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后来的话一直在南辞的脑子里转来转去,直到半夜,她都还东想西想,一直没睡着。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她认命的起身,披上衣服,准备出去院子里散散步。
此刻夜色正浓,万籁俱寂。
她跟着银白的月色,一路从前门逛到了后院。
意外的,她在后院发现了一扇小门。
门没上锁,她瞧着,鬼使神差地就推开朝门那边走了过去。
——汪!汪汪汪!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犬吠声,眼见着有一条大型狼犬直直地朝她奔来,她吓得不停后退,转身想跑,却意外地踩空石阶,仰倒在地。
就在那条狼犬马上要扑到她身上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星巴。”
嗓音低沉中带着几分暗哑,伴着夜晚的清风,尤为性感。
南辞听到耳朵里,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声音……
分明是霍临!
悠然闲适的脚步声缓缓传来,一下一下,由远及近,每一步都不重,但却都像是踩在了南辞的心上。
她吓得想起身,可又顾及着守在她身边的那条狼犬,于是就在一会儿怂一会儿硬气间来回徘徊,结果最后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等到了霍临走近。
霍临穿了一身黑色睡袍,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香烟。
他走到南辞头顶,停下,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头上方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月光顺着枝叶的缝隙映下来,斑驳地落在他的发顶。
夜色太深,她看不清他脸色的表情。
但他再开口时,她似乎听见了他言语间带着邪异的愉悦感。
“你说,你怎么总能撞到我手上?”
怎么总能撞到他手上?
以为她想吗?!
南辞要疯了,原本她只是吓得腿软,这会儿一大一小,一人一狗,两种可怕的生物都贴在她跟前,她直接吓到浑身僵硬。
她抬眼死死地盯着那条狗,又用余光观察着霍临的动作,生怕他一个令下,这狗直接朝她脸扑上来。
虽然她对这里的生活不算留恋,时时刻刻都想回老家。
但也不代表,她能接受被狗啃的毁了容,然后被南家放弃的回家方式啊!
霍临见她一声不吭,一副小兽在网中挣扎,全方面警惕的样子,不禁眉梢微挑。
“别人在问你话,你一句不回?”
“……”
南辞惹不起他,只是忍住所有抗拒的害怕,眼皮向前抬了抬,就这么躺着与他对视。
“您好。”
说完,她又壮着胆子动了动手,指了指身边那条一直在吐着舌头喘着气的狼犬。
“您……您能把它弄走吗?我有些害怕。”
霍临没理她的话,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指间的烟,接着将烟蒂随手一扔。
“您好?”
他声音带笑,缓缓蹲下身。
刚刚夹烟的手指,轻触到她脸庞间,慢条斯理的帮她将乱贴在额间和脸颊的碎发拔开。
指间微凉,触碰到南辞的皮肤时,那体感被无限放大。来回动作时,似乎还有一丝烟草气,钻进南辞的鼻腔,麻痹了她的神经。
“上次见面咱们聊得还算开心吧。”他问。
“……”
“算是认识的人了吧。”
“……恩。”
“所以,见到熟人连招呼都不打,还要转身就跑?”
说到这句话时,霍临的指间恰巧覆在了南辞的唇瓣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指间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嘴唇,接着,才拔开贴在她唇上的一根头发。
南辞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他的手上,压根没听进去他的话,所以也没回应。
他瞧见,静着一张脸,指间一个用力,重重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有些吃痛,皱起了眉。
“你是第一个,敢在我说话时走神的人。”
说着,俊脸微微向下,镜片下,黑眸带着迫人的寒光。
南辞吓得连眨眼都不敢,就那么紧紧看着他,小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
大概距离五厘米的时候,他忽然停下。
“错了吗?”
南辞脑子发懵,完全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知道错了吗?”他耐着性子,又问一遍。
南辞忙不迭点头,错了错了,都是她的错,只要他能赶紧放开自己,那以后她一定消失的连个影子都不给他瞧见!
他似是满意,唇角微扬,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
“错了就得受罚,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几年后
小辞:错了吗?
三少:……嗯。
小辞:错了就得受罚,知道吗?
三少:……
小辞:今天睡客厅,我和浓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