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另外一头，丢了很多被损坏的样品，一看就知道是质量差没过关的。
有人在现场狂喜，也有人沮丧。
蒋明手里的样品，被老黄安排了一个工作人员拿去验收了。
而后带着他进了办公室，门一关，老黄整个人都感觉脑袋清净了。
从边上拿了条毛巾过来擦了擦汗：“这几天累崩了，抱歉啊。”
蒋明疑惑的坐了下来：“老黄，你们贸易公司的规模很大？”
“怎么做的东西也这么杂，有这个消化能力吗你们。”
谁都知道王实的贸易公司业务杂乱不堪，但杂到了华胜贸易这个程度的还真没有。
毛巾，牙刷，内裤，开水瓶…
什么都搞。
老黄给他倒了杯水过来淡定的说了句：“北边苏联俄国要的东西，能吞得下。”
正说着，外边验收的员工把样品送了过来。
样品上被盖了个合格的蓝色章印。
老黄交代了几句后，员工放下了样品出去继续忙碌去了。
老黄端起了茶杯喝了口，没有废话：“蒋发友，你工厂的产能如何？”
蒋明苦笑了下：“小厂，但你知道我性子的，做事不偷工减料，但这样也导致了我成本不低，价格没优势也就导致了工厂一直在倒闭的边缘。”
这是华夏九十年代的一个特殊现象。
民营企业刚刚被放开，巨大的市场刺激各大民营企业。
加上刚刚全面开放市场经济不久，监管力度一时间还跟不上形势的变化。
导致了市场产品两个极端，要么就是质量非常好。
要么就是质量差到了没边。
那种鞋子买回去穿了一天就“开口笑”的事屡见不鲜。
大家似乎也都习惯了。
对于蒋明工厂所面临的情况，老黄能理解。
想了想说：“过几天老毛子那边会过来一个团队挑货，事先说好啊。”
“一但他们看中了你的东西，那就是上千上万套货的要，你要做好准备，当然了，也不要太冒进，等我通知。”
“靠，你们真在和老毛子搞贸易啊！”
蒋明的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
接着老黄在里边一点一点的蒋明讲了起来。
柴进一直在已经选中的样品区里检查。
老毛子性格很大大咧咧，脑子也一根筋，过来看东西肯定不会看的那么仔细。
但柴进还是不想坑人，毕竟一次生意做好了，尽管飞机生意不可能一直有，但人品卖出去了。
以后还会有其他方面的合作，这叫立品。
所以柴进绝对不会因为别人的疏忽而去坑别人。
他带着几个人又丢出来了不少复检不合格的产品。
力求把品质做到最好。
一直忙到了中午后，外边又送进来了数十件样品。
期间有个叫秦小周的小伙子让他很赏识。
这几天一直在跟着柴进做事，有条有理，逻辑清晰。
所以柴进把他提升为了小组长，准备大力培养。
忙完后，柴进看了看展厅里满满当当的货，开口说：“就这些吧，已经够了。”
“让门口排队的人全离开吧，不收了。”
秦小周点了点头：“行，进哥我现在就去办。”
“那，待会在这里吃中饭吗，我好让人出去买。”
柴进看了看手表：“不了，我约了别人中饭。”
“成。”
两人边说边走出了展厅，刚好老黄和他的蒋发友也从里边走了出来。
蒋明望着走出大门的柴进愣了下。
“这靓仔我认识啊，刚在外面还一起说过几句话来着。”
“嗯，你和我们老板认识？”老黄边上回了句。
蒋明一阵发愣：“老黄你刚说啥？这靓仔是你们老板？”
“这贸易公司是他的？”
老黄带着淡淡的装逼气质道：“看不出来吧，他是老板界唯一一个不打摩丝的。”
“小老板，身价几个亿罢了，我是这家公司的总负责人，只对老板汇报。”
“卧曺，老黄你真抱到大腿啦！”
“哈哈哈，一般般啦，走啦，出去吃饭。”
老黄双手背在了后边出门。
…
柴进约的人是郑连山。
同时一起过来的还有刘义千。
三个人就在公司楼下的一个餐厅里见面。
郑连山很给力，直接让他的手下带合同过来的。
柴进的华胜贸易租用他们公司的进出口资质，然后国家大型机械进出口公司从中抽取百分之三的手续费。
现阶段很多国营企业都这么给民企挂靠资质收取手续费。
合同签了后，郑连山苦笑了下：“这个事情办了后，我心里也松一口气，可以放心的走了。”
柴进奇怪的抬头：“郑总，你会调走？”
刘义千边上解释道：“高升，会去中海那边总部做头，离开中海这么多年了，总算是回去了。”
郑连山也是中海人，只不过大学毕业后就去了京都。
柴进心里其实说不出的滋味。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之间的合作是郑连山牵头合作的。
现在郑连山脱手了，谁会知道接手人会是什么情况。
郑连山看出了柴进的顾虑，开口道：“放心，接手我工作的人是我多年的老部下。”
“过几天他忙完了就会和你们的人接触。”
“按合同走，公事公办，没啥好担忧的。”
柴进一想也是，反正白纸黑字的合同就摆在这里，不需要担心什么。
苦笑了下：“抱歉，不是我多虑，而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是致命的。”
“能理解。”郑连山笑着说了句。
刘义千看两人的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开口道：“柴总，你从深认购证撤了后，还有没有关注过股票？”
柴进可能没有关注吗？
他在等华夏股市的第一个庄形成气候！
一个眼睛一直都在盯着的，只是这个庄还没有出手。
但还是淡定的笑了下：“关注的并不是很多，不过，报纸上写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太明了啊。”
刘义千听到这里，一肚子的怨气就冒了出来：“所以我就不太喜欢那些所谓经济学家。”
“你说你管好你的本职工作，分析好宏观经济不就行了？”
“股市惹你什么了？你一句话就搞死了整个股市，挺遭人心情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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