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美人自然就是明九娘。
两人进去之后,惊云拉拉明九娘的袖子,道:“嫂子,这样行吗?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管好你的嘴就行。”明九娘面无表情地道。
这乌鸦嘴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她算是怕了她。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去关金雕王那院子外面,假装赏花等人,守株待兔。”
明九娘早就想好了一切。
关金雕王那笼子乃是精钢打造,门锁也是复杂的千机锁,没有钥匙几乎没有可能打开。
掌管钥匙的淮王的心腹侍卫谷禾,他全权负责押送金雕进京。
上梁不正下梁歪,明九娘不止一次发现,谷禾的眼睛不安分地在丫鬟们身上转来转去,几个姿色不错的丫鬟也私下和他眉来眼去。
最令人三观尽毁的是,淮王对此也知道,并且这两个人,竟然一起玩女人!
明九娘听猫头鹰兄弟说起这些的时候,三观碎了一地。
淮王可能觉得和他能玩到一起,所以才格外重用他?
反正这俩人旅途中的某个晚上,差点把一个丫鬟弄死。
明九娘忍不住吐槽,明珠天天严防死守,也不知道她都防了些什么。
自己家的疯狗不看好,让他带着狗腿子到处咬人。
最恶心的是明珠,她竟然第二天去给淮王送补汤!
明九娘心里呐喊,你自己多喝点,补补脑子行不行!你男人这般虐待丫鬟,你还给他补,补个鸟啊!
你都不嫌恶心的吗?
最过分的是,明珠当时没有发作,可是过了几天见淮王没有再提起那养伤的可怜女子,竟然让人把她发卖了。
带着那样的一身伤,几乎就是把她白送到了作践人的地方。
瞧瞧,她这个好妹妹,从来都是这般欺软怕硬。
明九娘实在觉得那丫鬟无辜,便让功夫好的惊云出去买了她,然后给了她一些银子。
以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明九娘今日的目标就是谷禾。
她在院子外面等着惊云,面上带着盈盈笑意,时不时伸手触碰一下面前娇艳的海棠。
她的内心是:有没有马蜂?千万别蛰我。还有,那些侍卫,有没有不讲究地往花丛里撒过尿?呕!
但是在走近的谷禾看起来,却是人比花娇,别有风情,尤其当明九娘听见他的脚步声,回眸片刻,少女般明媚的笑容还在脸上,但是转眼之间又变成了惊慌不安模样,一双水眸无辜得像被猎人逼到绝境的小鹿……神态的每一点细微的变化,都准确无误地直击谷禾的心。
谷禾觉得,这就是他喜欢的类型!
明九娘假装羞涩,用帕子掩面,对惊云道:“云儿姐姐,有人来了,你好了吗?”
惊云道:“等等,你等等,我东西哪里去了?”
谷禾走上前来,清了清嗓子。
明九娘吓得往旁边躲,他却长腿一迈,结结实实挡住她的去路。
“大人……”明九娘怯怯地喊了一声,低垂着头完全不敢抬头。
谷禾伸出右手捏住她的下巴,颇用了几分力气。
明九娘吃痛,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忽然想起萧铁策临走之前对她做出的相同动作,可是那时候她觉得像挠痒痒一样,还嘲笑他。
现在才觉得,那是多么温柔的亲近。
果然男人这种东西,没有最狗,只有最狗。
和谷禾这样的人渣比,萧铁策简直都是男神了。
她恰到好处地身形微抖,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宛若蝶翼,低头露出发髻和半截白皙的脖颈,让人有一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你是哪儿来的?”谷禾对她很满意,态度傲慢地开口道。
明九娘低低回道:“奴,奴不是府上的人。奴是跟着云儿姐姐回来取东西的。大人您放了我吧。”
话语间露出几分软弱柔顺。
谷禾就喜欢欺负这样的,眯起眼睛阴恻恻地道:“你可知道,这是王爷下榻的地方。私自闯入,等同刺客!”
明九娘眼神中露出慌乱之色:“奴,奴不是刺客。”
“你是不是,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谷禾非但没有松开手,还伸出另一只手,用指腹触摸着她光滑细腻,宛如凝脂的脸。
明九娘强忍着咬他一口的冲动,继续装出柔柔弱弱的样子道:“大人,求求您手下留情。奴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奴这就走!”
“想走?”谷禾故意道,“那也行。”
明九娘做出如释重负的样子。
这时候她才发现,许多侍卫已经探头探脑地看热闹,她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都是什么玩意!全部处死都没有冤枉的。
谷禾却话锋一转道:“但是我得确认,你没有从府里偷东西。”
明九娘似乎总算反应过来了,双手环胸道:“不,你不能搜我的身。”
“不错,竟然连我想做什么都知道了。”谷禾像只逗弄老鼠的猫,越发得意嚣张起来。
“云儿姐姐救我!”明九娘忽然喊道,泪水从眼角滚落。
谷禾哈哈大笑起来:“你少做梦了!我来了这么久,她早就听到我的声音了,你看她敢放个屁吗?走,乖乖跟爷走,让爷好好检查检查。”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和口哨声。
明九娘被谷禾强行拽到了他的房间里,摔到了被褥之间。
谷禾开始解腰带,腰间的钥匙就系在麒麟造型的玉带扣上。
明九娘忽然站起身来道:“大爷且慢。”
声音娇柔,眼波流转,媚态横生,和刚才娇羞的小家碧玉判若两人,谷禾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明九娘像一条美人蛇般缠上来,用柔弱无骨的手抚上他的腰带,媚声道:“奴替大爷更衣。刚才在外面,人那么多,大爷还动手动脚,奴都不好意思了呢!”
谷禾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完全没有发现她的手在钥匙上划过,只觉得她的手不老实地在自己腰间摸着。
身体是诚实的,谷禾下意识地把她重重推出去,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明九娘倒在桌上,手肘支撑,手虚虚握着没动,回头笑道:“大爷,奴是冀州城里头号花魁。”
她知道,谷禾有洁癖,对勾栏中的女子十分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