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盟依旧是在继续着。
嬴政着手接过卫庄递过来的泰阿仔细的擦拭着。
他虽然没有注意到春申君的眼神,但陈轩却是注意到了。
要是没猜错的话,大抵春申君会借着泰阿剑的名声向他发难。
不为别的,只是想让所有知道他嬴政手中这柄泰阿是“假的”,让所有人相信“真的”泰阿还在楚国宗祠之中。
不然,这对楚国的打击太大了,甚至会把楚国上层所有人的信心全都按在地上摩擦几下。
甚至会让楚考烈王威望扫地,指不定哪天会让楚国改天换日。
春申君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毕竟他的一切都是楚考烈王的给的,他二人虽底下心思不断,但是最起码现在谁都不能倒台,不然问题就大了。
既然知道春申君谋划,那嬴政也不会傻傻的冲上去,只是这么擦拭着,等着春申君发难。
春申君也在待着,待着一个时机。
毕竟秦国势大,若是一句说不好,二国关系恶化,那就又是一场恶战。
以现在楚考烈王的心思,大抵不会出兵,也不愿出兵,诸国中为数不多的几个有实力的,都被打废了一半,合纵也只是堪堪让秦国不敢轻举妄动,反攻也不过就是个笑话。
现在嬴政只是在那擦拭着泰阿剑,也不言语,他春申君也不好直接发难。
毕竟乐乘的双臂还在曲正周围放着,廉颇尸体也在大堂内,他可没那个自信能凭着脸面活下来。
这位秦公子政似乎霸道的不讲道理,只要有一丝不敬,就直接下令杀剐,一点也不在意旁的东西。
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
最起码现在不是一件好事,虽说不上坏,但绝对会难缠无比,甚至让他大败而归。
毕竟,不讲规则的人物,且有这个能力不讲规则的人物是最可怕的。
恰巧,嬴政就是符合这个条件的人物。
而更巧的是现在嬴政就没有按照规则来玩。
这很棘手,棘手到春申君无处开口,不开口就代表无法发难。
若是不能成功发难的话,那昨日所说的合纵之盟也不过就是笑话一场了。
嬴政依旧没有说话,似乎刚刚所言的不会拖沓从没有出现过一样,就这么擦着泰阿剑。
王翦王龁卫庄三人就坐在嬴政下首,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
嬴政既然决定说话,那王龁王翦二人不会没趣的去做主事的,毕竟嬴政的身份和能力在那里摆着。
春申君瞬间明白了。
嬴政在等他开口,昨日密谋合纵一事恐怕秦国也猜出了大概。
至于为甚么是在等春申君开口,不过就是其声望足够,担的起这份诘问名号。
不然,换做谁来,都不过是给秦国,给秦太子政立威的罢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嬴政不急,可他春申君不能不急,诸国使臣不能不急。
在这多耗一天,对秦国就越有利。
诸国都在等着会盟消息传回去,然后好做下一步打算。若是使臣迟迟不归,恐怕诸国都会恐慌。
恐慌秦国到底是甚么意思。
诸国皆心思不纯,可能会为了利益短暂的联合在一起,也可能为了另一份的利益去放弃所谓的同盟。
春秋无义战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秦天子,不知这会盟是开始了呢,还是没开始呢?”
春申君到底是说了出来,大堂的气氛刚刚已经压到了冰点,所有使臣都有在低着头。
若是再让这气氛持续下去,那也就没了谈的必要了。
到那个时候,诸国信心动摇,到时候秦说甚么就是甚么,哪里还会有反驳的机会?
因此春申君不得不问,不得不入秦的套路,不然,合纵一事就当个笑话听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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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见这货终于开口,也算松了一口气,依旧冷着一张脸,看着春申君,道:
“春申君这话是甚么意思?莫不是朕刚刚的言语没有听见?还是说春申君其实不太想参加这个会盟?若是如此,那春申君便退去吧,我秦国也不会怪罪。”
春申君有些惊讶,虽然感觉嬴政虽有些东西,但终究是个孩子,也就没有多过重视,万万没想到开局就是王炸,直接封了他数条后路。
不过终究是在诸国混迹多年,这等场面也是吓不住春申君,也知道如何应对。
春申君也只是愣了一下,就起身对着嬴政行了一礼,沉声道:“秦国莫不是看不起我楚国?”
“这不是楚国看不起我秦国?”
嬴政也站了起来,把泰阿剑拿起,指着春申君嗔道,
“朕已经说了会盟开始,春申君却诘问朕这会盟何时开始。连话语都听不明白,不就是看不起朕,看不起吾秦国?!”
春申君冷笑着,却没有伸手指向嬴政,就这么看着嬴政,道:“秦天子既然说了开始,那半响没有说话,莫不是打算将这主持的名额让给我楚国不成?”
“楚国所有这个能耐,拿去便是,何须在这里吠吠?!惹得人心烦。”
嬴政皱了皱眉头,似乎是看到甚么脏东西一般,还用拿着泰阿的手在前面扇了两下。
春申君知道嬴政就是扇给他看的,可是他也就只能看着,也不好把话语转移到泰阿剑上去。
泰阿剑现在就是个坑,谁先跳进去谁就输了一半。
他现在胜率本身就不高,自然不会去傻傻的撞进坑中。
“秦天子的意思是,这会盟是开不下去了?”春申君眯着眼睛,盯着嬴政,“秦国虽然势大,兵锋尚利,但我诸国合纵一起,秦又有多少胜算呢?”
嬴政看着春申君,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身后无数威势伴着陈轩的怒吼压在了春申君的身上。
“汝,在威胁朕?在威胁我大秦天威?”
似乎回到了嬴政入安邑的景象,天地威势皆由嬴政掌控,无边威势布满的整个大堂。
所有人都被压的弯下了腰,只有春申君在死撑着。
他不能倒,倒了就是败了,彻彻底底的败了。
他倒了,就代表诸国合纵一事打了水漂,就没有任何能与秦谈条件的筹码。
嬴政已经缓缓的举起了泰阿剑,不知从何处来的阳光将泰阿照的格外刺眼。
春申君倒是笑了,咧开的嘴唇似乎有血迹,那是嘴唇被咬破了。
“老夫就是在威胁汝,汝杀了老夫啊!”
大堂瞬间一片哗然,甚至嬴政都有些惊愕。
毕竟,这事服软就能过去,像春申君这么刚的,真的挺少见的。
ps
刚刚发现了前文的错误。
田文就是孟尝君,也就是攻破函谷的家伙,攻破函谷的不是春申君(这个等会修改)
现在已经将赵国使臣田文改成了田武。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