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时,马天放就被人领来了,身上还带着伤,踏浪不知被他放在何处,手里却捧着一大堆零食,半截黑铁塔似的巨汉这几天疯狂的迷恋上了京都的各样小吃,嘴巴一刻也闲不下来。
蒲扇般大的黑手,捏着兰花指,夹起制作精致的小零食,放进周围长满络腮胡子的血盆大口中,形象虽然不堪,可这套吃零食的姿态动作,颇具京都贵妇的神髓!
龙胖子见他怀中抱着如此多的小零嘴,伸手就掏,一点也不客气,是他言道:“长毛怪啊长毛怪,你咋就知道我饿了?莫非说你是我肚里的蛔虫不成?”
“废话真多,快说让我来干嘛,不知我是病号吗?”
“叫你来,必然是有好事,踏实呆着吧你!”龙小包这才将豫梁之战对马天放讲明,然后给他找了一个座位,将他安置下来。
他二人素知李正剑法之精,功力之纯!见豫州队已然登台,心中半点担心也无,反而有种轻松之感。
龙小包将大刀置于身侧,大屁股一个人占了三个人的位置,咕咚一声!坐在地上,扑起一阵尘烟…!呛得马天放直骂街……!
梁州队的凶残,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似龙马二人知晓豫州实力者,并不担心。好多豫州老表却替豫州队担心起来,也不知自家队伍能不能战胜强敌,心一揪一揪的。
黄宗与雷默本来素不相识,二人乃是在梁州选拔赛上认识的,听说了今年的京都大比赛制有所变化,这才想出了一个群战之法!
寻来梁州其他三强,将二人所想一一告知,五人一拍即合!
黄雷二人主攻,其余三人主防,待主攻二人形成局部优势后,将对手的核心人物放倒,再返回来一同收拾其他人等,主意真妙。
马天放就是被人家用放血战术给活活耗趴下,若不是李正与龙小包抢救及时,马天放此时性命极有可能不保。
当梁州队得知要与豫州队对战之时,黄宗雷默便开始了对豫州队的观察,他们发现豫州队的核心人物居然不是其中那个岁数最大的?而是那个岁数最小的!
豫州几人不动则已,一动起来,便随时跟着那个持剑少年走,他不动,所有人都不动,他一笑,所有人都跟着笑,真是奇怪!
让他们感到奇怪的还不止这些,那个持剑少年的站位都与众人不同,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的拱卫着他,如众星捧月般。
种种迹象表明,那个肋下佩剑的俊郎少年才是豫州队的绝对核心!
虽然有些违背常理,可黄雷二人坚信自己的观察!如果连这点眼力都没有,那他二人枉为梁州的顶尖修心者!
既然选定了对手的核心,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还是由黄雷二人包夹此人,其余三人负责拦截对手剩下的四人,待灭了对手核心,便能锁定胜局!战术既定,照着执行便可。
黄宗把玩着自己手里的护手刺,一双三角眼冷冷的盯着豫州队中的那个少年,嘴里轻松的与雷默交谈着。
“雷兄,我看那个少年并不是什么棘手的人物,咱们不必采用耗血战术了,直接要他性命即可,你说呢?”
雷默平时沉默寡言,一般都以黄宗为主,此时却不赞同黄宗,反驳道:“黄兄你有所不知,豫州队与冀州队的第一场比赛你没看到,我却看了,那个小子不仅不是个善茬子,反而相当的棘手!”
“雷兄何以见得?”
“两点!一则是他居然能空手夺鞭,试问,能从各州杀到五强,而来参加京都大比者,可有一个怂人吗?他轻松从人家手中夺去钢鞭,对手毫无还手之力!若是没有绝对碾压对方的实力,如何做得到?第二点就更加可怕!想必你也看到了,那个凶猛的大黑个子被咱俩放倒以后,他是如何轻易的将他救走!那力量,那身法,我平生见所未见!”
黄宗听后久久不语,过了好半晌,才吐出几个字:“那就接着用耗血战术!”
黑缎子面的快靴一步一步的走在擂台之上,脚步扎实,步履不停。粗糙的大手不停地抚摸着腰中的长剑,显示了主人多么渴望拔剑的欲望,好久都没如此焦急的剑意了。
细硕的狼腰上系着二指宽的小熟牛皮腰带,勾勒出少年消瘦却挺拔的身姿。
脸上看,少年一双浓眉如远山,望之豁然,眉下如星辰般明亮的二目,此刻微微闭起,不让自己的神气外露,鼻直口正,大耳向怀,紧抿着的嘴角一看就知少年是个坚毅之辈。
脑后随意拢起来的漆黑长发随风高高扬起,长身玉立,按剑住于擂台之上。身后还跟着四人,正是公孙离、与肖李宋四人。
“看见没!那就是我们豫州的好儿郎!俊不俊?哈哈!”一听就是豫州老表。
“俊有个屁用?这是修心比武大赛!不是选美大赛!说到底,还得是真有本事才行!”说这话的有点酸。
比他酸的还在后边:“我看豫州队不行!哪里比得上我们梁州队?一会把这几个豫州儿送回老家,你们就知道谁强谁弱了!”
“你放屁!要送也是送你们梁州人回去!再给我瞎逼逼,信不信我现在就挠你个满脸花!”
观众席里争吵不断,东南两座看台也皆有争论。
平阳一双凤目紧紧的盯着台上的那个挺拔身姿,越看越喜欢,身旁的官家见她看直了眼,咳嗦一声,提醒道:“我的儿,慢些看,小心被人勾去了魂魄,哈哈!”
“父皇,您怎知我在看人?就不能是看景或者看物吗?”说完不看,干脆赌气闭上双眼。
见爱女不让自己说教,又是一阵爽朗之笑。
明月不见李正不笑,一见李正,连面部表情都柔和了许多,青锋知其是她发掘出来的,并未多想,轻声问三人。
“你们看这两州队伍,谁能取胜?”
“大哥,小妹我对此不甚明了,还是让二哥三哥说说吧。”
重手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上两拨人马,单手抚摸下巴,笃定道:“必是梁州队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