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京兆尹杨微亭,城防军统领许横,终于被押来。
二人甫一进殿,便跪下叩首。
“臣万死!请陛下治罪!”
“请陛下治罪!”
二人也是知道将是何下场,索性先向文帝请罪,或许还能得到个从轻发落。
可文帝既早已准备拿他们两个做替罪羊,又怎可能网开一面?
“你们两个,确是万死!”文帝冷然道:“如果不是你二人无能,就不会被烧死那么多百姓,将军们的家眷,也不会惨遭梁人毒手!”
杨微亭浑身颤抖道:“臣甘愿以死谢罪!”
“如你所愿。”文帝一挥手。
刘雍见状,急忙站出来求情道:“陛下,杨大人虽然掌着京兆府,京都发生这么大的事,杨大人难辞其咎,可那群梁人毕竟是非同小可,绝非等闲之辈,杨大人这阵子为了找出梁人,实是竭尽所能,绝无懈怠,杨大人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啊!”
首辅大人一说话,瞬时又站出许多官员,替杨微亭求情道:“请陛下法外开恩,从轻发落!”
文帝默然良久,看着杨微亭,面无颜色说道:“杨微亭,这次你罪责难逃,不过看在贼人并非是因你失职而被放进来,刘首辅和诸位爱卿又都替你求情的份上,朕就饶你一命,不过,城中大火,将府家眷被杀,你难辞其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这就摘下乌纱帽,自己去刑部领罪,等着秋后流放吧!”
杨微亭老泪纵横,泣声道:“臣谢陛下隆恩!”
文帝紧跟着看向跪着的许横,沉声道:“许横,你有何话说?”
许横颤声道:“罪臣无话可说……”
文帝突然怒声道:“算你识抬举!你若是胆敢狡辩,推脱罪责,朕非得将你五马分尸不可!”
许横骇然,狠狠磕头道:“罪臣该死,罪臣该死!”
文帝冷然道:“城防军,何其重要;护卫京都,多大的重责!朕将城防军交给你,这是何等大的信任,可你呢?城防军在你手里,成了什么样子!一群酒囊饭袋!武功一塌糊涂!就知道欺压良善,贪婪敛财!”
许横愈发惊恐,止不住道:“罪臣万死!”
文帝哼道:“如果不是你城防军之人色迷心窍,梁人如何能混进城来!城中大火,死伤无数,将府家眷惨遭贼人毒手,你若不以死谢罪,法度何在!来人!”
禁卫齐齐上前一步。
文帝寒声道:“将许横拖出午门斩首!”
许横被拖了下去,临死都不敢求饶。
文帝没有诛他的九族,他已经是死可瞑目了。
“这场大火,烧毁民房多间,死伤无数,内阁要尽快拿出具体的章程来,妥善安置难民。”
文帝说道。
刘雍拱手道:“微臣已经吩咐下去,户部已经往难区运送生活物资,微臣会督促户部尽快筹措银两,为难民重建民房。”
文帝点了点头,道:“善后事宜,不可轻慢,百姓的事,就是天大的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历史教训,绝不可望!”
百官齐齐拱手道:“臣受教!”
……
朝会结束,陆沉回到侯府。
一进叶芷柔的院子,便见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兵勇伫立。
这都是狼牙营的精锐!
陈玄身着铠甲,就在院门口站岗,见陆沉回来,忙是迎了上去。
陆沉说道:“没有梁人再来吧?”
陈玄摇头,笑了笑道:“梁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如此戒备森严,还敢往这里闯。”
陆沉拍了拍陈玄的肩膀,说道:“辛苦了。”
他随时扭头对身后的孙寿道:“孙伯,去账房支一千两银子。”
陈玄一愣,笑道:“陆帅,我可不要你的银子。”
陆沉道:“知道你这位墨家高徒,视金钱如粪土,所以银子不是给你的,是给这些弟兄们的,都辛苦了。”
陈玄看向那些狼牙营兵士,说道:“还不谢过陆帅。”
数十狼牙营兵士齐声道:“谢陆帅。”
陆沉点了点头,说道:“梁人俱已伏诛,都回去休息吧。”
陈玄拱手道:“那末将就告辞了。”
陆沉说道:“有空带着小四多来我这儿走动走动,让你嫂子,做顿好的,好好犒劳犒劳你师兄弟两个。”
“还没尝过夫人的手艺,有空一定过来。”
“撤兵!”
陈玄一招手,带着狼牙营众兵士回西郊大营去了。
陆沉走进房间,叶芷柔,鸢鸢,苏晴,都在房间里,见他烟熏火燎,灰头土脸,不由同时花容失色,连忙上来,上下查看。
“侯爷,你没事吧……”
鸢鸢吓得泪水都直在眼眶里打转。
见三位夫人一脸着急,陆沉笑道:“没事,昨夜帮着救火来着,这才弄成这副模样。”
叶芷柔连忙对外面道:“快,烧水,侯爷要沐浴更衣。”
陆沉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茶,鸢鸢便好奇问道:“相公,那些梁人都被抓住了么?”
陆沉点头道:“应该是都死了。”
鸢鸢脸色一白,被吓住了。
陆沉看向叶芷柔,突然心有余悸。
得亏那夜恰好选择来这里休息,不然……
陆沉越想越是后怕。
见陆沉脸色不太好看,叶芷柔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陆沉强笑一声,脏兮兮的脸,直往叶芷柔怀里蹭去,“没事就好,都过去了。”
叶芷柔也没嫌弃陆沉脏,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发。
鸢鸢和苏晴互看一眼,悄然离去。
热水打好,陆沉坐在木桶里,享受地闭上双眼。
叶芷柔手拿布巾,温柔地擦拭着他脸上的黑灰。
忽然,陆沉心血来潮,一把抓住叶芷柔的柔荑。
叶芷柔无需多想,也知陆沉必定是又想要干坏事了,急忙就要将手抽离出来,“不行……你……”
可她话还没说完,陆沉便将她整个人都抱进了木桶之中。
她浑身顿时湿透,脸色通红,嗔道:“你啊。”
陆沉嘿嘿笑道:“老夫老妻了,害臊什么,咱俩一起洗鸳鸯浴。”
叶芷柔嫌弃道:“这水脏死了,谁稀罕和你一起洗……”
话音刚落,便被陆沉吻的再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