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聊的人，见面的第一句话都要思考很长时间，甚至说谁先说出第一句话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刘子余偷偷咽了口唾沫，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道：“夏鹿鸣，你...”
忽然的词穷，刘子余深知现在不是沉默的时候，但是就简单的打声招呼吗，会不会太奇怪了呢。
不过如果什么都不说，这才是最奇怪的吧，刘子余异常头疼。
“对不起。”
先道歉总没错的，于是乎刘子余诚恳的对夏鹿鸣说道。
说完后，刘子余留意着夏鹿鸣的反应，不过她只是眨眨眼，似乎不知道刘子余的道歉是为了什么。
刘子余从林雪那听了夏鹿鸣哭泣的事，说实话心里还是比较内疚的，不过这也是难以改变的事实。
“达令，我可没事了。不过是一次契约签订失败了而已，我可不会就此而堕落罢休。等我攒够魔力，就会再度发起契约签订的。”夏鹿鸣笑着，不过刘子余却笑不出来，并不是说夏鹿鸣的话有问题，而是此时此刻，刘子余不大高兴。
他看的到夏鹿鸣眼中的胆怯与试探，知道这就是自己造成的后果，勇敢的少女失败后是否就不再勇敢了？
刘子余不知道，所以有些不高兴。
他再次说了一句对不起，夏鹿鸣她沉默了，嘴巴抿了一下，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达令，你不用道歉的，下次的话，我会遵循星空的指令，而不会因为自己的冲动。”
依旧是不那么着调的话，不过刘子余却觉得他好像已经开始适应这种生活了，中二病怎么了，中二病也要谈恋爱的啊。
于是刘子余笑着说：“所以你也不用再躲着我，重归于好吧。”
夏鹿鸣用力点点头，笑容灿烂。
刘子余感觉这几天压在心里的事情，得到了解决，呼吸也开始畅快起来，什么时候夏鹿鸣在自己心里面也占了一些位置的，这都是因为时间的关系水到渠成吗。
刘子余这一天连赢了刘俊三场乒乓球比赛。
自从秋分过后，白昼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平常六点多钟还亮堂堂的，现在却有些昏暗，到了晚自习开始之时，外面的天色就只能在青黑的云朵上看到几抹残虹。
听着刘子余哼歌，林雪知道大概是了却一桩心事，所以高兴吧，于是自己也跟着哼了起来，然后她就发现刘子余跟见了鬼一样转过头看着自己。
好像是了，虽然自己在梳妆台前会独自哼歌，但是在别人面前，好像才是第一次吧，想到这，林雪不免内心感到有些羞赧，不过好在自己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如平常那般，这也是一件好事吧。
刘子余哼的这首歌不是什么冷门的歌曲，而是一首广为流传的歌，因此如果是其他人跟着自己哼唱，那不足为奇，不过林雪的话，实在有些令人吃惊，而且真正令人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好像跑调了。”刘子余确实是听了有一会了，才明白原来林雪跟自己哼的是同一首歌，所以刘子余有些在意的提醒道。
林雪的哼唱声停了下来，一双由于没带任何感情而显得异常冷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刘子余，这样的目光，刘子余在赵祁那感受过，如刀刮一般。
“那真是脏了你的耳朵了。”
刘子余闻此连忙道歉，毕竟能在外人面前哼歌，这也是林雪的巨大进步，这样的苗头可不能被自己扼杀了，尽管林雪的水平和自己的蠢妹妹一般。
不过托刘子余的福，林雪安静了下来，无视了刘子余那鼓励的眼神。
到了另外一节晚自习，刘子余忽的想起来一件事，于是问林雪说：“马上到来的七天长假你一般干什么，有计划吗。”
今天已经是二十九了，明天下午就放假。
林雪并没有理他，刘子余吐槽莫非不是还在因为上节课自己说的话生气，主要从她的表情和态度，自己真的分不清楚林雪的情绪，只是偶尔能够猜对而已。
于是过了会，刘子余叹了口气说：“等到长假过后，我就去第一组了，想来你也会感到寂寞吧，没有朋友的林雪小姐。”
刘子余说完偷瞄了一眼林雪，发现她正书写的笔停住了，说明自己说的话还是影响到了她。
“无聊的人或者事太多了的话，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清净孤独也是一种人生态度。”林雪淡淡开口。
“不过是借口而已，不是吗。”刘子余不会相信林雪这样的话。
林雪停了好一会，这也是变相承认了刘子余说的是事实而已，没有人会永远喜欢孤独一人的，人天生就是群体动物。
只是因为外界或者自身的某些原因，只能选择承受孤独，并且苦中作乐，她林雪自然也是一样，没有朋友久了，自然不会有交朋友的想法。
“这可有你的原因。”林雪如此回答。
“所以，我可是打算负责的，才会问你国庆有没有安排之类的。”
林雪想了想，摇了摇头，并不想开口回答这个问题，或许是羞于开口，毕竟长假一直在家这样的话说出来有些不正常吧，虽然这也不失为一种安排。
“那要是有机会一起出来玩吗？”长假的话，自己的扑街老哥应该就回来了，他那种闲不下来的个性肯定会组织些什么的。
林雪挂起一丝微笑说：“这是你的邀约吗？”
刘子余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嘴角略微抽动道：“也会有其他人一起的，我可没有什么坏心思。”
“呵。”
自从林雪掌握了这笑声以后，越来越熟练的运用在了嘲讽上面，至少刘子余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是这样，我期待着。”
“想不到林雪小姐也会有期待的事。”
“呵。”
.....
当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时，安静的教室又开始嘈杂起来，桌椅摩擦声、叫喊声、嬉笑声此起彼伏。
刘子余跟林雪道了个别，就走向了正在高呼的何云飞那边，林雪不紧不慢的收拾着东西，随后瞥一眼四周，教室已经有些空旷，才打开自己的观察日记。
『期待这种事情，光想想就令人高兴心动，无人例外。』
不过想了想少年说的话，林雪有些生气，『如此少年，不大可爱』。
写完，她试着又哼了几句，没人听到，无人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