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判断我来到了你的身后!”柯非躺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
叶瑞凡也是惊魂未定,心跳直逼每分钟200下,喘着粗气道:“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如果你是从我的头顶上劈下来的,我一定就输了……”
“是吗……”柯非有些沮丧,侧头看向那好似被火箭的攻击波扫过般下陷的地面,又问,“那……是什么招式?”
叶瑞凡刚才情急一时用大了力,这个时候中指还在发麻,将其竖着,安慰道:“唉,我当时无意拿这招打败过很厉害的一个小姐姐。情急之下自创的,倒也挺好用。”
“不……在那之前,我已经输了。我说的是……”柯非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重又转过头来,透过渐散的烟尘向上望着越发耀眼的太阳,喃喃了一句,“原来还是差得远吗?”
“兄弟……不多逼逼了,我该走了。那个……”
柯非自是说道做到,可还未等他发令,却听刘全安那招人烦乱的声音先响了起来:“全军听我号令,将此人同伙统统拿下!”
“谁敢动!”
可众兵卒对柯非之言置若罔闻,毫不停步地往客栈里涌入。
叶瑞凡眼看势头不对,顾不得再去拿剑,身子一动拉住跑在先头的两名士兵扔了出去。孤身站在千军之前,振臂一挥,吼道:“不想死的,就给我滚!”
掌风袭来,整整齐齐的几百号精兵竟如枯草废木,纷纷披靡伏倒。
可怎料客栈后方,却有精兵翻过屋檐,趁着叶瑞凡被拖在前门之际破窗而入。
叶瑞凡心知不妙,可他并没三头六臂,如何前后兼顾?可客栈之中伤员实在太多,不得不回防啊!
可只听“嗖嗖嗖”几声箭响,精兵尚未落地,每人的胸膛之上便已被射了一箭。一击之下,他们无不身子后仰,跌入客栈后方的小河之中。
随即便是传来“嘶嘶嘶”如似酸液腐蚀的声响,而后一股腐臭扑鼻而来。几十位精兵只惨叫了一声,便即连扑通声都没了。
“你看着前面,后方交给我!”轩宁叫道。
“哇——你再不出手,我以为你也跟她们一样晕死了呢!”叶瑞凡抱怨式地说了一嘴,可心中却不知对感动到了哪里去,暗叹一声,“关键时刻还是你可靠。”
“我和你一样也不想动手杀人,不过现在如此情势,可不是当圣母的时候!”
“哎,知道!”叶瑞凡眼光一转,看向了刘全安。见他手持一整块虎符,心下也觉蹊跷,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想的了,只能擒贼先擒王!
刘全安观战已久,对叶瑞凡的实力虽没有个全面的了解,但也很有自知之明地感到眼前之人,相当危险!就算自己手下这么多士兵死光了,恐怕也伤及不了他分毫。但他经泽塔提点,对现在的情况也早有防备,只轻拍双手,说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叶瑞凡,你若不想全镇百姓与你陪葬,我劝你还是自刎为好。”
突然,周边房屋一起传出,“咔啦”,“咔啦”的木碎之响。只见房屋窗格尽破,百名手持钢刀的兵卒压着一众在房躲难的百姓齐步上前。其中更不乏瑟瑟发抖,哭求饶命的妇孺儿童。
多么熟悉的剧情……叶瑞凡都不知道自己是造了哪辈子的孽,走了一大圈,还是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莫莫见此骇人情形,忍不住大骂了一句:“刘全安!你好卑鄙!叶瑞凡是否行凶尚没定论,恐怕其中仍有可疑。你如何就此能拿全镇百姓作为人质!如此伤天害理之行,岂能是会长本意!”
刘全安非但没有半点收敛,反倒拔出腰间佩刀,指向叶瑞凡,“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上面命令我将他手刃,那我今日哪怕是背上千古骂名,也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此地!叶瑞凡你再不动手,就从你对面这间屋子开始杀起。”
话音一落,一众士兵向前一步,刀口扬起,直对一名小男孩的脖颈。不知他是被吓得傻了,还是已经哭得麻木了,失神的双目不知看向何处,脸上的斑斑泪渍已干,乍看之下竟如木人般憔悴不堪。
而在后面嘶声哭嚎的中年男女,定然便是那孩子的父母了。
“大人,我家东东是个好孩子啊。大人!他还小,不然您先杀我,要杀先杀我好了。”
“夫人!今后你照顾好东东!大人,我儿尚且八岁已有不错的雕刻功夫,假以时日今后定然能有大成,今后为梦特当效犬马之劳!而我虚度三十载,如今一事无成,此刻能为大任而死,也算死得其所。大人,您要人质还是把我这条老命拿去吧!”
刘全安也并非铁石心肠,听着他们的哀声请求,居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好一个父慈子孝,那就一起杀了。”
“你杀一个试试!”叶瑞凡最看不得这种场面,眼中透出藏不住的杀气,“今天有多少人为你丧命,我便把你剁成多少块。”
“哼哼,那你来啊。看看究竟是你快,还是刀快!”刘全安手心一握,下令动手。
叶瑞凡身形一闪,不知在何时已然上楼,只觉一阵旋风扫过,任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见十来个兵卒被打包起来,从楼上扔了下去。
却不料,刘全安冷冷笑了一声,“本事确实好,就是配了个天真的脑袋。”
话音刚落,三颗头颅便从客栈的二楼扔了下来。
“哼,惊喜吗?”刘全安一声嚣张的嗤笑,“要是什么都想管,最后可会连自己家门都会管不好的。”
“就比如刘将军这样。会长明明说是最好活捉,若是抵抗才就地正法。可哪知刘将军非但自己做主,甚至还要在镇中大开杀戒。”慵懒的话声之中带着点怒意,竟是柯非出手了!
刘全安瞪红了双眼,高举那一块完整的虎符,嚎道:“你要造反!”
柯非两脚踢下被割掉头颅的三位兵卒的尸体,冷然道:“我不知虎符是如何落入你手的。既然会长将那一半交给我,便是让我对你有所制衡。此刻我虽无号令大权,可若当真毫无作为,那才是辜负了会长。所以我保证,任何一个妄图杀害此间百姓之人,死!”
叶瑞凡又神出鬼没般到了刘全安的身后,在他耳边说道:“现在下令退兵,滚出芙蓉镇。你多说一个字,死!”
声音不怒自威,冷淡中带着熊熊怒火,怒火中又带着深深杀气。
刘全安脖子一缩,只觉身后透来森森寒意。他不敢回应,更不敢回头,似是有修罗站于身后,光是瞻仰其形,便会就地毙命。可他到了此刻仍是铁了心,绝不屈服,身子一僵,干脆一动不动。
“人身上共二百零六块骨头,我每数一个数,就折你碎你一块骨头。直到你撤兵为止……记住,‘啊’也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