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也没有经验,你说瑞儿这样,是不是……”
晚饭后,苏庆祥和苏大拿在后院劈柴,苏庆祥压低了声音和苏大拿说悄悄话。
“是什么?”苏大拿显然没有理解老父亲的意思。
苏庆祥环顾四周,声音压得更低了:“我是说,有喜了。”顿了顿苏庆祥补充说,“昨天晚上,她刚被那小子破了雏。”
“破雏了?”苏大拿顿时臊红脸,苏雪瑞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苏雪瑞嫁作人妇的样子。
“可不,”苏庆祥表情生动,眉飞色舞,“小两口太虎,床都震塌了。”
“我说床怎么塌了。”苏大拿一拍大腿,如醍醐灌顶。
苏庆祥劈着柴,又嘀咕:“只是一个晚上就怀了,有没有这种可能?但看瑞儿今天在饭桌上想吐的样子,也不像装的。你娘怀你那会也这样。”
“错不了,弟妹怀小宝的时候也这样。”苏大拿义愤填膺说,“真便宜那小子,好好的白菜被他拱了。”
“怎么说也是家里的大喜事,以后注意着点,别让瑞儿碰凉的。”
“知道了,爹。”
父子俩谈的内容,苏雪瑞可不知道。她还趁着醒面的功夫,教苏二发做酱汁。
在原主的认知体系中,大梁国没有蒜,没有香菜也没有辣椒。但是她们有糖、醋、酱油和葱花。
虽然没有辣椒让苏雪瑞对自己在大梁国的生活感到些许绝望,但好歹有葱花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苏雪瑞现在要做的就是甜面酱。
她把少数面粉加入甜面酱内,搅拌成了没有颗粒的混合物,放进锅里慢慢加热。然后依次往里面加糖,继续慢慢搅拌。一边搅拌,一边品尝。
苏小宝好奇地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姑姑,这是什么东西?”
苏雪瑞说:“调酱汁,让饼变得更好吃。”
等醒好了面,她又把面擀成薄皮,在上面均匀地抹了一层油和盐,撒上葱花,卷起来团成团,再一次擀成薄饼,才放到烧热的锅里烙。
饼还没有出锅,香气已经溢满四周。苏小宝如同一只馋虫,围在灶台边盯着饼,嘴里不停分泌涎水。
第一张烙好了,苏雪瑞把饼取出,放在案板上,切成两半,一半又分成五等分,分给苏小宝和苏二发。
“小心烫。”苏雪瑞见苏小宝猴急的样子,忍不住提醒。
苏小宝还是心急,抓着往嘴里送,被烫得嗷嗷直叫。苏二发比苏小宝淡定,只是看着碗里那张外酥里脆,包裹着油花与葱花,香气扑鼻的饼,完全掩饰不住惊讶。
他吹凉了,犹豫半晌才下口。饼皮酥脆,咸淡适宜,葱花的香气也被恰到好处地激发出来,完全中和了油饼的腻。
除了好吃,苏二发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汇形容。
“小妹,你真厉害。”苏二发由衷说。
苏雪瑞暗笑,这才哪到哪,她的本事可多了去,米其林三星大厨的位子可不是谁都能坐的。
苏雪瑞做葱油饼也有私心,她随身携带的无限空间里面有很多明码标价的食材,所以她必须赚钱。
“二哥,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看他们吃得高兴,苏雪瑞趁机开口。
苏二发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还用商量吗?”
“那明天我跟你和小宝一起卖饼,收入三分之一能给我当私房钱吗?”苏雪瑞小心翼翼问。
苏二发猛然皱眉头,苏雪瑞对心也悬了起来。苏二发肯定要追问她为什么要钱,只希望自己编的借口能够说服他。
“小妹,你太不把二哥当自家人了。”苏二发莫名激动,说的却和苏雪瑞想的大相径庭,“你若是要钱直接跟二哥说,二哥肯定给你。还有,饼是你发明的,莫说收入的三分之一,只要你喜欢,除了家里开销外还有盈余的,全都给你。你就在家好好养身子,卖力气的活让二哥做。”
苏雪瑞:“哈?”
苏小宝点头:“爹说了,只要姑姑喜欢,天上的星星也要摘下来送给姑姑。”
“不不不,我不需要星星,如果有盈余,给我三分之一就好。”苏雪瑞没想到苏家根本不存在什么利益纠纷,亏她之前还担心苏二发不同意。
剩下半张饼,苏雪瑞涂了一层甜面酱,又加了野菜和荷包蛋,卷成卷,做了份简易版的手抓饼。三人试吃了一下,味道更妙了。
劈完柴的苏庆祥和苏二发经过厨房,不自觉被香气吸引。
“什么东西这么香?”苏庆祥动了动鼻子。
“姑姑做的手抓饼。”苏小宝说。
苏庆祥和苏大拿异常吃惊,苏雪瑞不得不再解释一次,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第二遍她的演技自然多了,话没说完,苏庆祥和苏大拿两个一米八几的肌肉猛男已经红了眼眶。
“有了这张饼,你二哥的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苏庆祥激动说,“我今年是真的可以休息一下了。”
苏家的男人都没媳妇,苏二发赚的钱现在也全部用在了家庭日常开支和养育苏小宝上。他的生意好,苏家的日子才旺。
晚上,苏雪瑞回到房间,发现床已经修好了,还重新铺上了毯子,瞧着比原来暖和。
李当归没有睡,反而摸索着床沿,想下床。
“你的腿还没好,这是干什么?”苏雪瑞惊讶道。
李当归不睬她,依然倔强地想尝试下地。他如今看不见,若是腿也坏了,人便废了。但他还没有下床,手便摸空摔了下去。
好在苏雪瑞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若非苏雪瑞皮糙肉厚,根本扛不住李当归这一压。苏雪瑞举手投降说:“不是我想占你便宜哈,这次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
李当归:“……”
沉默片刻,李当归说:“扶我起来。”
他的身份虽然不明,但气性挺大。苏雪瑞依言将他扶回床上,好心叮嘱:“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若想早点摆脱我,你还是要乖乖呆一阵子。”
听她一本正经的说,李当归暗自好笑,她怎么确定,自己现在特别想摆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