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我赢了啊,承让!”
林奕落下最后一子,满脸得意的对着对面的云澜郡主就是一个挑眉。
偏偏这话一出,小手捏着一枚棋子还正作思考的小郡主不由一愣,歪着脑袋便满是狐疑道:“这才下了几步,你如何就赢了?”
喂,想耍赖是吧?
林奕暗自吐槽了一句,连忙就伸手指向棋盘道:“喏,这五枚不是已经连成直线了么?”
只见云澜郡主脸色一僵,愣愣问了句,“你觉得我在与你下的是那小孩子的玩意?”
听到这话,林奕不由嘴角一抽。
呃……你这小丫头难道不是跟我下五子棋?
然而见云澜郡主一脸质疑的模样,林奕可瞬间就得到了心中疑惑的答案,顿时那可还真是不由老脸一红。
只是嘛,林奕干咳了一声后,立刻一本正经道:“你有你的规矩,我也有我的规矩,凭什么我就要遵循你定的规矩行事呢?”
若林奕这番话,要翻译得直白些,可就是在说,要是下围棋,压根不会的他那绝对必输无疑,可若是算五子棋,他现在已经是赢了的……
全然就是明明没什么底气,还要硬着头皮替自己辩解一番的意味了。
可偏偏云澜郡主听了林奕这话后,小脸上顿时有些愕然的神情浮现,随后眯眼打量了林奕一番,才随手将手中棋子随意的丢回旗盒当中,幽幽说道:“这倒有点像林奕的样子了。”
林奕顿时一懵,只是还没来得及对眼前这位郡主大人的话多加思索呢。
就听这云澜郡主自顾自又挑眉询问道:“你方才说你是林奕不假,但只是眼下失忆了而已?”
不下棋了?
林奕偷偷瞄了棋盘一眼,可见这位郡主已然是没了什么下棋的兴趣,倒是不免心头偷偷松了口气,连忙随着对方的话讪笑道:“难道你没听说前几日的那些事情?现在我只能告诉你,我并没有故意装死。”
听到这话,云澜郡主眼睛一眯,幽幽便道:“嘴长在你身上,自然是任你怎么说都行。我只想问,你有何证据,能够证明你并非是林奕寻来假借失忆之名招摇撞骗的替身?”
林奕立刻苦笑道:“这天底下有长相相近的,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可要是长得一模一样,不应该才是一件怪事吗?与这个相比,难道起死回生不是更靠谱些?怎么你们偏要说我是什么替身呢?”
直接可就是把与女皇见过面后,回去思索了一番才想到的说辞直接就给吐了出来。
“你们?”
云澜郡主顿时狐疑的问了句。
林奕直接就撇嘴吐槽道:“当然是你那个姐姐,也这么认为了,根本就不信我是本人,直接就给我定了一个替身的名号。”
听到这话,云澜郡主眉头一挑,实在不免又仔细打量了林奕一番,还真就觉得眼前的林奕样貌与先前根本没有丝毫差别后,不免喃喃了句,“你说的,倒也在理。如此说来,你也是并非起死回生了……”
听到这话,林奕顿时一愣,讪讪笑了笑后,不免试探性问道:“我怎么就不是起死回生了?”
就见云澜郡主直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这不是废话么?这世上哪有起死回生这等如此玄乎的东西?不过是你受的伤终归是没有致命,侥幸逃过一劫罢。而偏偏那日的伤,又让你伤了脑子,记不得以前的事了而已!”
这样才对嘛!
林奕心头一喜,不免暗自感叹了一番。
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思维啊!真是的,是谁第一个说本大人起死回生的?
只是林奕恍然后,却惊起的发现眼前的云澜郡主好像是相信了自己的说辞似的,不免有些出乎意料,弱弱又问了句,“你……你这就不怀疑我的身份了?”
只见云澜郡主瘪嘴便道:“皇上她觉得你是替身,因为对你的长相本就不是十分深刻,自然会有所猜疑,偏偏你还在她面前承认自己真就是替身的事了吧,那这能怪得了谁?而我能跟她一样嘛?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好吧!”
林奕一时间是有些茫然了,脱口就问道:“可我以前不是皇上的心腹么?她对我的长相还能不深刻的?还……还有,我都还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我在皇上面前承认自己是替身的事情了?”
云澜郡主立刻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以为你是她的谁啊?男女终究有别,在她还没坐上那个位置之前,能随随便便抛头露面让你看清?纵使你是她麾下得力干将不假,可哪次见她,不得隔着层屏风?别说她对你的模样不深刻了,纵使是你以前,怕不是都对她的样貌很模糊了……”
听完这番解释,林奕倒是立刻恍然了。
原来是这样啊?
那女皇压根就不能说对林大人样貌了然于心,那见我性情不同,自然会狐疑我是替身了。
但眼下这位云澜郡主不一样啊,都跟林大人有过那‘提起裤子不认人了’的桥段了,能不对林大人的长相格外深刻?
而就在林奕暗自恍然之时,却见对面的云澜郡主眼睛一眯,幽幽便道:“至于我是如何知道你为何在她面前承认了自己替身的事,这可一点也不难猜。若不是如此,恐怕你今日可绝不能活着坐在我对面了……”
“你……你是说……”
林奕惊了,说出来的话,可都满是语无伦次。
毕竟林奕可一下就想到了当初那位女皇的话来,什么让他这个‘替身’查清林大人真身所在,什么取而代之……
好嘛,妥妥就是一幅要对林大人出手的架势了呀!
那么他林奕当日若是一再坚持自己就是林大人不假,说不定会被那女皇趁机干掉啊!
相通这些的林奕,弱弱咽了咽口水后,不免讪讪又道:“那个……你也知道我现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既然我是她的左膀右臂,她为何要将我除掉,我是哪里得罪她了么?”
就见云澜郡主只撇了撇嘴,没好气道:“这还用问么?”
“当然了!”林奕想都没想,脱口便道:“倘若说是那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可眼下不是时局未定么?再……再说了,于其先对我出手,她难道不更应该想想怎么除掉在北疆混得风生水起,跟皇帝没什么区别的永王?”
云澜郡主眯了眯眼,挑眉问道:“看来,你的那些属下,并没有将你先前的事跟你说清楚。”
林奕顿时嘴角一抽,也没想跟这云澜郡主解释什么想,只暗自嘀咕了句,林大人的事迹那么多,我那娘子已经很尽力给我补习林大人的事迹了好吧,可这才短短几天,那就能全部说完了呀?便匆匆追问道:“所以我以前真的做了什么惹到她的事情了?”
就见云澜郡主眯了眯眼,幽幽便道:“因为你总归是与我那恒王兄走得太近了呀,以前她或许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可现在她贵为九五之尊,如何能不去想,你这么一个掌控朝堂那么多官员的家伙,与先前的太子如此亲密,是不是别有所图?是不是曾经的太子一句话,你便能立刻让群臣响应,另立新君呢?”
林奕顿时愕然了。
而云澜郡主还在自顾自道:“所以嘛,而你还跟我那永王兄可不一样,我永王兄手中握着的是兵权,若是说要换人取而代之,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但你手里握着的,却是朝堂众多官员的把柄,只要将你手中那些把柄据为己有,那要将你换掉,自然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对比起来,可不就是只能先收拾了你这个容易对付的,再去想什么应对我那永王兄,才能让她觉得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