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绍理解的却是,高纳川已经有了妾室。
既然已经有了妾室,那公主无论如何都看不上了。
“是我想岔了,高大人勿怪。”赵谦绍站起身来拱拱手道,“已经不早,您早点休息。”
高纳川:我是想早点休息来着,然而你来和我比比这一通,到底什么意思?
等赵谦绍离开之后,高纳川躺在床上还在“复盘”两人对话。
思来想去,他也没猜透赵谦绍的用意。
对方看起来才十三四岁,比自己小很多,但是高纳川就觉得不能掉以轻心。
对方深夜试探,是出自于公主的授意,还是自己另有目的?
想着这些事情,高纳川失眠了。
赵谦绍却回去踏踏实实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高纳川就来找猫猫辞行,说是要去柳州走马上任,匆匆告别。
——从小被祖父和父亲耳提面命,高纳川对危险有一种本能的警惕。
赵谦绍凌晨的那番试探,他没有想明白,那他暂时避开。
以后相处时间还久,他也和京城一直有联系,等摸清楚赵谦绍的底细再做计较。
猫猫咬着包子道:“我怎么觉得高大人走得匆匆忙忙,会不会是有什么急事?”
赵谦绍把晾得温度正好入口的粥放到猫猫面前,道:“或许是觉得昨晚处置了衙役,今日王巡抚会找他问话,怕麻烦吧,所以干脆直接走了。”
“也有道理。”猫猫道,“不管他,今日咱们去看收粮。”
可能因为永宁这里富庶,本身其他税赋征收的情况比较好,不屑于薅农民羊毛,所以猫猫暗中观察了几日,都没有发现明显的问题。
最多就是不正规,或者有人打官腔,但是太过分的事情,倒也没有。
猫猫道:“谦绍,你觉得是本来就如此,还是我的行踪被人泄露,故意做给我看的?”
“应该不是您的行踪泄露,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故意做出来的,但是可能不是给您看的,而是因为高大人。”
“因为高纳川?”
“嗯。高纳川毕竟是尚书府出身的,又是从外面初初调来,不是永宁官场那些知根知底的老油子。”赵谦绍从容道,“所以他也会被防着。他们甚至可能怀疑他是京城的细作。”
“那你从哪里觉得,我们看到的场景可能是装出来的?”猫猫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补丁。”
“补丁?”猫猫道,“什么补丁?”
“公主您仔细想想,咱们去看那些缴纳粮食的人,身上穿得都很整齐,一个衣裳上有补丁的人都没有。”
猫猫道:“这个我也注意到了,但是没细想,只觉得可能江宁富庶,百姓都过得宽裕?不对不对,就算再富庶的地方,也不可能没有穷人……”
见她想明白了,赵谦绍就退到她身后,让她自己再仔细考虑。
半晌后,猫猫冷笑:“如果真是费力做出来这么大场景,那这些天,百姓原来就该来交粮食,这件事情怎么做的,在哪里做的?”
耽误了日子,那也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