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皓月微微偏移,今晚夜空中的北斗七星格外明亮。
摆满盛宴美酒的宴席上,文瑶提出这个主意来,苏平安点点头觉得到无不可。
叶辰离没有表示什么,拿起筷子在一盘盛满桂花糕点的盘子里,夹了一个桂花糕,咬了一口,酥软香甜,美味可口。
李师师美眸瞥了一眼文瑶,眼眸中浮现一丝若有所思之色,淡淡道:“也行,不过妾身今晚只陪喝酒,诸位公子可不要想多了。”
文瑶嘴角一撇,伸手在果盘里拿了葡萄,放在嘴里,嘟囔道:“那多没意思,本来本公子还想一亲芳泽呢。”
李师师美眸显出一丝不悦,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莲藕,咬了一小口。
叶辰离正吃桂花糕,抬眼看文瑶又使出了他的刁蛮性子,无奈一摇头,偏头望着一眼苏平安,“兄长,还是你先来吧。”
苏平安扫了一眼众人,拱手道:“好吧,那在下便诸位面前献丑了。”
文瑶瞥了一眼苏平安,嘴角微微一撇,又伸手在果盘里拿了一个葡萄,心道:“哼,这姓苏的小子会吟诗吗?别吟出来让人一笑大方。”
那站在文瑶身后的八名飘香楼的姑娘也把目光都投向了苏平安,她们可是听过苏平安的少年行的,堪称佳作。
尤其是李师师将这少年行作成一首曲子后,使得飘香楼的客人都为之传唱。
苏平安眼中浮现一丝若有所思之色,他低头想了一下,站起来,举头望着夜空的皓月,朗朗吟出一首李白的古朗月行。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
……
一首诗还没吟罢,在座的李师师,叶辰离,和文瑶仿佛都听的如痴如醉,恍如身在仙境一般。
旁边站着的八名飘香楼的姑娘也早已忍不住拍手叫好。
文瑶更是痴了一般,张着小嘴,注视着苏平安。
他不敢相信这世间竟然有人竟能作出这等佳作,不但清晰脱俗,让人彷如身在其中,简直妙不可言。
“……这……这,苏兄,没想到你竟有如此大才,难怪阿离会和你结拜为兄弟呢,连本……本公子都想与你义结金兰了。”
苏平安朗朗吟罢,转过身来,淡然一笑,对众人拱了拱手,“文兄,过誉了,过誉了。”
说着,坐回座位上。
李师师对苏平安嫣然一笑,拿起筷子为苏平安在果盘里夹了一个桂圆放入其身前的小碟子中。
她随之望向文瑶,柳眉微微一挑,“文公子,你何不来也不作一首,让我等欣赏。”
文瑶白净的脸颊微微一红,叹道:“哎,苏兄能作出此等大作,令本公子为之汗颜啊,本公子的诗词在苏兄面前犹如班门弄斧,本公子认输了。”
李师师抿嘴一笑,又望向叶辰离,“那叶将军呢。”
叶辰离早见识过苏平安的诗词,他虽然曾参加过殿试,中过榜眼,其作出诗词也是在苏平安面前自愧不如。
他心里从一开始听到那首少年行,便对苏平安怀着一股崇敬,因此才与苏平安这个身无官职之人结拜为兄弟。
毫无疑问,苏平安赢了,李师师自然还是理所应当的陪在苏平安身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叶辰离喝了几壶上好的女儿红,也有些微醉了,对苏平安道:“兄长,你不是说有要事相商吗,时辰不早了,我们谈正事吧。”
苏平安又和叶辰离对饮了一杯,便直言道:“好,其实这件事就是关于师师小姐的,师师小姐已然存够了赎身钱,只是那柳妈妈不肯,因此为兄想请你出面解决此事。”
叶辰离点头道:“……哦,兄长此事好办,就交给小弟了。”
李师师喜不自胜,连忙站起身来,对叶辰离,施了一礼,“妾身谢过叶将军。”
“不必。”叶辰离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回了一句,便朝楼下走去。
这时,李师师的贴身丫头苏锦儿提着一个粉色丝绸包着的包裹,来到了三楼。
李师师和苏锦儿一起回到阁房。
隔房内,梳妆台上点燃着一盏烛灯。
李师师坐在梳妆台旁边的一把软椅上,望着风尘仆仆,刚从外面回来的苏锦儿,“锦儿,我交代你的事都办好了吗?”
“嗯,小姐,可是……您真的要如此吗……?”苏锦儿在烛光下,眼中浮现一丝迟疑道。
……
没一会,楼下传来了一道杂乱的脚步声和惊叫声,柳妈妈便苦着脸,踩着楼梯楼梯来到了三楼。
“哎呦,……女儿,你好狠的心啊,妈妈我养你六七年,你说走就走,还让叶将军差点把我这飘香楼给封了,你既然要走,妈妈也不留你,这是你的卖身契,你拿出十八万两赎身钱来。”
柳妈妈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紧皱着眉头,手上拿着一张发黄的纸张,上面隐隐黑色的墨迹和红色手印,一副只要李师师拿出银子来,便马上把卖身契交给李师师的模样。
“妈妈稍等,女儿这便进屋把十八万两银票拿来。”
拿着这十八两银票交给柳妈妈时,柳妈妈还仔细的看了看,才一手交银票一手交卖身契。
柳妈妈还盯着笑容满面的李师师,嘟囔道:“女儿啊,你要是在外面混不下去,记得回飘香阁啊,飘香阁永远都是女儿你的家啊。”
李师师把卖身契撕成粉碎,眼角隐隐带着一丝泪光,仰了仰头,走到苏平安身前,一侧身道:“放心吧,从今天起,我李师师就算是饿死,也不回飘香楼了,便不劳柳妈妈您挂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