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逊,这么长时间没见着了,你想我不想?”
“……自然是想的。”王十三趴在棉被上两眼发直,经过刚才一番折腾,他后背的衣裳已经全部湿透了。
就像东方告诉他的一样,这丹药刚发作起来可真是活受罪,耳鸣目眩,眼前红的绿的黄的各种光圈相次出现,一个套一个,好不容易等这阵恶心烦闷过去,文笙便仿如天降,带着太平出现在他眼前。
一颦一笑太真实了,明知道这是丹药带来的幻觉,他却不忍打破,喃喃出声。
文笙笑嘻嘻坐到了床边,握住他手:“我也想你,费了千辛万苦终于找着你了,我们再不分开,好不好?”
“好呀。”王十三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温度。
文笙的手又软又凉,王十三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面颊上。这便是神丹的效力么,难怪那么多人趋之若骛,难以自拔。他便亲眼见着付兰诚服了药之后目光呆滞,发出瘆人的痴笑,不知道他看到的又是什么。
他贪恋地望着文笙:“他们都说你坠崖了,我好担心,文笙,你没事就太好了。”
“呵呵,不逊你忘了,我是借尸还魂的,区区坠崖怎么会奈何得了我,我只是累了,再不想管这些恩怨是非,才诈死藏了起来。”
“借尸还魂”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除去文笙的家人就只有王十三自己知道,这叫他心神一松,不自觉间沉溺其中。
他手上用力,文笙顺从地被他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这触觉。这气息,是她无疑,王十三鼻子一酸,紧紧闭上了眼睛。
周围场景一换,就听得鞭炮声“劈啪”,喇叭唢呐一齐吹奏。
满堂喜庆颜色,鲜花似锦。前来道贺的宾客屋里已经坐不下了。都挤在院子里瞧热闹。
王十三骑着高头大马将新娘子接了来,新娘子蒙着盖头,但他心里清楚。这就是文笙,今天是他和文笙大喜的日子。
担任赞者的是“三更雨”戚琴,他和文笙都很尊敬的一位老人家。”
白云坞主眼睛一亮:“什么功法这般神奇,说起刀枪不入,我到想起两个人来,陆氏兄弟也是南崇人,在那边大大有名,可惜死得早,所练功法跟着失传了。”
王十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功法叫做《明日真经》,不知和他二人有没有关系,本来应该将它奉于主公,只是说来惭愧,这门功法本身有点问题,主公您怕是无法修练。”
白云坞主“哦”了一声,声音听上去淡淡的。
王十三继续道:“属下不敢有所隐瞒,当日还有几个同伴与我一起拿到这功法,他们全都卡在了前几句的口诀上。”跟着他将真经“三息一个小循环”的要求说了说。
白云坞主半晌无语,过了一阵,才拿着面前的茶盏来,喝了口茶,语气缓和下来:“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王十三心中鄙视,老贼还借着喝茶遮掩,明显是方才试过,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直言道:“属下很容易就做到了,后来才听人说,这门功法乃是童子功。”
“噗!”白云坞主一口茶没含住,喷了出去。
马车周围响起几声低低的窃笑,很快归于平静。
白云坞主忍笑道:“这到是新奇。”王十三的话是真是假一试便知,他手下便有几个年轻人,还是童子之身,不过他既是不能练,也就失了兴致。
和王十三聊这会儿话,他心情大见好转,再看王十三神情讪讪的,越发好笑,道:“行了,你也无需在意这些,世上的事总是这样,有得有失,得了偌大好处,哪能没有付出。”
王十三苦着脸道:“可我觉着,这功法同坞主的身手一比,简直就是垃圾。就是东方所练招式也大大强过属下。”
白云坞主微微摇了摇头:“只能说是各有所长吧。东方所练是本坞主传授给他的‘鹰击鹤舞十九式’。”
这一听就是身法招数,王十三腆着脸道:“我的身法还是当初在王家善堂里胡乱学的,不知坞主能不能叫我也跟着学一学?”
白云坞主失笑:“这又有何不可?本坞主之前便同你说过,只要你一心追随于我,我绝不会亏待。难道你不相信本坞主的话?”
王十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还当需得先立功才能受赏,是我想差了,没想到主公这般大方。”
白云坞主一哂,点手叫过一名亲随:“弘光,待会儿你将‘鹰击鹤舞十九式’教给十三。”
那亲随躬身应是。
王十三笑嘻嘻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老贼害他卑躬屈膝,阿谀奉承,还吞了那么一颗要命的丹药,总得叫他也吐点儿出来。
当日东方学这“鹰击鹤舞十九式”用了五天时间,已是少有的习武奇才,像弘光就不堪得多了,差不多花了一个月,到王十三这里,弘光捡着路途空闲时间给他演练讲解了一番,大多数时候都是王十三在马背上比比划划,嘴里念念有词,一天下来竟然使得有模有样。
负责教他的弘光很是震惊,白云坞主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幕,没有作声。
第二天王十三又得白云坞主同意,学到了一套刀法。
离着奉京越来越近,王十三约摸着时间,毒瘾也该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