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赤裸的男子,听见声响扭头看来,皆面露惊恐,连滚带爬穿着衣服,嘴上打着招呼,“肖总裁,肖总裁。”
肖正宇瞬间感觉血冲上头顶,太阳穴突突直跳,眼中的怒火恨不得烧死他们,他颤抖着手将肖晟睿从女子身上拖下来。
看着怒火滔天的男人,肖晟睿头皮发麻。他喘着粗气问:“爸,您不是在a市吗?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他妈还要翻天了!”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平日里这些公子哥在电视上,杂志里见惯了他和善的面孔,此刻心里发怵,一时间进退不得。
“爸,你说的哪儿的话,我不过就邀了几个朋友,热闹热闹。”肖晟睿边往身上套着裤子边解释。
肖正宇是鸿基的董事长,老来得子,娇生惯养。儿子肖晟睿品性极其恶劣,常招惹是非,这几年肖正宇尽跟在他儿子后面擦屁股,收拾烂摊子了。
“你玩可以,老子管不住也不想管你!以前我警告过你什么?两个不能碰,你倒好,全给我做全了!我说话你当放屁呢?”
肖晟睿提着裤子还没站稳,肖振宇又狠狠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将他整个人扇了个趔趄,“就你这个死玩意,我要是有第二个儿子,早把你掐死了。”
“爸,你给我点面子。”肖晟睿脸色青白,平日里玩的好的都在这儿杵着,肖正宇的举动让他以后怎么在兄弟面前抬起头?弄不好此事以后在圈子沦为笑柄。
肖正宇咬牙切齿,“你还要面子?你就尽给我整这些事!你……”
“叔。”康泽栩连忙凑上前满脸堆着笑,“别生气,肖公子年纪还小,不懂事。”他不讲话则已,一讲话到变相承认了肖晟睿所做的荒唐事。
“是你啊,康家大少爷。”肖正宇面色更差,转头对保镖说,“康大少喝多了,给他爸打个电话,接他回家!”
“叔,别,别,别打。”康泽栩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脸色骤然大变。
他那个后爸正愁揪不住他小辫子呢,如果这事一旦捅破,他立马就会被切断经济来源,“我没醉,没醉能自己回家,这就走。”
“还不滚!”
“是,是。”康泽栩吓得直哆嗦,疾步走了出去。
“还有你们,一起滚!出了这个门,不许再有联系。”
几个公子哥逃命一样,快步离开。
肖晟睿顿时泄了气,“爸,对不起,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妈又要伤心了。”
“别以为拿你妈出来当挡箭牌,老子就不敢动你!都是她惯的,把你惯成这德行!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这些年你胡作非为,我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好了,违禁品都敢碰,你当真是不知死活,老子的家迟早被你败光!”
肖晟睿一听,登时火上眉梢,愤恨地迎上肖正宇的目光,“爸,你告诉我,是谁他妈的敢打老子的小报告,真是活腻歪了!”
“你活了二十几年,哪里有半点人样!”肖正宇怒火在胸膛燃烧,转身抽出保镖手中的报纸用力砸到他头上。
“还要谁打小报告?你的光荣事迹早铺天盖地了!不光热搜还荣登报纸,你真是能耐啊!老子都没你那么大热度,真是丢尽了老子的脸!”
自肖晟睿头上散落在地的报纸,几个醒目大字印上他的眼!
他急忙捡起粗略地浏览了下,三天前的新闻,不是压下了吗!
当时他知道是苏黎报社的朋友帮的忙还特地划了笔钱过去,热搜也通过些手段被降了热度。
一天时间办妥,他以为父亲不会收到消息就办了派对庆祝,为什么这几篇报道还会传到他父亲的手里!
他血气上涌,急忙辩解,“爸,这是污蔑,我没有做过这些事,这报纸上写的我都没有做过!”
肖正宇痛心疾首,还不承认!他咬牙切齿骂着,“桌上那些是什么?床上这女人多大了?成年了吗?报道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污蔑你!没点证据,谁他妈敢放你的料?
老子早就知道,你这个废物只适合混吃等死,你偏要在公司捞个位置。
好啊,我就让你历练历练从低做起,你还觉得我没把你当回事,非要叫你妈来跟我闹,争了个经理位置,没有半点贡献也就算了,还损害公司利益,老子可不想后半生毁在你的手上。
当初给你取名,寓意光明与智慧,你呢,不光脑子蠢,心里还变态还黑暗,遗传谁了你!”
肖正宇捡起散落在地的衣服砸在他头上再次警告:“败家玩意,你不嫌丢人老子还嫌丢人,明天自动辞去你挂名经理的位置,滚回澳洲,别逼老子开除你。”
肖晟睿面部潮红褪去,被一种苍白所代替,与肖正宇充满威慑性的目光撞上,他不再言语。
即使反抗他这个固执古板的父亲,这男人在盛怒下,只会做出更多不择手段,逼他离开g市的事,还是等他消消气,再让母亲吹吹耳边风,凡事就好商量了。
大厅内,空气中蔓延着紧张又压抑的气氛,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有人烦躁地在厅里踱着步,有胆小的已经匆匆告辞,还有好事者想窥探房内情形,被两名保镖拦在了外面。
房内断断续续传来摔东西、争执的声音,顾梓阳坐在沙发上,忐忑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那个中年男人是肖晟睿的父亲?
内心涌上阵阵焦躁,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很晚了!她又转头看了苏黎一眼。
这个男人阖目静坐,看起来心情颇佳,似乎察觉到顾梓阳的不耐烦,他气定神闲说了句:“人家家事,你紧张什么?”
“十一点了!”顾梓阳催促着。
苏黎缓缓睁开双眼,顾梓阳不躲不避地与他对视。在那双明净清澈的眼眸中,他看到了这小孩儿苍白无措的模样。
额间一撮刘海垂了下来,撩着他的手痒痒的,他抬手将小孩儿那撮刘海挂到耳后,看见她脸红到了耳后根,耳朵尖绯色还未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