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亲王回京,让原本争吵不休的朝堂如浇了一盆凉水瞬间就静了下来,可见其威势之勇。
那日,不知忠亲王在皇太后跟前说了什么,自忠亲王离开后皇太后紧闭殿门,从黄昏到次日天明一字未言,不久就传来消息,皇太后病倒了。
正要出门的庄喜乐去请了安,还没进门就被管事的嬷嬷给打发了,说是皇太后想一个人静静,庄喜乐唇角轻勾,太后这病倒是病的希奇。
倒是她祖父的请旨就这么莫名的被搁置了下来。
出了宫门她回了躺庄府给她曾祖母请了安,未免老太太心绪波动太大西康郡王的事谁也没告诉她,见她依然在芙蓉树下坐着看花庄喜乐心里又酸酸的。
老太太不怎么糊涂了,就是整日整日的在这芙蓉树下坐着也不怎么说话,有时和她说话也不理,好似听不见一般。
“曾祖母,这花好不好看啊?”
庄喜乐轻轻的走过去蹲在老太太的面前仰着脑袋让自己眉眼都带上了笑意。
老太太缓缓的低下头见到是庄喜乐跟着笑了起来,“喜乐回来了?这花真好看,曾祖母一直瞧着都不知道这花什么时候就变了颜色。”
“可不能一直这么看着,伤眼睛呢,进屋歇息一下。”
再这么看下去老太太这双眼睛怕是都要保不住。
“好,那你陪着曾祖母说说话。”
凌辉院有了老太太歇息的屋子,那屋子推开窗正好就能看到那些芙蓉树,向阳明亮。
庄喜乐像是哄小孩子一般说着自己儿时的趣事,手下轻轻的拍着老太太的手,许是看了那么久的花真的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庄喜乐回府,得了消息的庄五夫人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坐在凳子上欲言又止。
“五伯娘莫要放在心里,本就是一家人哪里计较那样多的虚礼,我本就于云星姐姐投缘,她因我的原因受了惊吓我去看看也是该的。”
“我去宫里是太后召见,又因为一事小住了两日,大伯也是知道的。”
得知缘由的她哭笑不得,哪里知道这几日她这五伯娘如此的不好过。
“那云家送来的谢礼?”
“收下吧。”
若是收,云家的人怕是又要多想了。
“那你还进宫吗?”
“不了,下午我要出去一趟,然后直接回来。”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庄五夫人这才浑身轻松的出了凌辉院,这几日可算是把她担心坏了。
忠亲王府位于京都的正兴街上,占地极为宽旷,就算多年没有主人在府中居住这里依然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府中下人也未曾懈怠,引着庄喜乐到在偏殿里坐下,恭敬的上了茶水点心便站立的角落里伺候。
庄喜乐不急不躁的端起茶盏轻轻吹佛,今日许是有的等了。
茶杯还没碰到嘴庄喜乐就放下了,她看到了门口有个影子慌了一下,须臾,那影子移动了一下半个脑袋就落入了她的眼中,一个约莫五岁出头的小子有些怯怯的站到了门口。
小子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缎小袍子,脸颊白皙圆润,脖子上还带着一块坠着玉石的金项圈,黑圆的眼珠子好奇正好奇的打量着庄喜乐。
“听说你有虎,没来吗?”
那小子对着庄喜乐发出了带着些许奶味儿的声音,眼里很是期盼的样子。
庄喜乐看着好奇,朝他招了招手,那小子犹豫一下进了门再次问道:“你的虎没来吗?”
“你要不要告诉我你是谁?”
那小子叉着圆滚滚的肚子,“我是小公子,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小县主。”
庄喜乐笑了,点了点头,煞有其事地说道:“你说的对,我是小县主。”
“那你的老虎来了吗?”
“没有。”
小公子很是失望,不死心的问道:“那你真的有虎吗?”
“当然。”
庄喜乐进跟着着小子的下人小心恭敬的伺候在侧,看来这小子就是忠亲王的孙子了,总不能是老儿子吧。
“忠亲王是你的祖父?”
小公子得意的点头,“就是我的祖父,我祖父很厉害的,你有祖父吗?”
“我自然有,也很厉害。”
“那肯定也没我祖父厉害,我祖父最厉害。”
庄喜乐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要知道在这之前和人比祖父她可是从来没有输过,果然和臭小子什么的说话太讨厌了。
“你会带我去看你的老虎吗?”
庄喜乐摇了头,“不会!”
“那把你的老虎卖给我。”
“不卖!你见过老虎吗,小心老虎吃了你。”
这小公子顿时像是炸了毛的猫,拔高了声音,“我知道老虎长什么样子。”
见他这样庄喜乐笑了,逗小孩子好像还挺有意思,故意问道:“你确定你见的不是猫?”
“才不是,我在画里见过老虎,我祖父说那就是老虎,比猫大。”
见这小子激动的脸都红了,庄喜乐欢快的笑出了声,不晓得以后她的小侄子们是不是也是这么好玩。
“你不是好人!”
小公子气鼓鼓的看着她,又急又气又不晓得要如何回击,气坏他了。
角落里的下人愕然,一上门就欺负小公子的这位喜乐县主还是头一人。
“欺负一个五岁小童你这丫头也好意思。”
一声冷冽的声音传进来,庄喜乐忙收了声音揉了揉脸颊站了起来,看着已经迈进门一只脚的忠亲王屈膝一礼,“臣女庄喜乐见过忠亲王。”
“祖父~”
小公子缩着脖子小声的喊了人就低下了头。
忠亲王在上首坐下,面容冷硬的开口问道:“其炎,今日功课可曾完成了?”
殷其炎慢吞吞的上前两步,“回祖父,已经完成了。”
“坐下吧。”
忠亲王这才将目光看向庄喜乐,没来由的问了一句,“来京都可还习惯。”
“多谢王爷关心,很是习惯。”
见她不似说的假话,忠亲王想着那些关于这丫头的传闻,冷哼道:“在京都横行霸道,你祖父教你的?”
庄喜乐下意识就摇了头,连忙否认,“臣女从未横行霸道,偶有出手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
庄喜乐点了点头,煞有其事地说道,“臣女从来不惹事,都是事来惹我,臣女也不能就那么被欺负了不是,自然是要还击的。”
自打她来到京都真的是从来没有主动挑事过,可以负责人的将,她从未来没有这样的乖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