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许家
“这时间都过去了两三天,发国那边还没动静,这就是你的办事效率?”
轮椅里的许家梁疾言厉色,怒视着躺在沙发里的儿子。总觉得这儿子是烂泥扶不上墙,没有一次让他称心过,要不是就这么个儿子,早让他自生自灭去了,哪里要指望他继承家业,让他这么大把年纪还不得安心。
“老爸,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等等。”才几天时间,他觉得是爸爸太过心急了。
“你就嘚瑟吧,看把你能耐的,搞砸了你还有什么脸见我?”
“三天,好吧?最后三天时间,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答复。现在重要的事不是这个,冷仟瀚不在,他的集团算是群龙无首。刚好再有三天他集团的包销股票挂牌发行,我们再趁机做些动作,就在那个时候冷仟瀚的死亡消息从发国一传来,他的集团不就天下大乱?倒要让那些即将上市的公司都看看,看中冷仟瀚人品的最后下场。没有来冷仟瀚,许氏独大,呼风唤雨不就老爸你说了算?”许泽言说着计谋,满脸的自鸣得意。
“你小子,想法上倒大有长进,哪次不是吹牛吹上天了,结果呢?你做事前最好要先为他人考虑,许氏不是你我的,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股东,别全断送在你手里了。既然要做,下手就得狠,心软成不了大器。”
许家梁将话点到为止,闭目养神不再搭理他。
“这个老爸你大可放心,青出于蓝胜于蓝嘛。三天后一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许家梁未睁开眼,听着cd机里播放的戏曲,手指跟着上下比划,悠悠说道“你小子别太自信喽,小心适得其反,更何况对手是冷仟瀚那个狡猾狐狸。张正伍不可靠,你最好找人催紧了,你自己千万别出面。”说完似乎想到什么,睁开眼睛,接着道“这件事也全权交给张正伍去办,既有第一次,他也不会再介意摊一回浑水,把饼给他画到最大。明天给他升个职位,工资越多越好,合同上必须写清楚了。他本人在工作以外做的任何事都与许氏无关,这一条想办法别让他看见,先签了字。做任何事情都一样,不能只考虑好的结果,好坏都得一起打算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这次算是和老爸你想到一块去了,真不愧是父子,心有灵犀啊!”听了老爸的提议,许泽言啧啧称叹“合同的事我自然有办法让他签。老爸就安心在家等着颐养天年吧,一切交给儿子。要是这事办成了,你可要搞定公司那些老滑头啊,许氏也该交给我了。”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少和我磨耳根子。”许家梁随意挥了挥手“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在我跟前碍眼。”
“要不是谈正事,谁愿意和你这老古董待一起,约会去咯。”
在许家梁抄起桌上烟灰缸朝他砸去的前一秒,他迅速消失在了客厅拐角处。
接到许泽言电话时,顾珍正在整理床铺打算睡觉。
她兴奋地急忙清了清嗓子,尽量练习两声‘喂’觉得够好听了才接通。
“睡了吗?过了这么久才接。”
“没呢,在整理床铺,一时没听到,怎么了,这么晚找我?”她捂住心口,努力压抑着狂跳的心,最近他联系自己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虽然都是在晚上,想来转正还是有望的。
“心情不太好,出来陪我聊聊,我就在你宿舍楼下。”
顾珍急切走到窗边掀开帘子,果然看见他的车子就在楼下亮着灯,依稀能看见他坐在车里。
见她掀开窗帘,他朝她挥了挥手。
顾珍立即像陷入热恋的女生那般激动不已。“那你先等会,我要换衣服。”
挂了电话,许泽言将手机拿在手里把玩。温心去了发国之后一点消息也没有,电话也打不通,说实话他心里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她跟踪到冷仟瀚没有,或是遇到什么事,只好来找她的好朋友问问,或许她能知道些什么。问问的同时还可以温存温存,两全其美。
顾珍着急忙慌把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取出来,站到镜子前比划,没有一件满意的。只要一到要见重要的人或者参加重要活动就找不到合适的衣服,总觉哪件都不适合,也不知当初为什么要买,这些问题几乎是每一个女生的通病。
还好这个宿舍没有别的女生,报社一共五个女的,社长已有家室自然不住宿舍。其余两个女生都在外租房和男朋友同居。只剩她和温心,温心又没回来,宿舍就是她一个人的天下,这么晚弄出再大动静也不怕的。宿舍虽然不大,但比起温心之前的出租屋好太多了,别的不说,离报社近。
说到离报社近,同时给顾珍增加不少困扰,离报社近就注定离温心的秘密基地很远,她一天来回跑两次去喂小黄,实在辛苦。要付高昂打车费不说,还占了她下班后的业余时间。所以她昨天喂饱狗狗们后,私自将它们放出了大棚,让它们去自生自灭。换成一个星期去看一次便好,她也知道狗狗一放出来肯定会四处去的,这样正合她意,连温心回来以后的对策她都想好了。她觉着反正世界上流浪狗那么多,没见饿死的,再说小黄以前本来就是流浪狗,是温心自己没有能力照顾还非要把它们关在那一小方没有自由的天地里。
翻来翻去还是换回第一套碎花淡色清新连衣裙,在镜前转了一圈,觉得还行,才踩上裸色高跟鞋咚咚咚下了楼。
刚上车许泽言就递给她一瓶喝过一半的水。
正想拒绝,可转念想,他喝过的水给自己喝等于不分彼此,拒绝就太傻了。说了句谢谢便接过拧开喝两口。
许泽言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道“穿的很美,没辜负我等这么久。”
顾珍腼腆低下头去“你是在取笑我呢。”
“哪里,真心话。”
说着车子已驶离宿舍楼下。
等绿灯的间隙,许泽言手敲着方向盘,装做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温心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