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平均每人问了八至九处，合计三十多个地方……
这也太明显了点吧？
可话说回来，谁能想到陈霞竟有如此魄力，居然把棋下得如此大啊。
先是整个洪都最好的心理专家分析解读，判定哪些人最有可能成为信息打探群体，并将整整一千艺校师生撒下，将其全部替换了下来。
比如对方第一个询问的保安师傅，就是洪都艺术学院的院长！
其次是谷滩大厦周边千米内的所有居民，虽说他们是有可能露馅的，可陈霞毕竟没放过啊。
加上心理专家分析过了，对方会找居民百姓询问的可能偏低，因为谷滩大厦是商业中心，可最近的民宅都在百米开外，询问他们？
哪有附近安保、酒店夜职员工乃至商户等等更加直观清晰？
事实也充分证明了这点，对方询问的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类似群体，可这并不代表对方业余，毕竟若无陈霞的这手安排，以及整个洪都方面的全力配合……
你拿什么发现对方？
所以客观点说，对方不是输在了愚蠢，而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对手竟然会是公司。
他是输给了官方这座庞大机器，是输给了全九州啊！
结果就是分析的步骤都省略了，众人很快便将目标准确锁定。
“灰色大众，车牌号为洪afq566。”
“车内一共五人，目前正往城东方向移动。”
“这是他们的照片，请您过目。”
陈霞接过，低下脑袋认真翻阅了起来。
三男二女。
其中四人的照片相对比较清晰，而且各个角度全部都有，唯独一人，却是只有车内的远景，让人很难看清她的真实面容。
一旁的工作人员见其皱眉不已，于是苦笑说道：“这人从头到尾都没下车，所以对她的资料……目前只能是这样了。”
陈霞的表情这才稍缓一些，她沉思片刻，旋即问道：“有没具体资料？”
那人摇头：“只有一些相似度在百分之七十左右的，虽说目前仍在对比筛选，但……希望不大。”
好吧，那就是除了照片之外……仍旧一无所知？
但这是意料中的事情，毕竟……那可是纪元的核心成员。
“那这车呢？车哪来的？还有他们之前去过哪些地方？重点是他们从何而来？”
男子回道：“正在调取监控回放，但这需要时间，大量时间！”
的确，回放监控是最需要时间的，是以即便内心焦躁到了极点，她依旧只能无奈说道：“尽量快一点吧。”
“属下这就去催。”
脑袋偏向另外一边，她看向另一人道：“全程监控，但记住了，只能远程监控，任何人都不许抵近观察，哪怕百米外都不行！”
“明白！”
“那就这样，我去见见王晨，记住，一有任何线索务必第一时间通知到我！”
“是！”
王晨是被人弄醒的，他睁开双眼，便见一支洁白羽毛正在自己的眼前不断晃悠，而孙若雅的那张精致容颜……就在羽毛的后方，他嘴角微微一扬，下一秒……
“呀~”
“坏蛋，你干嘛呀？”
“不要，有人在客厅里等你，而且等了足足四小时了，你……唔~”
数分钟后，王晨抬起头来，眼中尽是无奈道：“谁在客厅等我？”
孙若雅迷离说道：“阿璃的小姨。”
王晨嘴角顿时止不住的剧烈抽动起来。
他和若雅可是将近半个月都没那啥了，如今又是刚睡醒的状态，关键还是在床上啊……
可他动辄一个小时起步，加上对方既然找了过来，那必然是有要事，是以即便心中恼火到了极点，却也只能无奈说道：“晚上等我……”
孙若雅的脸颊羞红了一下，她轻啐说道：“谁要等你？我才不要~”
“不要？真的不要？”
孙若雅心中一慌，急忙推开他道：“笨蛋，你别乱来，快点下去，人家真的在等你啦~”
王晨失笑了一声，可终究还是起身放过她道：“你先去吧，我洗漱一下，很快就来。”
孙若雅闻言这才轻轻松了口气，她与王晨亲吻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你快点，别让人久等了。”
“知道了，赶紧去吧。”
半小时后，王晨来到客厅，便见陈霞刘冉端坐沙发正中，孙若雅与洛璃则是陪同在侧，也不知在聊些什么，他轻翻了个白眼，旋即调整情绪笑着说道：“小姨。”
陈霞回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他道：“看到小姨这么开心？我还以为你想埋怨我才对呢。”
王晨：……
可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洛璃已然识趣说道：“小姨，我和若雅姐去添茶。”
陈霞点点头道：“去吧。”
直至二人离开，陈霞方才叹息说道：“两件事情，一是被你抢救回的那些硬盘之中存有大量视频，根据其中部分来看……目前洪都应该还有一具实验体在。”
王晨瞳孔收缩了一下，他语气低沉无比道：“应该？”
陈霞答非所问道：“还记得你表姐吗？”
“杨君？”
“没错！”陈霞凝视他道：“她的代号是230号，可就在你把她救下的同一天内，其实另有三具实验体被开启了同步观察，他们的代号分别是227号，228号，和229号！”
“其中229号引发了一家三族灭门惨案，以及先后杀死了抓捕他的特勤和护国军成员，最后结果不用我说，你比谁都清楚。”
“228号死于麻塘。”
“至于最后的227号……”
王晨眼皮顿时止不住的轻微跳动了一下，接着便听陈霞低落说道：“下落不明！”
“什么！？”
王晨既是难以置信，又觉荒诞至极道：“不知道？这怎么可能！？”
陈霞叹道：“知道我为什么要从杨君先说起吗？”
“因为在这之前，纪元对于实验体是非常关心且重视的，他们不会允许实验体脱离监控范围，所有的一切，包括吃喝拉撒乃至那个方面都不例外，但从杨君之后，他们却像是完全被放养了。”
凝视王晨，她继续说道：“没有详细到每分每秒，他们甚至或多或少都有长时间不在监控范围内的记录，尤其是227号，更是半个月前便已彻底消失，自此再也没出现过！”
王晨瞳孔再度猛缩了一下。
放养？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