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要追求她那么艰难。
原本,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所以安虎庚气闷的时候,就恨自己对她狠不下心来。
他但凡狠狠心,早就把她给收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盛文澜自荐枕席的时候,他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没有顺水推舟,把她给睡了。
说起来可笑,他没那样做的原因是,他不敢。
尽管知道,迈出那一步,可能意味着两人关系的突飞猛进;但是他也深深清楚,迈出那一步,也可能意味着再也无法回头。
想到可能会被她恨上,安虎庚退缩了。
他不能冒那种风险,哪怕一点点。
安虎庚一点一点,把这些心里话,都倒给盛文澜听。
他说:“真的,盛文澜,我要是个女子,都会被自己打动。可是就打动不了你这铁石心肠!”
老子都要爱上自己了!
求求你,动动心行吗?
盛文澜垂眸道:“安教头,你太执着了。何必强求呢?要知道,当初你家里人帮你定下我,只是偶然。”
初见之时,他说过,不管娶谁,都会给对方足够的呵护和关心。
盛文澜厌恶男人,但是就从这一条上,她对安虎庚,就讨厌不起来。
这是一个真正伟岸坦荡又有担当的男人。
或许不爱,但是尊重。
单单这一条,世间能做到的男人又有几个?
盛文澜诚心诚意地道:“安教头,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而我自己……大概是我见过的最糟糕的女人。”
或许对于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
大概安虎庚尤甚。
“真的,我不值得。”
安虎庚冷笑:“为了劝退我,你不惜如此自黑?”
“一个十岁就杀过人,手上沾染远远不止一条人命的女人,你不害怕吗?”
她暗黑起来,自己都觉得面目可憎。
“那按照你的说法,我杀人如麻,所以活该娶不到媳妇?”
“不是,那不一样……你是为了家国……”
“你是为了自保。别人不死,你就得死。”安虎庚一针见血地道,“盛文澜,承认自己好,有那么难吗?”
盛文澜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安虎庚的话,如连珠炮一般响起。
“因为我给你的不是独一份的,你觉得无论谁做我的妻子都一样,所以你从来没有对我动过心,是不是?”
“是,不管谁嫁给我,我先给她尊重,然后看她是否值得,再决定以后如何相处。”
“我从小受到的教养告诉我,这是男人的本分。”
“对别人,对你,我都是这般想的。”
“但是,遇到了你之后,我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盛文澜,现在我眼里只有两类女人。”
“盛文澜,或者其他。”
“你以为,我回得去吗?”
“你以为,我还能满心满脑子都是你,然后再去为另一个女人谋划将来?”
没有遇到,可以按照道德和良心往下走。
可是遇到之后便误了终身。
为了她,甚至不想要道德和良心了。
只想要她,狠狠的,永远地把她禁锢在身旁。
除了她,所有人都成为了将就。
而安虎庚,从不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