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深,圆月当空,画舫之中,杜越和绯墨两人对饮,歌姬舞姬在旁尽情的扭动着,歌唱着。
只不过两人都无心观赏。
这心中最为忧愁的自然是绯墨了。
这事毕竟是发生在百花楼,他这还白挨了一顿打,心里怎么会舒服呢!
身上的内伤还没有好。
杜越搂着一个美人,对着绯墨轻飘飘的道。
“这莫问天是三皇子的人,而且很受三皇子看重,今日这事可是严铁主动挑事,莫问天这事本来就也无错,何况这严铁只是一个普通将领而已,死了就死了,御海军那边也不会找他的麻烦,三皇子会帮莫问天摆平。”
绯墨躺在榻上,捂着胸口说道:“今日我感觉到莫问天还有杀招没出,这人本事非凡,被三皇子看重不足为奇,只是为什么三皇子那边丁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我也不曾想到此人除了一身惊艳绝伦的炼器之术,这武功修为竟然如此厉害。”
“三皇子对他保护的很厉害,他的本事不在于杀人,在于炼器,一个月他就能很轻易的炼制出一件极品灵器,所以他对元气的控制很厉害,不厉害的话,这炼器也炼不好。
炼器不是那么简单的,今天他的杀招估计就是想自爆灵器的,他是炼器师,身家颇为丰富,拼这些,你肯定是斗不过他的,而且他身上的灵器肯定不只有一把。
估计身上最少还有十来把和那把灵剑一样品质的灵剑,到时候全部拿出来自爆,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杜越饮了一口酒,折扇轻摇,尽显潇洒,只可惜一张大胖脸,和小肥手,怎么样都潇洒不起来。
不过他怀中的美人却不敢有一丝丝的嫌弃,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给他喂食葡萄。
“他有如此本事,就算他杀了我,三皇子也会强势保下他,难怪我怎么感觉他还有杀招,定然还有很多把灵器没出,炼器师这身家确实不是你我能比的。”
绯墨心中也是一阵后怕,这里面的水太深了。
莫问天的能力太强了,这炼器的成功率也太高了吧!只怕沁谷南家都没有这样的炼器实力。
杜越轻笑一声,说道:“你也别怪他,是谁来了你这里,受了这样的待遇,都会一肚子的气,那严铁怎么会突然找上莫问天的麻烦,你这百花楼可是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乱子。”
“这个就不劳少阁主操心了,绯墨自当处理干净。”
绯墨冷哼一声,无风不起浪,今日之事绝对不是巧合,这莫问天难怪要杀人立威了。
在百花楼之中被人调戏,这口气要是咽了下去,以后莫问天也没脸出来混了。
今天这事他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究竟是谁敢拿他们百花楼当靶子。
第二日正午时分。
艳阳高照,树叶都被晒的卷起来了,这天气时分炎热。
跪在青石地上的紫芙蓉却是冷汗一滴又一滴,汗流不止。站在一旁的月芙蓉也不敢去擦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站着,不敢出声。
那日她就在旁边,也没有想到那个小白脸,看着和和气气,说话也貌似纯良,行为举止都不像一个高人,居然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居然敢在百花楼杀人,还把楼主打成了重伤,更没想到对方的身份地位竟然是如此不凡。
才不过一息之间,就是额头擦汗这么多短暂的时间,瞬间就杀了一个人,然后还把楼主打成重伤。
最后居然还觉得挺委屈,一副受了莫大的屈辱一样,这变脸的态度叫人叹为观止。
这刀光火石之间,变化如此之快,叫人如何欣赏的来,想起之前还在和人谈论聊天,月芙蓉只觉得劫后余生,原来曾经这样和一个大佬聊过天。
不过这紫芙蓉也是的,都收了人家一整颗元石,还有好多金子,还找人暗算人家,现在还连累了自己。
