交际圈,朋友圈,包括认识的人都一样,臣倒是不觉得有忘记什么东西。”
黎笙下意识的撅了撅嘴,放空脑子,仔细回想了一下,几个穿着奇怪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黎笙想要捕捉这些身影,可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
“罢了,可能真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吧。”
努力许久都无果,黎笙果断的放弃了思考。
“你也不是那种笨的人,要是真的是什么重要的事儿的话,怕也是不能忘,实在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黎笙听到这话缓缓偏过了头,看向元墨,似乎是在疑惑。
被如此灼热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元墨开始浑身不自在起来,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多年以后,你终于注意到了我是个绝色美男子,不由得看得痴了。”
“看了这么久了,你就算是再绝色,我也觉得有些寡淡无味,不是这个问题,你从前不都是让我不达目的不要放弃的吗?我只是想不起来一件事儿,你居然就这样劝我,不要想了?”
黎笙感觉有些奇怪,明明这个人就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的眼前,但他总想找出一些不同寻常来。
具体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她也不知道。
黎笙就是觉得应该是有破绽的,应该是假的。
“你在说什么鬼话,想不起来事儿和做事儿能一样吗?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那不是为难自己呢吗,忽然有一天,你可能遇到什么事情,或者是见到什么人,就突然想起来了,也不一定啊。”
“行吧,你说的对,哎呀,不要管了,先批阅奏折吧,这么多,我估计我又要弄到夜半三更才可以睡觉,明天早上还要早朝,真的是,人累都要累死。”
“别抱怨啦,我的女皇大人,这都是你需要扛起来的职责呀。”
养心殿一时间只剩下了写写画画的声音,偶尔有几句商讨,但也不多,黎笙和元墨两人齐心协力,终于在入夜前批完了全部奏折。
黎笙见今天的效率这么高,开心的伸了个懒腰道:“哎呀,两个人干活就是不一样,效率都提升了不止一大截,明天你继续过来帮我弄。”
元墨缓了缓酸痛的手臂和腰身道:“别了,别了。我这快要年纪大了,老胳膊老腿儿的也受不了了。”
“你跟我同岁,喊什么年纪大,最多也不过二十四岁。”黎笙翻了个白眼,对元墨这种逃避劳动的行为表示鄙夷。
“皇上,你就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呀,你这么放心就不怕我有一天谋朝篡位?”
黎笙看着元墨,上下打量了好几眼后道:“你?谋朝篡位算了吧,让你过来做这个成像,我都是死气白咧的拉着,不然呢,你早就不知道跑到哪个山沟沟里面去隐居了。”
“皇上这话说的就对了,你知道我不喜欢政务过来做这个左丞相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怎么能还给我多增加这么多政务呢?你也不怕哪一天我直接跑了。”
“你要是敢跑,我是追的,天涯海角都要把你给揪回来,休想放我一个人面对着一切!”黎笙鼓起脸来气鼓鼓地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不会抛弃你的哎,不过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元墨摆了摆手道。
“嗯,奇了怪了,还能从你嘴里面进的好消息呢,说吧,是什么好消息?让我听听究竟是惊喜还是惊吓。”
“对别人来说肯定是惊吓,但对于你来说,肯定是惊喜。”元墨故作玄虚的笑了笑。
黎笙的好奇心被元墨吊了起来,有些急切的道:“赶紧说,是什么事儿?”
“当年皇帝赐死皇后的时候,其中执行的一个宫女,曾经受到过皇后的恩情,那宫女是个知恩图报的,在送毒酒的时候动了些手脚,把毒酒里的毒药,调换成了假死药,然后将皇后偷运出宫,藏了起来,就在昨天那宫女找到了我府上,告知了我皇后所在的位置,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对皇后不太熟悉,所以分辨真假这种事情,还要你这个亲女儿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