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点醒程葭。
程葭整个人如梦初醒，慕沂看出她神情的迟缓，眼神一点一点冰冷，“程葭，你一边跟他与我闹着离婚，一边又费心费力讨好我，难不成你真的想脚踏两只船？”
“我……”
“我没有，我只是见你没有吃饭，这么晚了怕你饿着。”
“心疼我？”
程葭低头沉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心疼慕沂吗？
为什么这次她没有果断的说“没有”，她对慕沂到底怀着什么样的感情？
程葭在心里自问，可没有答案。
她的沉默让慕沂的眼神更冷，仔细看的话，眉眼间还有一层薄冷的讥讽，发自内心的一声“嗤！”，“程葭，我用不着你同情可怜我，少在这里假惺惺。”
“我没有假惺惺。”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程葭看他的眼神复杂多了，仅三天，他对自己的态度一瞬间三百六十度大反转，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总之就是不喜欢他这样子与自己说话。
不是很爽。
“慕沂……”
“别喊我，烦！”
“……”
被吼了，程葭抿唇，表情委屈巴巴。
好似无辜可怜的一只小猫咪，让人忍不住上前摸摸她的脑袋。
慕沂看到她这副模样心软的一塌糊涂，反思自己说话是不是有点过？他动了动唇，她的名字显些从嘴里脱口而出，幸亏他及时收住，同时又收回神思没有理她。
卧室格外的寂静，除了偶尔男人翻书发出的声响外，几乎再无其他的声音。
“嗡嗡——”
慕沂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男人修长的手指拿起，待看到联系人是薄荷欢，他眸光一冽，静了几秒，然后开了免提放在沙发上，继续低头看书。
“慕沂。”
电话那端响起薄荷欢的声音，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显得更加温柔。
床上的程葭几乎一瞬间竖起耳朵，表面上看她在玩手机，实际上心思都在那一通电话上。
这么晚了，薄荷欢还打电话过来？她是真的不怕避嫌，还是——啧！你管人家什么时候打电话，这跟你有关系吗？
“嗯。”慕沂淡淡嗯了一声。
“慕沂，这么晚还打扰你，你没睡吧？”
“没。”
薄荷欢笑出了声，“慕沂，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我哥最近不是跟你签了一个城北地皮的合同吗，虽然我们两家是八拜之交，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有些过程还是要走一下，所以……”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借着谈合同的名义来和他约会吃饭。
“好。”
让人意外的是慕沂居然同意了。
她还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
隔着电话，程葭都能想象到薄荷欢得逞的笑容，她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
“好！那慕沂我等一会儿把时间地点发给你，就先这样了，阿沂，晚安。”
晚安，薄荷欢像是把手机放在了嘴边，那声音低的就仿佛在他耳边说似的。
“嗯，晚安。”
“嗯嗯！”
电话挂断的前一秒，程葭还听见薄荷欢心花怒放的欢笑声。
她攥着手机脸色不是多好，甚至在心里抱怨了一句，薄荷欢，你还真是不要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