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颜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不必担心和寻找,她想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公平竞争。”
“双生子,好啊,原来你是为这饶了我的命。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让一件衣服给我,没什么吧?公平竞争?你先遇到了她,哪里来的公平?”
许久他们都没有再说话,我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又开始了什么冷门的话题,就这样干巴巴地安静了半个多时辰。
莫名的羽毛球竞赛仓促开局,围观的群臣丝毫不懂游戏规则,乖乖地在座宾席看着两个男人一阵对打。
淑云无心他们的友谊赛,匆忙一瞥便入了房内。春日万物生长,一片生机,她的院子里再也没有了蓝笑的影子,也除去了白延风最喜爱的梅花树。
女人身上是象征王后身份的华服,温度有些上升,她便取下了当初雷刃挑选的外袄。
“那,是什么……”
小严行色匆忙,命着几个宫人抬走了两大箱子物件,像是有所避讳。
她难得不在身边伺候,原来是私下处理着司云府带出的行李。
“小姐,只是些破损的旧物,不值一提。”
“打开!”
“小姐……”
认出了雷月国特殊的扣锁装饰,她挺着孕肚走近了柜子,亲手打开了柜门,里面塞满了一封封信件,并没有什么特别,另一个小的柜子被外力打破了一角。
她拾起掉落在地的那只蓝色婴儿鞋,然后对上了满柜子的婴儿衣物,从孩子出生到一岁的四季衣裙,鞋帽裤袜,应有尽有。
“生个女儿。”
她本以为那个人只是开个玩笑,原来他要的真是个女儿家。
“都埋了吧……”
“是……”
拾起其中一本封口的信,封面上提文“妻亲启,第二十五”。
“如果本王还未归,孩子出生应该已经满二十五天,圣女说过女人最重要的时日便是坐月子,我娘生妹妹的时候痛了三天三夜,可怜娘子独自面对。
今日该是孩子二十五天,有劳辛苦,写到这封的时候,我还是不知道该取什么名字,第一次当爹感觉很是新奇,要不,第二个孩子再由我取名,麻烦娘子出出主意……”
“可笑,你算什么东西……来人,烧了,都烧了……”
她撕碎了书信,底下的宫女们赶紧带着东西退了下去,转而看着脚下散落的纸片。
说起来,他的确不精通天府的书文,笔墨匆匆却像是满满情义。
她甚至不知道男人的年纪,也从来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再过几天也许也只记得他脸上那道疤痕,还有那只丑陋的猎鹰。
这样无足轻重的人,凭什么充当起了孩子的父亲。她只觉得自己发狂,只是因为男人自视过高。
“小姐,他被擒了,已经没有价值。可你还是王后,名正言顺的王后。”
小严的劝解让她冷静了下来,司云澜未曾过问她的身孕,包容了自己任性所为,甚至早早感觉到了她手里的恶事,她命里注定的人生从来都应该是司云澜。
“你输了。”
再也没有刻意放水,这一次司云澜使出了全力,他向倒躺在地上的男人伸出了右手,终究是得到了那枚金戒指。
“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夺回来!”
“奉陪到底!”
雷月国新任女王亲自派人拦截下了押运的马车,雷刃不屑地冲着前方吐着口水,手里逗弄着同样被铁链束缚的猎鹰,看样子对方是准备回归故土,临走还想着来灭口。
“有些事,需要让他开口。人,得活着带回去。”
“当然得活着回去受审,本女王又没说过取他性命,只要留下他一条腿!当然,公主的腿,也可以!”
亲自挡在了队伍前方,寒夜与他不过是童年的交集,他全然没有必要去理会,只是这个妇人已经提到了他的妻子。
凌芸正被五花大绑地困在轿子里,听闻着妇人的挑衅又是大发雷霆,她手臂上丈夫的名字被毛笔打了个叉叉,旁边标注着寒夜二字。
“我不是什么好人,本来可以满足所求,现在不行,再不滚,本尊可能会改变主意。”
“改什么主意?重新立他为王?朝野都是本王的人,我完全可以再杀他无数次!给我他的腿,不然陌城百姓还有苦头!”
剑对上了女王,身后却传来了一声悲鸣,雷刃拿出了藏在猎鹰身上的刀,果断卸了自己的左腿,目光凶恶地对上了高骑在马身的女人。
“寒夜,看在儿时的份上,千万别让我死,有人等我回去!有些真相,只有本王知道……
作为交换,我也会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很喜欢慕小颜吧……想不想,为她报仇?”
凌芸不知道雷刃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也不懂寒夜为何会突然对新任雷月国主动怒,一切进展中,男人只是将自己当做了装饰的花瓶,一切显然失控,片刻又是这个娃娃脸的小子入了马车。
“你,你不是该一同回去。”
他并没有理会女人的疑问,手里拾起散在轿子里的几张画册,正是以往慕小颜亲手所画的“小强肉馅”。
“看完了吗?你学了多少,今晚,可要一试……”
他想象着对方正是慕小颜,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女人涨红的脸蛋,手掌抚摸着女人的耳垂,吓得她不敢再有动静。
“不看也无妨,我会,都一样……”
“你无耻!荒唐荒唐!”
“她不会这样骂,你该求饶,该下跪,或者该像上一次一样,直接打过来……”
女人的表现并不让人满意,他用力地抓红了凌芸的手,倾刻便满是失望。公主要强的个性实在和慕小颜的倔犟千差万别,终究无从代替。
“你听说了吗,雷刃之所以失败,都是因为寒夜的配合,他和司云澜私下联手,真是让人意外啊……
我还以为,在他心里,你慕小颜比社稷重要,原来,不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寒夜还是好好的活着,不会付出任何代价。他不在乎我,也没有那么在乎你!”
满城的烟花照亮了天地,我仰头望着那转瞬消逝的美丽,一人独立于空阔的庭院,身上总算换下了和他一个色系的长衣,就如卸下了万般的束缚,好不轻快洒脱。
淑云告诉我寒夜成了陌城的赘婿,这次他算是个司云澜联手稳固了江山社稷,果然大是大非面前,他依旧会乖乖地合作。
我的清白于社稷相比,自然算不得什么,又何必再一番无理取闹,指望着司云澜对寒夜拔剑相向。
他从来都是那么冷静,从来,都该那么冷静。
我以为自己会哭,可如何也没了眼泪,不该自私地要求什么,好像自己只会给司云澜徒添压力,多增罪名。
无视淑云歇斯底里的模样,我终究只是那样的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