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林奕先前有所隐瞒的事后,秦湘茹忍不住一脸的古怪,看向林奕的目光可就很是狐疑了。
搞得林奕不由满心的尴尬,慌忙干咳了两声后,讪讪就道:“娘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会真以为我还能跟那牧南王发展出些什么吧?”
就见秦湘茹扑哧一笑,倒也没回复林奕的吐槽,只怅然道:“所以相公现在不便与那牧南王见面,可他亲自登门,相公又必须从他身上探听南疆秘药之事,这该如何是好啊……”
林奕弱弱就道:“娘子可有办法替我解围?”
只见秦湘茹试探性问了句:“今日我倒也还有让那牧南王离去的办法,可若是如此,相公愿意以那南巷先生的名号去打探南疆秘药的消息么?”
听到这话,林奕不由眉头一挑,自顾自就在心里嘀咕起来。
难道真的非得本大人亲自出马施展美人计?
林奕心里是一万个抵触的,可想到为了大局,终究还是只能一脸难堪的讪笑道:“那……那好吧,可不知道娘子打算用什么办法将那牧南王赶走?”
说着,林奕又解释了一番刚刚在林府外的遭遇。
表明那牧南王有备而来,哪怕林奕都说自己今天不方便见客了,他还一幅坚持要拜访姿态,显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支走的。
而听完林奕的诉说后,秦湘茹也是稍稍愣了愣,自顾自就沉吟了句:“看来那牧南王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相公商议啊……”
一时间,林奕只满脸的干笑,心里却是想着哪怕天大的事,林奕可也没兴趣听牧南王那基佬多说了。
却见秦湘茹自顾自点了点头后,娓娓道:“这样吧,今日由我代替相公去看看那牧南王要说些什么,之后再将其打发,相公日后在想办法从其身上探究南疆秘药之事如何?”
林奕只脸色一喜,匆匆就道:“若是如此,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就见秦湘茹哑然笑了笑,很是自然的从林奕手中拿过被林奕叠好的书信,柔声道:“只需跟那牧南王言明,他偷偷给我送来的书信,我并非对相公隐瞒,让他知晓我夫妻形同一体,他自然会被打个措手不及,没有颜面继续求见相公了,若真有什么急事,倒也只能与我说明,届时我再转达给相公便是。”
听到从秦湘茹嘴里蹦出的这句夫妻形同一体,林奕可不免心头一颤,下意识就抬起双手,要将眼前的女子搂入怀中好生爱抚一番了。
偏偏忽然想到自己要真这么做了,着实是太过唐突了些。
不免慌忙将本要将人家搂入怀中的手转而抬到了脑后,挠着后脑勺一脸干笑道:“咳咳,有劳娘子了!”
秦湘茹先是愣了愣,可看出林奕原本想要干什么后,不由慌忙低下头去,可偷偷鼓了鼓嘴后,幽幽便道:“相……相公若是没有别的事的话,就去看看喜儿吧。”
听到这话,林奕脸色顿时就更加僵硬了起来,不免满是心虚的问了句:“那丫头知道她爹娘已经……”
没等林奕说完,秦湘茹可已经是轻轻点了点头,怅然道:“都过了这么些天,喜儿自然是瞒不住了的,甚至是都不理会我,整日蹲在相公房中,就等相公回来质问于你了。”
林奕不由的满脸苦笑,轻声叹道:“倒也是,我明明答应帮她救她爹娘的,最后反而把人家给害死了,总归是要给那丫头交代的。”
听到这话,秦湘茹满是愕然的抬起了头来,脱口便道:“宁奎孟忆的死怎么就是相公害死的了?这事明明是宁王的错!”
林奕只哑然道:“可我总归也是有责任的,若是上回去皇觉寺见他们时,就与他们解释清楚,不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么?”
秦湘茹可不由更是惊讶了,匆忙就是一句:“相公记起以前的事了?”
好嘛,林大人上回在皇觉寺与宁奎孟忆夫妇见面,那可是还没遇到刺杀之前呢,林奕此时说这话,可不就是表明着自己已经将遇刺前的事情想起来了么?
