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院子二楼,老管家和老爷子看着少年刚才还萎靡不振,现在却又变的斗志昂扬。
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孙四少爷,一直很在意这件事情。”
老爷子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这一切都缘由十几年前。
那个时候,老婆子过世的时候,小四是家中最少的。
也是年纪最小的,但是老婆子生病那段时间,却也是小四陪伴她身边最多的一个。
老婆子临过世时,经常在他们耳边念叨着他们从小就丢失的姑姑。
还说,他们的姑姑给他们生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小妹妹。
小四那个时候年纪小,也单纯。自然也就把这话当真了。
一信,便就是十几年。
“老月,其实十八年前,当溪儿的异能石不再绽放光芒时,我就应该告诉他们真相的。”
异能石不再绽放光芒,就代表着,体内异能的消散。
也就代表着,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于世间了。
可那个时候,老婆子的身体太差了,怕她一下子没挺过去,就这么去了;所以他一直隐瞒着没说。
这一瞒,便是十八年!
而老婆子也走了十多年了,她终究是没有盼到自己女儿的归来……
这也成了他们家最大的遗憾……
“老爷子,当时你那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好。”
当时大少爷和二少爷兄弟两个寻了小姐二十多年,可以说这一直是兄弟两的执念。
而老夫人就更加不用说了。
如果不是这点信念支撑着,她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不过,最后,老夫人还是去了;也没有见到小姐的归来。
老爷子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等这次老大和老二回来,我就准备告诉他们真相。”
“不过,即使是骨灰,我的溪儿也要认祖归宗!”
“绝不能遗留在外面。”
老爷子背着手,一步一步的往外面走。
每走一步,腰就弯一寸,每走一步,仿佛,人就老了十岁一般。
——
南城某庄园,顾峤窝在沙发里玩弄着指间的几缕头发。
时九渡端着牛奶走进来,撇了一眼她手里的头发。
“你没事拔自己头发做什么?”这头发不是断发,而是带着毛囊的头发。
头发偏细,偏柔,除了是她自己的头发,时九渡不作他想。
三个多月的时间,齐耳的短发,已经齐肩了。
时九渡上前拨了拨她的齐肩短发。
“我还是喜欢你长发的模样。”
乖巧,可人……
顾峤撇了他一眼。“所以,短发你就不喜欢?”
时九渡闻言,笑了一声,在她的肩膀处落下一吻。
“我更喜欢你空无一物的模样。”
时九渡亲眼看着身下的人儿,从颈脖处开始,迅速泛起了红晕。
就连那张精致的小脸,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指间把玩着头发的手指都轻轻颤抖了一下。
几缕头发缓缓从指间落在了身上。
时九渡好笑的从她衣服上捡起那几根头发。
“怎么,这就吓到了。”
时九渡拿着手中的头发,在她的下巴处扫过。
“小朋友,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来南城前,还敢偷偷的给他下安眠药,然后自己溜出门,天亮才回来。
不知道他对所有的药都是免疫的吗?
何况,对一个与她自己媲美的医生下药,小朋友是怎么想的。
顾峤仿佛看懂了时九渡眸中想表达的意思,从他指间,抽回那几缕头发。
手一扬,几缕头发,化成灰落入了一侧的垃圾筒里。
“帮我查一下人。”
时九渡挑了挑眉,这还是小朋友第一次让他帮忙。
可当小朋友拿出照片时,时九渡笑了。
“你要查他?”
时九渡的指尖落在照片中,穿着黑白队服的少年身边,少年的左手上还系着一根白色的飘带。
顾峤歪着脑袋看着他。“怎么,不行?”
时九渡起身,将牛奶递给少女。
“这人不用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顾峤端着牛奶的手一顿。“你认识他?”
时九渡点头。“世交家的孩子。”
“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
“他也是繁繁的亲叔叔。”
顾峤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牛奶。
“隐世家族,祁家人?”
时九渡抽出一张纸巾,给少女擦了擦嘴。
紧接着说道:“他父亲姓祁,母亲姓猃(xiǎn);他父亲很爱他的母亲;就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祁显珩。”
“他在外面,基本都是用显珩这个名字。所以很少人知道他姓祁。”
“他有一个亲哥哥,也就是繁繁的父亲。”
时九渡一直观察着顾峤的神情,却发现,她在听完这些后,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顾峤指尖点了点手中的牛奶杯,淡淡的问:“你知道祁家的异能是什么吗?”
时九渡摇头。
“祁家和时家,这两家,虽都是隐世家族,的确是因为异能的原因,才能矗立不倒。但是,也不是全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个家族,并非所有人都能遗传到异能。”
“就如同,我们时家。”
“我爷爷,还有我爸,就没有异能。”
顾峤抬眸看向时九渡。“你有。”关于这一点,顾峤很确定。
“那你的异能是什么?”
时九渡浅浅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你以后就知道了。”
“不过,我之前听我爷爷说过一件秘闻。”
“大约是40多年前,祁家的小岛某日绽放出了五彩斑斓的异能光芒。”
“但是,奇怪的是,这四十多年间,却并没有传出祁家任何人身上有异能。”
时九渡将顾峤手里的空杯子接过,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也有可能,祁家人,有人有异能了,但是没有暴露出来。”
顾峤听完后,扯了扯身上的毛毯,懒懒的窝进了沙发里。
仿佛对于刚刚听到的事情,没有半分兴趣。
时九渡挑了一下眉,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
“下午不是有比赛,不准备去看了?”
顾峤嗯了一声,脑袋闷在毯子里,声音闷闷的说:“已经让司机送他们过去了。”
“我困,不想去。”
说完就将脑袋一蒙,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渐渐的平缓了下来。
时九渡从一侧取出一条更厚实的毛毯盖在她的身上。
今天下午有点转风头,可能下午会下雨。
又舍不得让她一个人回房睡,就这样看着她,他才能放心点。
------题外话------
我说过的,峤姐有自己的家人。
她家人对她超好的。
跟顾渣渣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