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之中,大三色堇皆被土块限制,虽然土块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牢固,却也并非一击能破,加上迷雾和刚刚的爆炸所带来的视觉,听觉双重受挫,更是让三人有所顾忌。
诚然,姜伊的战术非常高明,可惜,他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排除正在赶来的仁山,姜伊必须以一人之力,对抗配合默契的大三色堇,只能够拖延,决不能力敌。
事实上,姜伊的这一套组合招式,属于是逃跑之前的迷惑手段,理论上是无法造成太多伤害的,因此,下一步棋,就要稳扎稳打,毕竟,周围都是战友,身后便是大营,并无退路可言。
眼看着白菜先一步挣脱限制,土块崩碎的瞬间,连续前冲,便是朝着姜伊而来。
白菜的内力直接传输到了双剑之中,羲和剑散发着闪闪金光,宛若太阳,望舒剑弥漫着阵阵银辉,宛若月亮。
一阴一阳,一静一动,相辅相成,攻势带动数道剑气,直逼姜伊而来。
一条金色的大蟒蛇,周遭夹杂着紫色的能量流,直面而来,一时之间,姜伊和白菜,难分伯仲。
大蟒蛇和双剑形成了对冲气流,被挤压扩散开来的风压,逐渐吹起了战场的尘土,此刻,距离此处还比较远的仁山,依然还是在驾马来的路上。
“唉,情况似乎不太乐观啊。”
“希望二妹可以多支撑一会。”
仁山皱了皱眉头,虽然对于白菜略逊色于姜伊的这件事,心里面是多多少少有点可惜的,但是,这属于是自我欺骗,他并不是惋惜白菜要吃亏了,而是一旦主将阵亡,对于战局士气的动摇,是必然的。
既然自己已经放弃了项公,选择先突破东路战场,那么就一定要尽量保住大三色堇。
仁山心里面最是清楚,他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吴越人,对于这里人的特性,以及地区特性对人的改变,皆是了然于心。
项公和自己的误会,由来已久,早在多年前的一次会议之中,项公就已经默默的离开了会议,用这种无声的抗议,让自己下不来台,挂不住脸。
但是,这并不是重点,若是不会产生实质性影响的丢脸,那就丢了吧。
面子能值几个钱?
能换来兵马粮草,还是鱼肉酒水?
于是,仁山在会议结束之后,急忙去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兄弟。
项公嘴上说着没事,还对中途离场的事,表示歉意,但是仁山知道,他们彼此之间的误会,已经产生了。
九州人都是这样的,在九州人的字典里面,不存在两个词语。
其一,对不起。
其二,没关系。
“如果你真的是诚心诚意的向我道歉,向我说对不起,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好好做人,好好做事?”
“什么叫没关系?凭什么没关系?他伤害了我,我是受害人,凭什么他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让我说没关系?他只要道歉,我就必须原谅他吗?”
于是,自从那一天开始,仁山和项公两个结义兄弟,真的是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多年以前,项公是一个独行侠,纵然是投身行伍,也是一个和其他战士,相处的不算融洽的人,毫不夸张的说,他讨厌其他战士,同理,其他战士也不怎么待见他。
当一个群体,出现多个派系的时候,彼此之间的勾心斗角,也就出现了,很可惜,越城守军,并没有逃脱这个定律。
讽刺的是,一向是独行侠的项公,在那个时候,改变了心意,或是良心发现,或是猪油蒙心。
总是,他改变了想法,也改变了做法。
那一天,他和往常一样,一个人吃饭,他捧着碗,蹲在一个小角落里面吃饭,而其他战士,则是报团取暖,因为不是备战时期,所以吃饭的时候,稍稍闲聊一下,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副官得过且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能让战士们太过于紧张了,张弛有度,才是最好的管理方式。”
某个副官如是说。
看过前文的读者都知道,张度门下有一位学生,叫徐德,就是在越王的内殿之中,最是看不起徐行的那位武将。
其实,当年这个副官,就是徐德。
“兵贵神速,岂能以常人之理,不假思索,便套用于兵卒之理?”
有支持的声音,那必然是有反对的声音,人类的文明,便是在矛盾和斗争之中,不断优化演变而来。
另一个副官,总是在强调效率,他所管理的一票千人部队,伙食虽然都是和大部队一致,却因为吃得快,所以从视觉效果看来,要吃得更香一点。
看过前文的读者都知道,小说刚开始的时候,到杜家小舍,找晴晴麻烦的独眼刀疤身后,跟着一班小弟,最后都归了钱开,做了钱开的马仔,其中“飞毛腿”更是被升级成了传令员和战地观察者。
自从吴越落入了仁山手中,“飞毛腿”直接隐退,他打心眼里反感仁山,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反抗,却也让仁山觉得,对方是真的看不起自己,若非项公求情,恐怕“飞毛腿”就再也飞不起来了。
然而,事出必有因。
项公之所以会袒护“飞毛腿”,正是因为他是故人之子。
“烫嘴儿。”
“你就猛吃猛塞吧,什么时候噎死你这个老瘪三。”
这徐德口中的“烫嘴儿”,正是“飞毛腿”的父亲。
因为其雷厉风行,做事快准狠,效率高的同时,也保证了质量,在军旅之中,更是久负盛名,虽然单兵作战能力普通,也不具备战略头脑,既做不了冲锋陷阵的猛将,也做不了决胜千里的帅才,但是他却可以用最快最好的方式,执行将帅的命令。
莫要看他已经不惑之年,身体机能,却是要比很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要强大,尤其是速度和耐力。
据说,“烫嘴儿”之所以被称之为“烫嘴儿”,其实是有一个非常搞笑的原因来的,似乎是有一次,军旅之中举行了一场竟跑比赛,他拿了第一名不说,还把第二名,远远的甩在身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求胜心比较强烈,亦或是别的原因,那一次跑完,他的嘴上,竟然出现了几个血泡。
于是,战友们都戏称他为“烫嘴儿”。
不过,看了前文的读者都知道,这是他们家族遗传的异能,堪称神行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