偏偏林奕摇头苦笑道:“虽然没想起来,可这毕竟是我的责任不是么?”
倒是觉得,虽然自己跟林大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可现在的他代替了林大人后,一些原本属于林大人的责任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他不得不挑起的责任,不然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接受眼前这个女子是自己的娘子,而非林大人娘子的设定呢?
就见秦湘茹哑然一笑,怅然叹道:“喜儿虽小,可却也明事理,倒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
听到前半句话,林奕心里的愧疚可才略微平缓呢,可听到秦湘茹忽然的转折,不由弱弱问了句:“只是什么?”
就见秦湘茹抿了抿后,弱弱道:“只是郡主今日一早到访,到了你屋里等你后,必然是会跟喜儿撞见的,也不知道郡主会不会对喜儿说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了……”
听到这话,林奕不由脸色一沉,直接皱眉在心里腹诽了句。
这腐女不会在人家都死了爹娘的情况下,还想着怎么把人一个如今孤苦伶仃的小女孩给带坏了吧?
念想至此,林奕不由匆匆道:“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
说完,可也不作迟疑,转身就火急火燎的往自己所住的院落方向跑了过去。
看得秦湘茹不由幽幽叹了口气,只是想起刚刚林奕明明要将自己搂入怀中却又突然收手的举态,眼眸中不由得的弥漫出一股因失落而勾起的幽怨了。
只是秦湘茹的院子本就冷清,也没人能看见秦湘茹此时这一副哀怨的模样……
匆匆跑回自己房间的林奕,还真就见到那云澜郡主跟喜儿坐在桌子边上玩弄着些什么。
只是没等林奕开口训斥些什么呢,看清云澜郡主正带着喜儿切开山楂去核时,也不是在玩些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后,不由满心的愕然。
而两女过于专注,可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匆匆跑来的林奕。
只见那喜儿一边从桌子上的水盆里掏出一枚山楂,小心翼翼的切开后,一边去核一边弱弱问了句:“姐姐,为什么糖葫芦得用盐水先泡一会,而不是直接用糖水泡啊?”
云澜郡主得意一笑,将去核的山楂合起串成一串后,一脸得意的笑道:“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山楂果就算熟了,也难免有些酸涩,若是先用盐水浸泡,就可以把这些味道去掉,再用糖皮包裹时,就只会剩下酥甜的味道了,这可是姐姐独门秘方,保管做好后让你这妮子恨不得把竹签都吃咯!”
这样的么?
林奕跟喜儿顿时露出了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来。
而喜儿可还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手里挑山楂核的动作愣是不由加快了几分,似乎是想着早点吃到亲手制作的糖葫芦一般。
而林奕却暗自吐槽了句。
呸呸呸!我是来兴师问罪的,又不是来听这云澜郡主忽悠人小女孩的!
于是乎,林奕直接干咳了两声,将两女的目光给引了过啦。
“叔叔!你回来了?”
喜儿抬头看到林奕,可脸色一喜,直接放下手里的山楂,火急火燎的就往林奕跑去,也只要云澜郡主淡然一笑,眯着眼却招呼都不打一声,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而林奕见这喜儿并没有开口便要质问自己什么,不由满是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就揉着跑到跟前的喜儿脑袋,试探性问了句:“喜儿在这是在做什么?”
就见喜儿也不迟疑,稍稍扭头撇了一眼云澜郡主后,弱弱说了句:“姐姐再教我给叔叔做糖葫芦呢,说叔叔吃了,就能答应喜儿给爹娘报仇了!”
听到这话,林奕不由眉头一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喜儿的话。
毕竟对于喜儿来说,报仇什么的,简直是毫无希望可言。
林奕心里清楚,那宁王若是揍上一顿,倒也还好说,可若想让人宁王血债血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说宁王那亲王的身份,就说女皇已经表态只要她还在位,为了她在史书上是名声,无论她那些个王兄犯下什么过错,都不会太过追究的态度,林奕就很清楚,宁王是动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