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傅苍天有点惊骇欲绝的问道。
“赫......赫......我也......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头痛的厉害,然后特别想......特别想......”
"特别想什么,你快说呀!"
傅苍天有点焦急。
"就是......特别想杀人!杀那些世家的畜牲!赫......赫......"
杜豪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头部,五官扭曲,脸颊微微抽搐,显然已经是十分痛苦!
“师弟,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傅苍天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眼前这处处透着狠劲和暴戾的杜豪,可不是在傅苍天心里的一贯废材印象。
“我......我......我也不知道,就是特别想杀人,杀了之后还要扒皮抽筋的那种!”
杜豪的声音,冰寒的犹如来自无尽的地低深渊,十分恐怖。
傅苍天毕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武修,而且家族传承也十分深厚,因此知道杜豪此刻应当是走火入魔的症状,而且是由心魔引起的那种。
傅苍天有了基本判断之后,便没有任何迟疑,迅速施展流云剑法中的招式,以指代剑,在杜豪的脑门正中疾速戳了一指。
由于出手毫无征兆、迅若闪电,加上杜豪此刻正处于走火入魔的神志不清状态。
因此虽然杜豪拥有与傅苍天相同的灵元境八重天境界,却是被这一指毫无悬念的戳中,直接倒地,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映!
当然傅苍天出招时对于力道的把控也是十分恰到好处。
故而此刻杜豪倒地,只不过是昏迷而已,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对付这种突发性的由心魔引起的走火入魔,傅苍天知道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让走火入魔者的情绪平复下来。
一旦当事人的心绪恢复宁静,就可以逐渐清明神智,走出走火入魔的泥淖。
果然一刻钟后,杜豪悠悠醒来之时,已经彻底的恢复了神识清明。
“刚才的走火入魔好可怕,感觉就像做了一个十分逼真的噩梦一样!”
杜豪的脸上挂着满是心有余悸的惊恐。
傅苍天极难得的露出一副庄重严肃的表情,
“这个事情不能大意,很多天才强者,都是因为没能过自己心魔的这一关,而最终在武道修炼的征途上半途而废。”
“甚至还有不少人为此送命!”
“心魔是我们武修必须战胜的敌人,唯有战胜自己的心魔,才能行稳致远!”
杜豪重重点头,深以为然,却也在脸上露出些许迟疑。
“我的心魔,就是父母的仇恨,还有之前所受到的冤屈和欺凌,这是已经长在我心底的耻辱!”
“我感觉,这种耻辱会如影随形的跟随我一生......”
“哈哈,我的傻师弟,完全不需要这么悲观!”
“心魔是可以破的,而且非常容易!”
傅苍天拍拍杜豪的肩膀,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可是据我所知,要化解自身的心魔,是要耗费很多的心力来劝服自己,放下过往的仇恨,否则根本化解不了呀......”
“而我不觉得,我能成功说服自己放下这些仇恨......”
杜豪依然是满脸难色。
“”唉,师弟呀,你是真的好迂腐!
“现在都是龙逝纪元了,你还在玩那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别人打了你左脸,你就要把右脸伸过去再给他打’的老梗吗?”
“这些乱七八糟的骗人玩意,早就过时了!”
“谁说化解心魔,就必须要放下仇恨?这根本就是歪理邪说!”
“是那些占尽了便宜、手上粘满了鲜血和恶业的既得利益者们,编出的谎话!”
“为的就是洗脑你们这些天真善良,又非常愚昧的社会底层!”
“放弃仇恨,真的就能洗刷心魔吗?”
“也许的确可以麻痹自己内心的激愤一段时间,但能够麻醉一时,却不能够麻醉一世呀!”
“想一想,当你老了之后,回想起年轻时的往事,一件一件历历在目,然后发现自己这辈子过得是如此窝囊,”
“连自己的被欺辱的仇、被冤屈的仇、被戴绿帽的仇、甚至连自己父母被逼死的仇,都没有报,你那个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态?”
“你能原谅自己吗?”
“到那个连站都站不稳的年代,即使你想做什么,也没有体力精力了?”
“你还能做什么?你只能一遍遍的自责和悔恨!”
“心魔就如附骨之蚁,从早到晚不停的啃噬你的灵魂,直到你痛得再也无法忍受!”
“这才是真正的病入膏肓、无法挽救的走火入魔!”
傅苍天一番略带训斥口吻的提点,虽然声音不大,却有如黄钟大吕一般彻底将杜豪震醒。
杜豪听着听着,冷汗就滴答滴答的从额头不停滑落。
不多时便沿着肌肤爬满了全身,让整个身躯湿透,甚至大片大片的湿痕都已经穿透内衣,印染到了杜豪外面罩着的那件华丽的绛色长袍上。
“呼......呼......”杜豪重重的向外吐着粗气。
“大师兄,你说的对,那么我现在到底该怎么破除心魔?我都听你的!”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想要破除心魔,非常容易,那就是有仇就报,不服就干,隔夜仇我们一个不留!”
傅苍天脊梁挺直,负手而立,深邃的目光充满着果决和坚毅,一副胸肌让你靠个够,直接便是给杜豪的心底注入一股强悍、温暖而澎湃的精神动力。
杜豪立马便是像打了鸡血一般,完全从刚才的那副萎靡困顿中摆脱出来。
“大师兄,我懂了,你说的对,不服就干,有仇就报,隔夜仇,我们一个不留,我们走!”
说完杜豪便从虚弥之戒中拿出全套装备,眼看就要全副武装自己。
傅苍天看的满脸黑线。
“师弟师弟,你先缓一缓,你这是要做甚?”
“还能做什么,不是大师兄你说咱们不留隔夜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