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池这一次的声音格外铿锵有力,直接就砸在了墨元慎的心上。
他把沈清池刚刚甩过来的纸张拿了起来,就只几眼,便觉额头青筋剧烈跳动,心中那股怒火根本就没办法平熄下来。
这竟是一纸休书,这女人怎么敢呢!
墨元慎看完之后,瞬间便把那纸张给揉成了一团,扔进了一边的池子中,把里面的鱼儿惊动地四处逃窜。
“沈清池,你竟敢休我?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的啊,我告诉你,只可以我来把你给休了,不可以你休我!”墨元慎暴怒,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被人羞辱,而且对方还是女人。
一听这话,沈清池就不知是何意味地笑了起来,看着莫元慎的眼神充满了讽刺意味。
等她笑够了,才开始出声,声音极为清冷:“墨元慎你是不是玩不起了啊,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休了我吗,现在我已把休书拟好,只要你同意把名字写上,那我就可立即从王府搬走,从此你和你那怜晴姑娘恩恩爱爱,无人再扰,多好啊。”
她真是奇了个怪了,之前一见面就恨不得让她滚,现在休书来了还一脸傲娇的样,谁休谁不都一样的吗,干嘛那么计较。
眼前的这个男人心理真是太可怕了,她就想早点休完,自己就好早点走人。
墨元慎已经被气得气息紊乱了起来,看着眼前这女人,简直想把她嘴给缝上的心思都有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讲。
冷静片刻之后,他才寒着声道:“我不是说了吗,只可以我休你,不准你休我,你听清楚了没有。”
沈清池心中叹息,就知道这个王爷会说这样一番话,真是太麻烦了。
于是,她只好改变了自己的策略,转而问道:“那王爷你今日可否把我给休了,其实谁休谁都无所谓的,我就只想离开这王府。”
“你这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当初不是哭着喊着要进来的吗,怎么现在就想离开了。更何况,你以为说离开就可以的离开的吗,如果那么容易,那我当初就可以直接拒婚了,跟你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墨元慎不知怎得,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整个人的身上竟浮现出淡淡的忧愁。
沈清池没了脾气,眨了眨眼睛,依旧嘴硬,小声嘀咕道:”还不是当初的沈清池看错了人。”
“你这女人又在胡说些什么,本王跟你真是待不下去了,看见就觉得心烦。”墨元慎怒目道。
自打这所谓的王妃入府,他便一天都不得安定,而他本人的情绪也变得时常波动。
沈清池看见墨元慎已经被自己气得差不多了,加上听了这话,便作了个请的姿势,想要赶紧把这人给“赶”回去,这都已经后半夜了,她人都要困死了,再不睡觉,黑眼圈就要出来了。
“王爷身体要紧啊,现在已经很晚了,请王爷早些回去歇息,有些事情改日再谈也是可以的,毕竟我很安分,也很懂事。”沈清池故意这样说道,给今天的事情给画上句号,再气墨元慎最后一程。
听了这话之后,墨元慎便憋了沈清池正笑着的脸,额头青筋跳动,他袖子一甩,便转了身去,一边恶狠狠道:“安分懂事?就你吗?真是可笑,沈清池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给休了,让你早日实现你那愿望,快些从我王府中滚了出去。”
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出去,身上的寒气简直跟十二月天一般。
绿萝看见墨元慎离开,便马上飞奔了过来,抓起自家小姐的袖子左右看了看,满是担忧地道:“小姐,您刚刚真是吓到了我,您知不知道你刚刚把休书扔王爷身上的时候,王爷那脸色黑得都能滴墨水了,我差点就以为您要被……”
“好了,不许再说下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放心,王爷他还不敢拿我怎么样,要是他敢,那我就让他也不好过。”沈清池看绿萝那担心的模样,便直接打断了她要说的话,笑着帮她把脸色的眼泪给擦了个干净。
“小姐,绿萝这不是在担心您啊。”绿萝依旧拉着沈清池,心里后怕道。
“放心,我会没事的,以后也是的。”沈清池坚定道,声音明莫名给人一种值得相信的魔力,很是令人心安。
沈清池安慰好了绿萝,便拉着她回了屋子,简单洗漱一番之后,便直接睡觉了。
反正她是不会受今夜事情给影响的,就不知道某人今晚睡的怎么样。
正如沈清池所料,墨元慎一路都是气冲冲的模样,半夜差事的吓人不小心撞见,还以为自己碰见了煞神。
回去自己房间,他便把桌上的东西都是统统扫在了地上。
“沈清池你这女人当真有点意思,不过也真是令人火大。”墨元慎寒着声道,眼睛盯着幽兰院的方向,心绪很是不安。
墨元慎的随身侍卫听见如此大的动静,便赶紧从屋外走了进来,担心里面会有刺客行刺。
谁知道,他一推开门,便见一地的碎片,墨元慎就端坐在屋内中间,脸色很是不好,看样子是刚刚生气了。
“王爷,您是怎么了吗?”木轩走上前去,很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墨元慎听见自己下属声音,便很是冷淡地道:“我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木轩愣了楞,感觉这样子也不像是没事的状态,但他毕竟是下属,不敢多问什么,只好领命撤了出去。
正当他要关上门的那一刻,墨元慎的声音又突然响了起来,差点感觉自己被冻住了。
他又重新把门给打了开来,恭敬走到墨元慎的身边:“请问主子有何吩咐?”
墨元慎一改之前面色,冷笑了声,才道:“给我派人去盯紧幽兰院,随时给我汇报那女人的动态,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企图。”
不知怎么的,他现在越发看不懂那女人的所作所为了,就像是心里没有底,很是安稳。
“是,属下这个就去做。”木轩重新挺直身子,走了出去,心想:原来还是因为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