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寒没有那么细腻的心思,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像罪大恶极一般。
他还不懂,对于不喜欢的人,他可以拒绝,但是不应该失去起码的尊重,尤其猫猫和幺幺还是亲姐妹,原本完全用理智考虑就行不通。
如果幺幺是别人家的女儿,那这件事情,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般。
叶北寒想找人喝酒,思来想去,好像能扒拉出来的朋友也不多。
他决定去找苏云阳。
在战场上,同龄人之中,他们两个最优秀最耀眼,既是竞争对手,也是亲密的同袍。
苏云阳的身份回京之后就告诉他了,叶北寒对他的遭遇也深感同情。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两个是一样的,都是被爵位放逐的人,而明明原本,他们离爵位那么近。
在这种相似的背景之下,两人的关系走得更近。
两人见面时,都被彼此的憔悴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了?”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我祖父生病了,”苏云阳先道,“虽然只是风寒,但是他年事已高,高烧就很吓人。好在这两天退了烧,也渐渐能吃些东西了。”
“那就好。实在惭愧,都不知道你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叶北寒道,“找个地方坐坐?我的事情,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今日就实在不知道跟谁说了,所以只能来打扰你。”
“说什么打扰?”苏云阳道,“你等等,我去和祖父说一声,然后咱们去四海楼坐坐。”
“好。我同你一起去看看老侯爷。”
“行。”
两人并排往里走着,已经长得十分彪悍庞大的凛凛,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
很快,两人来到了四海楼,要了一桌席面,叶北寒把近日的事情说了,自嘲地道:“我真不知道,自己如何罪大恶极,能把她气成那样。我觉得以后,她再也不会理我了。”
他说的是幺幺。
苏云阳夹了个鸡腿递给凛凛,后者叼着鸡腿,心满意足地到旁边啃着。
“叶兄,你我同生共死过,所以我也不说虚的……你这件事情,处理得确实不妥当。”
苏云阳细细分析:“你想,大姑娘和四姑娘,那是亲姐妹;四姑娘倘若答应你,那把大姑娘置于何地?传出去姐妹争一夫,名声多难听;倘若不答应,那说明她不喜欢你,自然要替大姑娘生气……所以无论如何,你最后都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
叶北寒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只觉酒入愁肠愁更愁。
“罢了,不说我的事情了!”叶北寒苦笑着道,“咱们说点别的……”
“总能放下的。”苏云阳道。
“不说我了,说说你。回京之后,你怎么就不见踪迹了?”叶北寒道,“我们都得了职位,没道理你没有,到底怎么回事?我一直想问问你,但是没腾出功夫来。”
苏云阳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说实话,我原本就无心这些,但是为了祖父,也得上进。但是没想到,回来之后我才发现,祖父身体大不如前,所以我和小侯爷说了,现在无心仕途,只想找个闲差,好好伺候祖父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