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九娘想了想,笃定地道:“刚才我是从你右腿上把信解下来的,可是右腿的勒痕浅;左腿是什么?是东西还是一封更厚的信?”
“啊?”骊歌愣住了,随即松了一口气道,“不是生病受伤就好。沃日,那是怎么回事?你还给别人送信了?那你应该先回来看我的嘛!”
金雕王又狠狠瞪了它一眼,随即对上明九娘澄澈的眼睛。
“你去问晔儿。”金雕王道。
明九娘点头,看起来这封信是给晔儿的了?
那多半应该是萧铁策写的。
这人单独给儿子写信做什么?明九娘心里顿时有了不少猜测。
“茯苓,你去把晔儿喊来。”
“不用,他来了,我听见他脚步声了。”金雕王道。
果然,话音落下几息时间,外面小丫鬟便齐齐喊着“大公子”。
晔儿进来后给明九娘行礼,几个妹妹见了他都齐齐往炕边爬。
晔儿笑着上前伸开双臂拦住几人,逗弄着几人玩了一会儿,然后便让奶娘把她们带出去。
“娘,”晔儿道,“我爹给我写了一封信。虽然他告诉我不让我把信的内容给您看,但是我看过之后,觉得还是应该让您看看。”
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封信来,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明九娘。
明九娘接过来一看,顿时愣住了。
萧铁策到底知道水若的事情了。
或许是因为给儿子写信的缘故,他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说明当时的情况,包括从开始到最后,他能想起来的关于水若的全部细节,然后让晔儿去告诉濮珩。
除此之外,便是嘱咐晔儿好好照顾她们母女,也不必和她说,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情。
萧铁策大概想的是,明九娘既然不说,那他就假装不知道。
但是这个傻子,现在心里一定很担心自己。
明九娘心里酸酸涩涩地难受。
她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到底发生了。
与此同时,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要是萧铁策出点什么事,她绝不会放过那些人——明珠,水若,还有其他参与其中的人,一个也不会!
明九娘忽然知道怎么回信了,走到桌前提笔饱蘸浓墨龙飞凤舞地写下一行字:放宽心,打胜仗,家里有我。
他帮她征战四方,她帮他后院灭火。
虽然这火,根本不是他放的;就像她决定不了出身一样无奈。
“娘,晚上我和您睡吧。”晔儿道。
自从他进京之后搬到自己院子里住,很久都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了。
明九娘知道他是有话同自己说,摸摸他的头道:“好。”
不觉岁月流淌,只看见小小的孩子不知不觉中成长为了少年,已经能用稚嫩的肩膀挑起重担。
晚上母子俩躺在床上,晔儿看着床顶道:“娘,明日我要去王府。”
“辽东王找你了?”
“嗯,他让我去,说是要考校我的功课和武艺,都不能放松。”晔儿淡淡道。
“那便去吧,不用因为我和他有隔阂。”
“娘,药呢?您把药找出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