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回头看了李氏一眼叹了口气才将原委说了,前几日赵家老太太病了,赵香凝回娘家去探望并说了要小住了几日,今日一早是抹着泪回来的。
“原以为是赵家老太太病重了,可任由怎么问她也不说,最后还是她的丫头说昨日有人送了一个荷包到她手上,里头还有一块玉佩和一张纸条。”
庄喜乐连忙追问,“什么玉佩,什么纸条?”
云氏眉头微蹙,“你大哥的荷包,里面的玉佩也是你大哥的,送信的人应该是章家的人,让你大嫂做主迎了章文玉进门。”
庄喜乐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章府的人都还能折腾?
疯了吗?
“我大嫂就是为了这事才闹成了这样?”
云氏点了头,“你大嫂的心性本就不算宽阔,你大哥出征后她就一直闷闷不乐,这是气狠了动了胎气,你的二伯母开库房给她寻老参去了。”
正说着院外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赵家的人到了。
赵夫人看起来四十余岁,体态雍容,此刻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焦虑之色,还没说话眼圈就红了,上前拉住了李氏的手,“世子妃,香凝如何了?”
“您别太着急,府医正在里面救治。”
“我如何能不着急,那里面躺着的可是我的孩子。”
说罢挣脱了李氏的手就朝屋里去。
屋内赵香凝已经醒了,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发丝微乱,双目空洞的躺在床榻上,侧首看到她的亲娘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母亲~”
哭声里满是委屈,赵大夫人一听心都碎了,上前侧身坐在床沿下握着赵凝香的手就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孩子,怎的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赵香凝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哭的身子都抽动了起来。
府医连忙上前,“大少夫人,万万哭不得啊。”
“您身子骨本就弱,腹中的胎儿怀相也不大好,本就是堪堪保住,您要在再过于心伤只怕就危险了。”
门口的李氏的眉头微蹙,刚要说话察觉有人拉了她的袖子,回头见云氏朝她轻轻的摇头。
云氏进了门,劝说道:“香凝可不敢再难受伤心了,为了孩子你也得坚强起来,受了任何委屈府里都会为你做主。”
“亲家夫人也别难过了,府医方才也说暂无大碍,咱们好好养着总能把身子骨养起来的。”
如此一说母女两人才止住了哭,云氏又遵照府医的一番安排又才说道:“亲家夫人就留在府里陪着香凝两日,有您在这孩子心里也好受一些,有任何需要只管吩咐。”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云氏这么说赵夫人也不好说什么,站起来朝云氏道了谢。
云氏将房间留给了母女两人,出了门才和李氏一道走了,顺道还拉走了庄喜乐。
回了主院李氏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气闷不已,赵家的话分明是说赵香凝在郡王府受了委屈,她自问不是什么恶婆婆,对于这个儿媳妇她把她当亲闺女一般对待,悉心照顾,出了点事就是这般?
这个儿媳妇让她失望了。
庄喜乐翻看着手里的荷包和玉佩,她一看就能确定这就是他大哥的,只是怎么落到了章家人的手里?
“娘亲,大伯母,此事我先去查明。”
说罢她拿着荷包和玉佩就出去了,云氏回过头看着李氏,道:“这事多少要给赵家一个交代。”
赵家祖籍在京都,十年前搬到了锦天城,原来是先帝的成安侯,成安侯故去后降爵成了成安伯,到了这一待只剩个子爵了,匾额也换成了赵府。
不论赵家如何章家终归要算是郡王府的姻亲,做下了这样的事情怎么样也是要给赵家一个交代。
李氏冷哼,“我瞧那赵夫人心里是有成算的,怕是有备而来。”
昨日发生的事今日才哭哭啼啼的回来,这母女二人会没有商量过?
云氏劝说道:“你当初不也是看赵夫人治家有方?想着她教导出来的闺女就算没有她强也弱不到哪里去?”
李氏蹙眉,“赵夫人是厉害,赵香凝你也看到了,什么情况都没弄明白就先把自己气了个半死,她连她母亲的一成都没有。”
“此番若是真的便罢了,若是她敢用肚子里的孩子来算计些什么,我饶不了她。”
这头庄喜乐走到大门口又折返了回来改主意直接去了明辉堂的书房找了他祖父,将事情的缘由说完后的才道:“从来就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章家那里还需要祖父亲自出面才好。”
庄郡王的目光落在庄喜乐上身,问道:“还以为你要带着人去把章家给围了。”
庄喜乐挑眉,“我是讲道理的人,才不会乱来。”
庄郡王打趣道:“恩,祖父的小额虎是长大了,都开始讲道理了。”
“一直都很讲道理的,能动嘴绝对不会动手。”
这一点她说的绝对是实话。
庄郡王话锋一转,“你大嫂如何?”
“没什么太大问题,歇着了。”
庄郡王往后靠了靠,端起茶盏,道:“祖父是问她人如何?”
庄喜乐的幽幽的叹了口气很是自然在一旁坐了下来,“其实是不差的,就是有些矫情,多愁善感,不过我看她不像是这样的性格。”
“可能是大哥不在她迫切的想要在府中站稳脚跟,偶尔会做出一点什么事引起大家的重视。”
这是她最直观的感受,有时候她大嫂明明前一日还挺好的第二日就不舒坦了,要大家都去看望了她才会好起来,比如她刚从京都回来的那个月整日都陪着一块儿喝汤,整一个月她都没有不舒服过。
“你倒是会为她找理由。”
庄喜乐笑眯眯的说道:“想想也能想得通啦,刚嫁进来还没适应大哥就出征了,她一个肯定会担心咱们薄待了她,再说,不是说怀孕的人都要娇弱许多。”
庄郡王放下茶盏,“祖父交代你一事,你过来。”
庄喜乐凑上去一听面色很是古怪,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她这是又要做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