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察看了每个房间,落地窗打不碎,里面的房间倒是有推拉窗可以打开,她个头小倒是能翻出窗可是下不去。
从这里下去起码有八米,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不死也得残废,何况下面还有人盯着,她能跳下去也不一定跑的出去。
现在成死局了,只能等陆霆川醒来,看看他能不能自愿睁大眼睛瞳孔解锁放她离开。
沈知初围着房间找,进了一间实验室,里面放着各种五颜六色的药水,这些药水带着诡异的颜色,让人不寒而栗,也勾起了沈知初那些不好的记忆。
曾经她就尝试过这些药水的痛苦。
沈知初把一屋子的药水全部推翻倒掉,倒不掉就砸碎,屋子里发出噼里啪啦玻璃碎掉的声响,像是为了发泄。
注射器里留了几支,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水,但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霆川就喜欢实验这些刺激人痛觉神经的药水,能痛死一个人,却又不致命,把人绑在墙上折磨的生不如死。
沈知初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里浮现的却是那个被绑在木板上锁骨刺穿,十指残废,声嘶力竭的自己。
沈知初狠狠闭上眼睛,陆霆川把她带到这里来,面对一屋的药水,不难想象是想让她体验过去,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先栽倒的成了他自己。
沈知初不知道戒指里的药粉能迷晕一个人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在药物强烈刺激痛觉神经上能不能唤醒他。
她站在陆霆川跟前,眼眸染红,睫毛战栗着,白皙如玉的食指轻轻抬起男人的下巴。
陆霆川脖子上的领带被她解开后,衣领松散露出大片脖颈,她伸手摸着他脖颈上的动脉,手指那条血管转移到他的手臂上,她竖起手中的注射器,试了试液体的流动性,确定能完美扎进人的血管里后对准他的手臂扎下去。
沈知初目睹陆霆川脖子处的血管凸了出来,动脉跳动的厉害,仿佛会炸开暴血一般。
他的肤色从开始的苍白到绯红,沈知初清楚看着陆霆川身体上的变化,这药......应该就是他当年注射到她身上的药。
沈知初将一整支药完整注射到陆霆川体内后,大致过了奇妙,她听到陆霆川嘴里发出一声闷哼,随后额头上浮现出一层冷汗。
他的眼皮一直在动,却始终没能睁开,仿佛是被束缚在一场噩梦里醒不过来。
沈知初在厨房里拿了个盆接了一盆冷水直接泼在陆霆川身上。
深秋的温度很低,这冷水泼在身上冷的让人打颤,陆霆川挣扎几下后睁开双眼,一双眼睛跟冲了血似的吓人。
醒来后他就感觉他的左手臂疼的厉害,有种虚脱使不上劲,随之而来的还有头胀,仿佛里面塞了个气球在不断膨胀要撑开脑门。
陆霆川喘了口气,这种痛觉很熟悉,他垂着脑袋视线扫着地上,果然在地上看到一支药剂。
他咧开嘴,从无声到低声,声音越来越大,他笑着,身子随着战栗。
沈知初一手扔掉手里的盆,站在陆霆川跟前:“我要出去。”
陆霆川仿佛没听到,他还在笑着,可能想不到有天他对沈知初做过的那些事会反弹到他自己身上,他和沈知初会调换位置,他成了被折磨那一个。
他抬头看着沈知初,忍着疼痛,龇牙道:“沈知初,三年前你选择用自杀来报复厉景深的时候我就为你感到可惜,因为我觉得你跟我应该是同一类人,善于伪装,表面看似乖巧实际体内的暴虐分子无处安放,怎么样,把那支药剂注入我体内的时候,是不是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
“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论,我嫌恶心,你折磨我是因为无法拿厉景深怎么样,说难听点就是没用的东西,我成了你废物的牺牲品,而我只是把你过去施展到我身上的痛苦一一还给你罢了。”
沈知初一边说着,一边又取出一支药剂,长得优秀的人,一双手都生的漂亮,葱白如玉,指尖纤细,指甲染上淡淡的粉色。
沈知初头低着不急不慢地把药剂灌到注射剂里,动作优美。
只是换了个灵魂外表没变,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越来越漂亮,把过去沈清展现出来的四五分美如今发挥到了极致。
特别是如今,她勾唇微笑的时候,模样称的上妖冶无双,祸国殃民,但是鸦羽般的睫毛却带着浓浓的戾气。
沈知初拿着注射器,从陆霆川身前走到她身后,她捏着他的手指:“我们也来玩个游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