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大的马车里下来一名华丽锦衣的老者,动作敏捷,很是硬朗,神色却是慌张,四处张看,而赶车的马夫锦衣华服,英姿勃发,身上挂着一柄阔剑,满是戒备的神情。
“你们是什么人,来此做什么?”我问道。
“军爷,我一家四口人乃是逃难至此,慌不择路,不知这里可是极东关地界。”锦衣老者胆颤心惊的说道,神情甚是紧张不安,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
“逃难逃什么难,海盗又没打到东海郡县里来?”我盯着那老者,不想落过一丝破绽。
“不是海盗,是马贼,我这愚蠢的儿子无意中跟一个马贼起了冲突,失手杀了他,为防马贼报复,只能早先逃遁了,不然还不死在他们的手里。”老者整理了神色,安定下来,说话也平稳了。
“马贼,还有马贼,海滨有海盗,内陆有马贼,你们可是在唬我。”我吓唬他们道。
“不敢唬军爷,确实是惧怕那马贼报复,才逃遁至此,还望军爷明察。”老者求饶道。
“车上还有什么人啊?”我听到车上挪动的声音,像是有人,这车紧密性安稳性都非常之好。
“车上是老朽的夫人和女儿,没有其他人。”老者惴惴不安的说道,神色一怔。
“掀开布帘看看,可不能藏着贼子奸细。”我大声说道。
一声嗤嗤的声音想起,那名华服男子抽出了阔剑,厉声道:“想见我母亲和妹妹,那就看我手中阔剑答应不答应。”
“哟呵,你还动起了剑,我到要看看你有何能耐护着你母亲妹妹周全。”我也抽出随身佩戴的阔剑。
“时云,你个莽子,冲动个什么劲,还嫌闯的祸害不够大吗,这里可是极东关,有着几百火月军士的驻守,容不得你放肆,难道你想要落一个违抗军队的大罪吗,你死不足惜,你要想想你老子和你母亲,还有妹妹?”老者臭骂道,声色俱厉。
这老者还当真是个人物,处变虽惊,却处处见机行事,察言观色之能可是了得。
“将剑扔掉。”我冷冷的说道。
华服男子瞪着我,很是不服气,可是他父亲已经不容他迟疑,又骂道:“听到没有,军爷叫你把剑扔掉。”
华服男子违拗不过,气愤的将剑扔在地上,我那跟班迅速的将剑捡起,却是对那剑的名贵和锋利目不斜视,不愧是王都来的人。
“车子里的人给我出来。”我命令道,神色冷峻,已经不像是好人了,可以从容行事。
老者赔笑着走到我的身边,站定,手突然向胸口抹去,我顿时戒备起来,猛然后退,喝止道:“你想干什么,别动。”
老者摸出几枚黄灿灿的金币出来,陪着意思道:“还请军爷通融通融,些许钱帛还望收下。”
老者将金币递给我,我拿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眼,这里竟然是用金币,不是用金锭,金锭确实不适合流通,金币面上一条金龙,张牙舞爪,威猛吓人。
这时,车子的布帘被掀开,一位低垂着头的裙装女子跳下车来,看秀气的眉毛和额头,长得甚是精致漂亮,而望着她胸脯的时候,我下面立刻有了反应,低开的抹胸裸出半球,那滑嫩的肌肤,那鼓起的双峰,是那么的诱人。
女子转过身躯,扶着她的母亲下车来,母亲也是低开抹胸裙,姿色上佳,只是年老色衰。略显富态的丰腴。
透过布帘掀开的缝隙,可以看见里面堆放着几口描金的红漆箱子,箱子不大,却是沉稳的堆放在车厢内,似乎没有震动过,可以想见那里面肯定放满了黄白之物,这是条油水特足的大鱼啊。
一一扫视了他们一眼,没得什么奸细之类把柄,我心生一计道:“实话告诉你们,我是火月军士,正在此巡逻,侦查海盗敌情,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啊,最近海盗活动频繁,已经渗透到东海郡内,这里极其不安全,为了你们的安全起见,我希望你们暂且不要前行,等到我们将海盗扫荡一空,你们再走不迟,如果那马贼敢来追击,我火月军士正好为你们收拾他们,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说完,我紧紧的狠狠的盯着老者,逼他顺从我的意思,不要反抗,反抗只会适得其反,顺从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全凭军爷做主,为我主持正义公道。”老者思索了一会儿,无奈的说道。
华服男子焦急道:“父亲。”
“叫什么,莽子。”老者斥骂道。
这会,定睛看那女子,明艳端庄,娴熟雅静,跟她那母亲极其相似,神色虽然紧张害怕,却是精神见好,明眸善目,甚是聪慧,加之平素保养极佳,细皮嫩肉,柔水肌肤,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在这荒山野岭见到如此美色,真是令人拍案叫绝,遐想不已。
母女俩又掺扶上车,老者上车也不是不上车也不是,得到我的首肯才上车去,我跟我的跟班一左一右将那男子夹在中间坐在车辕门上,向营地驶去。
我将阔剑还给了那位华服青年人,显得很亲切的跟他攀谈起来,他叫劳时云,车上是他父亲,母亲和妹妹,因为他鲁莽杀了一位马贼,为防马贼同党报复,只能先逃亡保命。
他家在东海郡的海陵县,不算是大户世家,却是白手起家的富人,田产不少,商铺酒楼都有涉及,家财万银,乃是海陵县首富。
此次的逃亡,可是兵分四路,一路往南是他的管家领着三名得力奴隶,往北那路是他信任的门客,往东那路是他的护卫们,每路都是四匹马驾车的马车,日行三百里不在话下,因此,不出意外,他们不会落入敌人的追击圈里。
似乎我的出现成为了他们的意外,劳时云看起来甚是谨小慎微,眸子里隐含着担忧的神色,透着些许的焦急,只是隐藏的很深,我也是无意中才察觉出。
他老子就显得更加的深不可测了,虽然看起来很是焦急,担忧,可是并不显得内心深处的恐惧,如果跟杀人如麻的马贼有不可调解的深仇大恨,竟然不着急着逃亡,这符合常理吗。
劳博下了马车望着寒碜的营地,简易的拒马栏摆在营地的最外围,一座瞭望台四米多高,就是几跟大树搭建而成,上面站着一名军士,正盯着他们,营地里错落着军士宿营的营帐,显得破落,越来越多的军士聚集在营帐的中间,大部分已经拿起了武器,准备战斗,军士们看起来好像很是清瘦饥饿的样子,可是,那战斗力却仍然叫人不敢小视。
劳博走到我的面前笑着说道:“军爷想必不是营地里的最高头领,既然来了营地,还请军爷将我们给引荐给你们的头领,我有点小小物资想当面敬献给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