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在一栋隐蔽的别墅里,看到狼狈的巴赞和红姬,李佑樘满脸震惊。
浑身上下脱得仅剩一套内衣的红姬,一边给自己受到割伤的肌肤上药,一边把事情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李佑樘一脸匪夷所思:“你的意思是,江宇赫带你们去绑架那家伙的女人,突然杀出来一个六品宗师?”
红姬点了点头:“那人已经成功融兵,疑似一等灵器,而且根本不惧我的毒药,一刀就砍了巴赞的手臂,只有六品才能做得到。最后要不是我舍弃了师父留下来的遗物,我们两个都要死在他的刀下!”
想起为自己断后的巨蟒,红姬又是一阵肉疼。
李佑樘看了看她的脖子,果然吊坠不见了。
他很清楚那件师门遗物于对方的重要性,看来战况果然很激烈。
他只是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了一个身边有六品护卫的人物。
而且,根据他的经验判断,对方既然舍得把六品的护卫派去保护那个女人,要不是他视那个女人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就是他身边还有六品甚至实力更强的护卫。
李佑樘看了看抱着断臂一声不吭的巴赞,只觉得两端太阳穴一阵阵刺痛。
……
水头村。
苏家大宅!
连续几天,仿佛头顶上时刻笼罩着乌云似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愁云惨淡。
大厅里济济一堂,在这个大家庭里说得上话的人几乎都到了。
高居首座的苏廷观面沉如水,嘶哑着声音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因为这段时间公司里的生意一蹶不振,任由其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咱们苏家就要破产了,希望大家都各自检讨一下,看看问题出在哪里,如何亡羊补牢?”
他的话音一落,更是如同在众人本来就颇为沉重的心头压了一块大石,一时间,大家屏气凝声,落针可闻。
实际上,自从大闹君临城的事情传开之后,他们家族企业的生意何止一蹶不振,简直就是一落千丈。
不仅产品无人问津,就连之前已经下好的订单,人家都在想方设法的跟他们扯皮。
简直是墙倒众人推。
良久无人发言,苏建恒左右看了看:“既然大家都不愿意说,那我就先说两句吧!我这个人不会拐弯抹角,有一说一,爷爷,我认为咱们苏家落到这步田地,语嫣应该负首要责任!”
他的话音一落,立马就有人跟着帮腔,苏二虎沉声道:“建恒说得不错,参加卫浴展是语嫣一力促成的,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展位没有拿到,还害得我们苏记沦为业界笑柄,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们想要恢复原来的口碑信誉,简直是痴心妄想,苏记落到这个地步,语嫣责无旁贷!”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有了他们父子带头,其他人纷纷七嘴八舌的声讨起来。
作为罪魁祸首的苏语嫣,却是完全无动于衷,嘴角甚至挂着轻蔑的冷笑。
但是刘继芬却不乐意了,一下站了起来,两手叉腰:“你们放屁,参加卫浴展的主意虽然是我家语嫣提出来的,但那是经过老爷子和大家同意才去做的,你以为是我家语嫣一个人说了算?
这几年来,语嫣为苏记立下了多少功劳,怎么不见你们说要多给她一点奖励,现在出了事情就一股脑的全部推倒她一个人身上,你们到底算不算男人?”
苏二虎和苏建恒两人脸色微红,老二婆娘一脸的很铁不成钢,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数落丈夫和儿子的时候,而是一致对外的时候,立马阴阳怪气的插嘴道:“咱们老苏家生意上的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婆姨来插手了?”
刘继芬大怒:“谁说婆姨就不能插手了?既然老爷子把会议开在了家里,把咱们都叫了过来,那就是有参与的权力,况且,我不过只是替我家女儿说句公道话,你们家两个大男人欺负我女儿一个人,你还有脸说?是不是嫌咱们家的事儿还不够大?”
“你……”
老二婆娘气得脸色铁青,若论骂架,她还真不是老四家的对手,大概也只有柳艳红才能压这疯婆娘一头。
可惜,柳艳红已经被赶出了老苏家。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刘继芬开始显露自己的无敌之姿,再无敌手。
“好了,都别吵了!”
苏廷观不得不出声喝止,否则的话,接下来肯定又是一场偏离原来轨道十万八千里的泼妇骂架。
老爷子的威严摆了出来,刘继芬唯有悻悻闭嘴坐了下来。
苏廷观转向一边:“语嫣,你有什么话说吗?”
苏语嫣淡然道:“我无话可说!”
顿了顿又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家永远都是这样,出了问题的事情,研究的不是去如何解决问题,而是如何互相推诿责任,简直是搞笑!”
说完,苏语嫣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好半晌,苏建恒才一脸匪夷所思道:“这……这什么态度?”
刘继芬轻蔑的哼了一声,也跟着走了出去。
没一会,女人都出去了,就留下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一向敦厚的老三道:“爸,我觉得语嫣说得也有一定道理,现在不是互相推诿的时候,出了问题,就应该商量如何解决!”
这话说得颇为中肯,是老成持重之言,但是落在苏二虎、苏建恒父子耳朵里,就仿佛被针对似的。
苏建恒阴阳怪气道:“三叔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解决的办法咯?”
苏三虎闻言,顿时闷闷闭嘴。
苏建年看到自己老爸被怼,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叹了口气道:“究其原因,要是当初咱们不是那么刻意针对大伯一家,应该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吧?”
苏建恒冷哼一声:“你这是在质疑爷爷的决定咯?还是看到苏大龙家那个上门女婿抖起来了,就上杆子去舔人家腚沟子?”
俗话说得好,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苏建恒就算再敦厚老实,听到他这番论调也有点上火,立马反唇相讥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不像某些人,为了一己之私,今天斗这个,明天踩那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
“别吵了!”
苏廷观勃然怒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苏建恒连忙闭嘴,赶紧上前给他抚胸拍背顺气。
良久,苏廷观才停止喘息,一脸悲沧:“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言语中,似乎带着淡淡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