一团黑气飞到正上方空着的位置上,绯墨和百花楼其余人全部跪下,齐声呼喊:“拜见主上。”
“紫芙蓉,你一向都是本尊最看重的属下,真是太让本尊失望了。”
“主人,求求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紫芙蓉跪在地上哀嚎,一团黑气裹住了紫芙蓉,紫芙蓉发出痛苦的惨叫。
片刻过后,紫芙蓉变成了一堆白骨。
这黑气化成了一只眼睛,看向了绯墨对着绯墨道。
“你一向是最有眼力的,你即已看出他的不凡,还敢暗算于他,你错就错在暗算失败了,让百花楼替你承担这一切。”
这压力是直接给到了绯墨,月芙蓉只是从被这个余威所摄而已。
月芙蓉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言语,直到紫芙蓉的惨叫声停止,直到主上走了良久,月芙蓉才敢抬头。
紫芙蓉的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具白色的骨头,一股寒气自月芙蓉心间升起,明明很热,却觉得无比的冷。
月芙蓉突然一瞬间明白为什么莫问天重伤楼主,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开打,因为他知道是百花楼这边使的乱子,是百花楼暗算他,他选择了最简单直接明了的方式警告百花楼。
他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底气,因为朝廷已经派人查封了百花楼,严军之死,直接扣在了百花楼之上,御海军想找人出气,只能找百花楼。
绯墨身上受的伤本来就还没好,这一下伤势更重了。
“属下知罪,还望主上能够原谅属下。”
黑气冷哼一声消散了,始终未曾留下全部面貌。
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居。
煜王不想和御海军硬碰硬的,但是莫问天必须要保,何况这件事是莫问天被人主动挑衅,现在城主府那边一口咬定,莫问天离开百花楼之时,严军只是受伤,并未死亡,是严军之前就已经中毒了,严军是死于毒发身亡。
月芙蓉黑心事也不是没干,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也能改口咬定是百花楼干的。而且取证的时候发现,莫问天现在使用的是玄铁针,那个柱子上,地板上,但是严军的身上没有伤口。
谁也不知道,莫莫杀严军用的是玄冰针,这冰针融化在体内,体内还藏了毒,自然看不到伤口,是中毒而亡了。
现在城主府一口咬定严军是中毒身亡。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莫问天倒打一耙,亏着月芙蓉以前还觉得他是一个单纯的少年郎。
这件事的源头在于御海军,只要御海军不追究了,官府也就不会追究了,百花楼就能重开。煜王居然也还有脸,收百花楼的银子。
百花楼赔偿了严家一大笔银子,这件事方才摆平,又孝敬给了御海军的将军一大笔钱财,还给了银子煜王疏通。
这次可谓是元气大伤,绯墨本来就受了伤,不是装的,也不是轻伤,这下被气的,伤势更加严重了。
后面这些事,莫莫也是略知一二的,她就是找到了煜王,告诉煜王,她被人家暗算了,还差点命于丧百花楼。
百花楼一个青楼,居然还有武尊高手实在是无法不让人怀疑啊!煜王说百花楼的水很深,初来乍到,强龙不压地头蛇,此事只能就此揭过,又命人送了不少药材给莫莫,安抚莫莫。
莫莫也就算了,但是从煜王的一系列行为来看,明显已经对百花楼上心了,显然他之前也不知道百花楼的水有这么深,他也和莫莫一样,以为百花楼只是一个单纯的青楼。
煜王毕竟以前常年呆在京城,对着临海城的诸多事情并不熟。
如果莫莫只是一个普通的炼器师,百花楼自然是杀了泄愤,可是莫莫实力很强,百花楼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吃了这么个哑巴亏。
要想杀了莫莫,至少得出动几位武尊强者才可以,而且还不一定能杀死,莫莫实在不好对付啊!
