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雪彻底被软禁了。
现在她能活动的地方就是这个房间外加外面的花园。
至于花园的外面,无数于儿神看守,别说出去了,就算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这与前世如出一辙的待遇,让皇甫雪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就跟一炸弹似的,只差一把火就能引爆。
睡觉?她根本不不敢。
这几天别说睡觉,她连床都不敢沾,就一直坐在书案边,这里对着房门,只要进来人就能一眼看到。
皇甫雪知道,这没意义,如果幽月要强来她不管如何都没有反抗之力。
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人不就这样吗?有时候明明知道无法改变,却还是想搏一把,赌那一份万一。
侍女小红推开门,面无表情的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将托盘往桌上一扔,敷衍的行了行礼:“姑娘,吃饭了!”
“出去!”皇甫雪坐在书案边没有动,眼皮儿都没抬一下,也许是很久都没说话,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加上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精神看上去也很差,脸色很是苍白,眼里遍布血丝。
小红没出去,双手环胸高傲的瞅着皇甫雪:“我劝姑娘赶紧吃,别逼我动手!”
皇甫雪轻扯嘴角,声音更低沉几分:“出去!”
小红还是站着没动,仿佛没听到似的:“姑娘还是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如果不是殿下吩咐,你以为我愿意伺候你?”说到这里小红不屑的看着皇甫雪,将她从上打量到下,眼神极其放肆:“不过一个人类,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丑八怪,真不知道殿下看上你哪里。不过啊,你也别想太多,殿下只是起了玩心,等他腻了,你就可以滚了。”
皇甫雪缓缓抬起头,终于将视线放在小红身上,那冰冷的视线没有丝毫温度,就像看一个死人。
小红被这眼神惊得后退一步,心底一寒,下一刻又反应过来这不就一废物,我怕她干嘛?
想到这里小红又不怕死的上前一步,抬头挺胸。
她张了张嘴还想嘲讽什么,就见一个茶盏迎面砸来,还伴随着皇甫雪的爆喝声:“滚出去!”
小红真没想过皇甫雪敢动手,遂不及防被砸了个正着,温热的茶水与茶叶满头都是。
回过神后,小红那个怒啊:“贱人,你敢砸我?”
皇甫雪没有说话,又拿起书案上的砚台砸了过去!
砸了还问我敢不敢?
你看老娘敢不敢!
小红看着那迎面飞来的砚台吓了一跳,赶紧后退几步接住,而后怒视着皇甫雪:“贱人,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殿下最喜欢……”的砚台!
话还没说话皇甫雪又抓过桌上的笔筒砸了过去。
小红一见,也顾不上骂皇甫雪了,赶紧放下砚台去接笔筒。
接下来好玩儿了。
小红无数次想骂皇甫雪,皇甫雪都不给她机会,逮着什么扔什么。
字画、墙壁上的武器、花瓶、青花盘……
最后书案都被她掀了不说,连展示柜上的古董玉器都没放过。
小红再能接哪里接得住全部啊?
好多东西都被砸得粉碎。
小红气得双眼发红,看着皇甫雪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你死定了!这些可都是殿下的宝贝,他不会放过你的!”
回应她的是迎面而来的八仙桌。
‘砰!’八仙桌狠狠的砸到小红身上,成功散架!
“啊啊啊!”小红气得抓狂,也顾不上那些珍藏了,起身去抓皇甫雪。
……
幽月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地狼藉,以及放出双青蛇满屋子追着皇甫雪咬的小红。
“贱人,你这个贱人,给我站住!”
小红气得发狂,根本没注意到进来的幽月。
皇甫雪看到幽月一愣,反射性后退一步,眼底满是防备。
她这一退,身后的双青蛇立刻咬了上来。
“小雪!”幽月惊呼一声,闪身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现在皇甫雪身后一把掐住了双青蛇的蛇头。
小红看到幽月,赶紧刹车,反射性的收回双青蛇,然而蛇头被幽月捏住,根本收不回来。
“殿下!”小红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那个伤心啊,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事实上她确实受委屈了,皇甫雪没抓到,还被各种砸……
幽月看都没看她,第一时间去看皇甫雪,发现她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幽月松开蛇头,语气与平时并无不同。
小红也不客气,倒豆子似的开始告状。
说完还恶狠狠的瞪了皇甫雪一眼,哭得更伤心了:“殿下,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嗯,我一定为你做主!”幽月说完还对小红微微一笑。
“殿下……”小红被那笑容晃花了眼,都忘记哭了,羞涩笑笑,又得意的看着皇甫雪。
皇甫雪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准确来说自从幽月进来后,皇甫雪就立刻和他拉开了距离,站在窗边看风景。
摆好姿势的小红:……
还不等她吐槽,就听幽月道:“来人!”
很快,门外守着的俩于儿神走了进来:“在!”
幽月瞟了一眼羞涩扭捏的小红,指着她淡淡道:“拖下去,五十樊焱鞭,以后不准她再靠近我的屋子。”
小红羞涩的表情僵住。
俩于儿神:??
是、是拖小红,不是拖那个女人吗?
殿下你是不是搞错了?
“你们没听到?”幽月侧头看着那俩于儿神,明明在笑,眼底却满是寒意。
“是!”俩于儿神一惊,拖着小红就往走。
小红终于回过神来,惊慌失措:“殿下,为什么?为什么啊?我从小就伺候您,殿下饶命……殿下……”
小红被拖出房间,看着坐在窗台上的皇甫雪,明明那个女人没有看她一眼,可她还是感觉到了屈辱。
人家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凭什么?
不过一个废物!
皇甫雪似乎感觉到小红的视线,转过头去对她对视。
女人一身白色古代长裙,缥缈如仙,红色长发使她本就苍白的小脸愈发苍白,不但不丑,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病态美,她就那样看着自己,没有不屑,没有鄙夷,只有淡漠,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个女人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个认知使小红气得双眼发红,恨不得撕了皇甫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