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非常的困乏的劳玉挣起了精神跟我说道:“我曾经听我父亲说过,那位鲸鲨海盗的将军是一位叫阳瓜明的武将,他家以前是鲸鲨岛国的世家封臣,传到他这一代,那个时候还是鲸明王时代,因为他父亲在当世王位之争时站错了队,选择太子的正统阵营。”
劳玉竟然是一位说故事的好手,说的很是跌宕起伏,动听美妙:“结果在最后鲸明王一死,却是鲸明王的第二位王子鲸鸿发动了兵变,在鲸明王的皇后也就是鲸鸿之母的操纵之下,将太子鲸被软禁,黄袍加身登基,是为鲸鸿王,鲸鸿王登基之后,先是提拔自己信任的文臣武将,鲸鸿王将军事权利掌握,便开始秋后算帐,大肆问罪曾经拥护鲸被的文臣武将,阳瓜明的父亲作为鲸被最有实力的军事统领,首当其冲的就是阳瓜明的父亲,在京都的阳家人几乎全部杀尽。”
“阳家可是士绅大家,阳家的封地在鲸鲨岛国的最西边,也就是靠近东海郡的海上,听说在京都的家族被鲸鸿王全部斩杀,阳瓜明的叔叔阳生悲愤欲绝,起兵造反,然而,此时鲸鸿王根基已经稳固,阳瓜明的叔叔一个封城武将哪里是对手,最后,结果当然是阳家被鲸鸿王剿灭,阳生战死在那次反抗当中,然而,阳家毕竟根基深厚,家臣武将都很忠心,于是,按照阳生的谋算,阳瓜明率领残余兵卒退守到了海浪岛礁上面,阳瓜明率领兵卒到了海浪岛礁,因为离得东海郡不是很远,便有了他们常年劫掠的恶事。”劳玉说完这些,精神反而又上来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典故,实在令我费解。”我对鲸鲨岛国的战乱虽然好奇,然而更令我好奇的反而是眼前这位贤淑的美貌女子为何知道这些兵家大事。
“我爷爷的时候,我家以前是做海上生意,每年往返于鲸鲨岛国和东海郡之间,鲸鲨岛国盛产盐巴和上好兵器,以及名贵珍珠,但是缺乏粮食和绸缎,以及木材,我爷爷便将东海郡的粮食和绸缎运到鲸鲨岛国去卖,然后,换回来盐巴,兵器,珍珠,从中牟利,而且利润丰厚,然而自从鲸鲨岛国剿灭阳家,阳家做了海盗来东海郡劫掠,我家的船被他们劫断几次之后,海上生意也断了,在我八岁的时候,父亲跟鲸鲨岛国的商人谈论生意,我经常在旁边听,因此都知道这些事故,不足为奇。”劳玉露出了女儿态的娇嗔,令我心神荡漾不已。
“你父亲认识许许多多的鲸鲨岛国的商人,交情匪浅。”我说道,没想到劳博竟然还有这么一层跟鲸鲨岛国商人生意上往来的交易。
第二天的清晨,我又多付了一个银币,本来不应该多给了,这银币不经用,留着大有用处。然而,看劳共是个可以收买拉拢的人,再加上早晨还要吃他的大玉米馒头,多给一快银币做长远的投资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看到劳共和他娘们因为多得到一个银币,脸色那种得意的笑容,我想我那快银币没有白给。
临走的时候,我让劳共给我留意村子里是否有牛能卖给我,再次路过的时候希望他能卖头牛给我,虽然我在这一路上还没看到过牛,我还是愿意让我他帮我打听打听。
我以为还起的很早,谁知道村子里的人起的更早,当我们经过菜地的时候,有的村民扛着锄头和簸箕,已经在地里劳作了起来,无暇顾及他们是怎么劳作的,我打算抓紧时间赶到劳博给自己留的一个狐狸洞。
我敢打赌,劳博肯定不止这一个狐狸洞,有机会得将他的狐狸洞全部挖出来为我所用,我不由的心里乐开花,但有一个问题我发现不对劲,劳博为什么要提前留好后路,难道他能未卜先知,如果真是这样的神机妙算,那么这个人真是太可怕,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傍晚的时候,终于赶路到了劳博要我们去的那个村子里,黑幕渐浓的苍穹下,晚归的农夫也寥寥无几了,狗吠声从村子里面传了出来,灯火三三两两的点燃在破旧的木屋里,随风摇曳。
这是一个群山环绕的隐蔽村子,相当的落魄,不像途经海陵县的其他村子,这里全部是翻耕土地,种红薯,玉米,土豆,打不到城里富贵人家想吃的鲜美的鱼,如果真想抓鱼得去好远,也抓不到城里权贵想吃的山珍,这里的山满是岩石,几个月也不见得能打到山鸡野兔。
下了马,牵着马绳子,腿脚甚是酸痛,身子骨也疲惫,很像找一家人家,洗澡冲凉,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要是有个女人打上那么一炮,简直就是天堂的生活,可惜这一切还都只是梦想,离实现还很遥远。
按照劳博的建议,尽量不要引起其他平民的注意,因此,我们等天已经墨黑墨黑才进村子里,走得还很谨慎,当然还谈不上小心翼翼,毕竟我们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逃犯,虽然有点做贼心虚的担忧,所幸只引起了一家人的注意,也管不了那么多。
劳博说这家人跟他一直是秘密往来,几乎不为任何外人所知,当然这也是因为没人查他,不然,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传不出的秘密。
劳博曾经出钱救治这家人一家老小,这家人感激他,一直帮他看着这处院子,对他可说是忠心耿耿,惟命是从。
劳博在这里藏了许多的金银,至于有多少,只有劳博跟那位守护人知道。这位守护人叫劳声昆,在这个围子村算得上是最富有的人家,许多的土地都是他所有,租给平民耕种,收取租金。
……
劳声昆的正堂屋里,灯火通明,一桌人正围坐着吃饭,靠门口的是一位低头猛嚼馒头的壮汉,左手的馒头刚塞进嘴里,右手就端起了汤碗喝汤,样子甚是虎狼之态度。
正对的是一位五十岁的老者,他就是劳声昆了,岿然端坐,细嚼慢咽着,甚是安稳,下巴上有短短的髭须,打理的颇为干净整洁。
左边坐着一位老妇人,保养的虽然不算很好,但也还行,属于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妇人,左手手腕上带着一串珠子,华丽光彩,应该价值不菲,再无其他名贵装饰,穿着称得上得体,比起粗布麻衣可是高端富贵了不知道好几倍。
“鳞儿,慢点吃。”老妇人一脸关怀慈善的说道,又给他倒了一碗汤。
“不要喝汤了,肚子里尽是水,一会就饿了。”年轻壮汉满嘴的馒头嚷嚷道。
“专心吃馒头。”老妇人提醒道。
“劳鳞,吃完早点休息,明早赶去南望县。”劳声昆吃完了手中的馒头,喝了一口汤,用手绢擦了嘴,停了一会,说道。
老妇人叫道:“去南望县那个凶险之地干什么,你不怕你儿子有去无回吗。”
“现在恩人下落不明,此时正好是我们报恩的时候,你还想着自保,真是没良心健忘的妇人,吃了人家的,拿了人家的,现在无忧无虑的贪生怕死了起来。”劳声昆叱道,眼睛里冒出了火。
“你就知道报恩,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他儿子可是杀了郡司马的长子,那样的人能杀的。”老妇人气不过,又违拗不过,起身离开这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