莫莫这些日子都约了上官雪一同玩耍,在茶楼重温西游记也蛮不错的,还去了上官雪所开的学堂,捐了不少钱。
两个人都是现代的思想,聊起天来,一下就能能理解对方的梗。
莫莫虽然没走过多少地方,但是北海神君走的多啊!说起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更是让上官雪心往。
这古人的思想三观和现代人完全不一样,虽然莫莫觉得上官雪有些过于的傻白甜了,但是还能接受。
主要是莫莫现在也不敢去百花楼那些地方逛了。
这临海城的水很深。
这御海军还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岂能坐视三皇子发展壮大,而那严军就是御海军的人,这一切让莫莫的不由的多想。
在一间密室之中。
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汇报道,
“主人,这莫问天最近都与一个说书女子走的颇为相近,也不像月芙蓉说的那样喜欢男子,那姑娘虽然是女扮男装,以莫问天的眼力肯定是能看出来的。”
那黑衣人查了一下这些天莫莫的密报,每日里种菜,栽花,说书,路边摊吃小吃,干的最大的是就是在那女子的学堂里捐了一万两银子。然后就是去赏风景,游玩。
这女子的底细也查得很清楚的,御海军一个百夫长的女儿,两位兄长也是个能人,在御海军也任了队长。一家三个武者,开销很大,家庭也并不是很富裕。
但是这女子十分善良,常常接济穷人,还开了一个学堂,把那些孤儿养到成年离开,会写书,也算是有些文才之人,能吸引莫问天不足为奇。
莫问天那日似乎是对忘尘有意,可是显然发了不愉快,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除非他重新踏入这百花楼中。
其实莫莫这些日子和上官雪玩的还是蛮开心,逛脂粉铺子,成衣店这些谁能有女子精通。虽然上官雪有点圣母病,好在接触的都是穷人,给的银子就解决了,至于事后会不会被人抢走,那就不关莫莫的事了。
“莫兄,来,这店里的鱼可是整个临海城最有名的,尝尝。”
莫莫夹了一筷子,这鱼肉果然很鲜美。
“上官公子,不好了,学堂的地要被官府收走了。”胖婶急冲冲的跑过来说道。
莫莫有些不解的道:“不是有地契,官府怎么敢强出手。”
上官雪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小声的对着莫莫说道:“这地我是租的,每年都有给租金的。”
租的地也敢开学堂,也敢建,这也太厉害了吧!这话只能在吐糟,不能说出来。
莫莫想了一下,对着上官雪说道:“上官贤弟,不知尊父可否出面啊!为兄初来乍到,身上也无官职,不好沟通啊!”
“你这人,我看错你了,公道自在人心,我们行的正,坐得端,怕什么,怎么就想着以势压人,只要找到那户人家对质不就好了。”上官雪有些失望,没想到莫莫居然因为一个小小的地契就怂了。
上官雪其实心里有一点喜欢莫莫的,莫莫长得好看,这思想也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比较开放。
更重要的是,她还是知道莫莫的身份的,是三皇子身边的重要人物。
在整个贵族圈,莫莫还是有一点知名度的。
而且她觉得莫莫也应该挺喜欢她的,不然干嘛老来找她一起玩。
莫莫是整个临海城有名的炼器大师,随便炼制一件武器,就能卖出天价。
上官雪的父兄都劝她和莫莫处好关系,好让莫莫能够为她父兄炼制几件兵器。
可是她没有想到,莫莫居然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帮她。
才一个个小小的地契而已,花钱买下来就行了。
居然让她回去找她爹和她兄长帮忙。
有点过分了,这点小钱都不乐意掏。
上官雪在心里否决了莫莫,还以为这人是她的真命天子,没想到是一个小气鬼。
莫莫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个笑容道:“还是上官贤弟高见,不如去见那户人家吧!”
莫莫心里不知道上官雪心中的弯弯绕绕,也没猜到上官雪的真正想法。
莫莫自然也看出了上官雪想让他出手帮忙的想法。
这些日子,有意无意的,上官雪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却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模样,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