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看着眼前鲜红绸缎布置的喜房,花颜汐的脑子里面全是一些记忆碎片。
婚事被夺,陪嫁被抢,原本的如意郎君换成了不受宠的痴傻皇子,原主一气之下选择撞柱自尽,还真是蛮惨的。
不得不说,这原主的命运同她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异曲同工之处。
她也叫花颜汐,出身上流豪门,自小便被人抱错出生在一医药世家,十八岁被认回之时父母已经过世,她便与那便宜的姐妹一同生活。
只因她醉心医药,无心家族产业,却不想被那便宜妹妹害得手脚残疾,更得知父母都是被她所害,最后她与她同归于尽。
看着眼前一双纤纤玉手,四肢健全,花颜汐喜极而泣。
花颜汐,你放心,既然占用了你的身体,那么你的那些仇恨与不甘,我来替你报!
似乎是感知到花颜汐的想法,压在这具身体身上的愤懑竟然缓缓散了去。
花颜汐从床上直起身子,借着铜镜查看着额头的伤势,正打算去寻些绷带与药物包扎伤口,手上便突然出现了一盒绷带还有一管消炎针剂以及一盒药膏。
看着上面的药品编号,花颜汐认出,这是她实验室所制。
花颜汐又试了几次,心中只要想着什么药,手上便会出现,但如果是实验室没有的,那就没有。
她当时是在实验室同那人同归于尽的,难道说,她的那座实验室也跟着她穿来了?
还来不及兴奋,便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
“大小姐既然已经死了,总不能让她一直躺在婚床上,这件事说出去到底不好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把她给埋了吧。”门外,是桃儿的声音。
想起原主的记忆,花颜汐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她还没去找她算账,她倒是上赶着来了,倒是省去她不少功夫。
门外,几个下人跟在桃儿身后,显然是以她马首是瞻。
桃儿无所顾忌的推开门,仰着头走进房内,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也不细看,只挥手道:“找个隐蔽的地方埋了,可千万别被人发现。”
“知道了,桃儿小姐,今后在皇子府里还得仰仗着您呢。”下人狗腿地道。
“好说,七皇子妃已经许诺我了,今后五皇子府便是我做主,只要你们跟着我,保准吃香喝辣。”
几个下人上前,伸手就要去抬床上的人。
花颜汐手中握着一管麻醉剂,只需轻轻一点,这些人便会陷入昏睡,就在她抬手蓄力就要刺入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你们住手,放下我媳妇儿!”男子的嗓音因为痴傻带着少年人的软糯。
房门大敞,门外的景象让屋内的人头皮都跟着麻了麻。
夜色中,廊檐下的两只红灯笼不堪明亮地照着院中景象。
只见七八只毛色杂乱的野狗正蹲坐在院内,为首的男子一身邋遢的红衣站在那,双手叉腰,气势十足。
桃儿硬着头皮笑着道:“五皇子,您怎么把这些畜生带进府里来了?”
“你才是畜生,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夜逸白不满地道。
“是是是,那能否让您的这些朋友,都让一下,奴婢需要将五皇子妃送出府去安葬。”
“我说了,她是我媳妇儿,哪里都不准去!”夜逸白怒声道,伴随着他的声音,那几只站起来足有半人高的野狗齐齐撑起身子,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
这下却是将桃儿几人吓得不轻,连忙倒退回床边。
“桃儿小姐,怎么办,五皇子的那几只野狗可凶悍了,前几日还咬伤了王家大公子的腿。”
“再凶悍也不过是几只畜生,你,去前院,找管家要几个人手,把这些野狗统统打死,没了这些畜生,我看他还如何猖狂!”桃儿小声吩咐道。
夜逸白没去管跑走的人,目光紧紧锁定房内,面具下背后的脸看不清表情,
“你们不是我朋友的对手,赶紧让开。”夜逸白“恶狠狠”地道,只是略显软糯的语调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桃儿生怕这傻子真放狗冲进来咬人,一时间还真不敢去碰床上的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几条“跃跃欲试”的野狗身上。
“五皇子,您可得看好您的朋友啊,皇子妃的尸体还在这里呢,可别让它们冲进来咬坏了。”桃儿妄图想要用花颜汐来牵制面前这人的想法。
夜逸白皱了皱眉头,十分不满:“他们才不会伤害我媳妇儿呢,你们,离我媳妇儿远点!不然我就让他们咬你了。”
说着,他打了个手势,几只狗缓缓前进,吓得桃儿等人窜出了屋子。
夜逸白一马当先守在床前,那些狗都守在门口,虎视眈眈地瞪着门口的几人。
很快管家带着几个打手走了进来,手上提着足有碗口粗的棍子,劈头盖脸就朝着那些狗身上打去。
“小黑小灰你们快跑!”夜逸白大喊了一声,那些狗听了吩咐,转眼便跑没了影。
桃儿带着人进来时,夜逸白拦在床前:“你们不准碰她,她只是睡着了,你们不准带她走!”
夜逸白神情激动,语速特别快,桃儿只当他是傻人傻语不以为意。
“愣着干什么,把五皇子拉开。”桃儿对眼前的五皇子没有半点尊敬,用的都是命令式的口气。
上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就要去拉夜逸白。
夜逸白张口就咬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臂,痛得那人发出一声惨叫,松开了他的手。
夜逸白又依样画葫芦地要去咬另一人,那人赶紧退开了几步。
夜逸白得意地道:“你们谁再敢碰我,我就咬他。”
说着,还故意张嘴亮了亮自己带着血的牙。
“这该死的傻子,管家,你倒是把他弄下去啊。”桃儿急道。
花颜汐听到这里终于躺不下去了,夜逸白怎么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睁眼就坐了起来。
“住手!”花颜汐眼中满是厉色,配上额头那块已经变为深红的血窟窿,竟然显得无比可怖,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