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钧让人用信鸽送走的那封冒充惊云笔迹的信,落到了金雕王那里。
金雕王一直在王府附近寻找惊云的足迹,抓住了那只信鸽夺了信。
考虑到不能立刻回去,它把信先藏好,后来它找到惊云后把那封信给了她。
惊云笑得泪水涟涟,她说:“赵维奚,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喜欢那西洋钟,他想找个理由送给我,才故意提出那赌局的……你不知道,那么厚的一本书,我抄写的时候有多开心!我开心得像个傻子一样!”
她以为那是赵维钧变相的宠爱,却没想到,那是索、要她性命的诱饵!
“喂,你哭什么!有没有出息!”赵维奚骂道,可是也愈发手足无措,“行了,你别哭了。人都死了,后悔也救不回来了。要不我帮你找几个面首,长得都像他的来伺候你,如何?”
虽然恶心了自己,但是看在她今日立下大功的份上,赵维奚觉得他可以忍。
“呸!”惊云啐道,“你以为我是你?”
赵维奚有点受不了她的眼泪,伸手转动着自己拇指上碧绿的指环闷声道:“赵维钧,知道我不能行人事。这样想,你会不会高兴一些?”
惊云没有反应过来,被泪浸湿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你就想,他是在乎你的;他只是知道我不能夺取你的清白,才让你进宫。这样想,舒服了一些没有?”
赵维奚心想,亏她天天占自己便宜,说她是他娘;现在他更像她爹好不好!
要不是亲女儿,他什么时候需要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来安慰女人?
“他或许知道你不能人道,但是他知道,你嗜杀成性,杀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惊云的头脑出奇的冷静,“赵维钧可以不爱我,但是他不能害我的命。他这般害我,死有余辜!”
“这般想不就对了?那你现在哭什么?”
“我……”惊云语塞,半晌后才道,“就算哭我一腔深情喂了狗。”
“狗都被你宰了,狗说不定在和阎王告状呢!”赵维奚道,“你这女人,真的够心狠。”
“那是你没见过我嫂子,没见过春秋……”
见过最好的爱情,便不能再将就;她和春秋如出一辙的刚烈,皆因为她们从明九娘身上看到了女人的另一种可能——爱要纯粹,决不妥协。
“我今日杀赵维钧,不是什么因爱生恨,单单是他想要我为他死,而我不愿意,所以现在我得报复。”惊云道。
“不用解释了,反正杀得好。”赵维奚道,“你身上这股血腥味,熏得我想吐。你赶紧去沐浴……”
“我要走,我要回家。”惊云看着他道。
赵维奚:“……你别把走挂在嘴边,我又不害怕。你之前就嚷嚷着走了,怎么还没走?”
“因为我……不认路!”
带路的那只老鹰被抓住后音讯全无,现在想回中原,惊云必须找个向导。
赵维奚哈哈大笑,然后被惊云一脚从榻上踹到地上。
这厮如果不给她找向导,她只能等着金雕王送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