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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小小年纪,且日子过得安乐,如何就睡不踏实了。
“灵儿说开导,怕是言重了。”齐清儿道。
灵儿微蹙眉,继续带路,“郡主该听说了吧,虞才人出逃被抓回来了,现在关在天牢里,也不知陛下准备对她做何处置。公主一想起那晚虞才人准备的啼血散,就害怕得睡不安稳。奴婢怎么劝都无用,之前公主就听您的话,还请郡主一定好好开导开导。”
齐清儿闻言,点了头,未语。
随着灵儿来到皋璟雯府上的主卧。
刚推门进去,灵儿的话还没有说完整,齐清儿只觉得面前一阵温热的风,然后视线埋了一堆乌发当中。
“雨姐姐,你可算是来看我了。”皋璟雯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拥抱,拿手腕绕着齐清儿的手臂,近看看,又后仰身子看了看。
这样热情的见面,让齐清儿心底暖暖的。
就是她实在不配有这样的拥抱和暖意。
两人相搀扶着进到里面的厢阁中坐下,齐清儿直截了当的入了主题,把适才在外面灵儿的话说了一遍。
皋璟雯拿侧脸贴着齐清儿的肩膀道:“关进掖幽庭的人都能逃出来,我能不惊心么?!想想当初那杯和白水几乎无区别的毒药,我便浑身不舒服。现在她是被抓回来了,可她能逃得出掖幽庭,未必就逃不出刑部天牢。”
齐清儿听着,脸上挂着同情。
轻抚着皋璟雯的肩膀道:“去看看她吧,毕竟她也是你的姑母。”
“我适才说的话,你都没有听见么?我哪里还有这样恶毒的姑母!”皋璟雯噌地从齐清儿的肩膀上竖起了脑袋。
又不解又诧异的眼神看着齐清儿。
齐清儿弯了弯嘴角,将手覆在皋璟雯的手背上,苦口婆心道:“去看看,也能知道她在天牢是个什么样子,免得你****.睡不好觉,担心着她还能再逃出来。”
皋璟雯五分理解,五分不解,“雨姐姐说话越来越隐晦了,我去看了她便能睡好觉了么?!”
“去看了她,我不确定你一定就能安睡,但至少你知道她的状况,总比晚上趴在床上辗转反则的猜忌她能够逃出来要好吧。”齐清儿覆在皋璟雯手背上的手,用力捏了捏。
皋璟雯垂目思索,片刻用不确定的眼神看着齐清儿点了点脑袋。
又道:“怎么现在就去吗?”
齐清儿心下明白,她如此着急的要带她去刑部天牢,多少是过去仓促了,可事情已经有了前半局,这后半局万不能断在她自己手里。
咬咬牙,道:“是,我陪你一起。”
皋璟雯皱了皱眉,隐隐觉得有些事出突然,但想法只在脑子停留了半秒,随后扬声叫来了灵儿。
备下马车。
匆匆理了行装。
齐清儿便带着皋璟雯往刑部天牢去了。
到的时候,李玄上来和公主寒颤了几句,问了为何事到访。
皋璟雯也直截了当,“来看看虞才人,顺便看看你们天牢到底能不能关得住她。”
李玄呵呵的笑,二话不说引了二人进去。
齐清儿心下想,这祁王的人都如此会装么?李玄他早该知道她带着公主为何而来,不过那寒颤问候的样子,装得真像。
这样想着,齐清儿自己又打了寒颤。
她是把祁王越想越坏了,这一切似乎是从皋帝要封她为婕妤开始的。
两人随着一个狱卒往里,往下。
过了石阶,又转了几个弯。
隐隐听见地牢深处有人交谈的声音。
皋璟雯深宫多年,对于她姑母虞虞才人的声音,她在熟悉不过了。
闻声,突然站住了脚。
拿手放在自己唇边,示意齐清儿不要说话。
另一只手摆了摆。
那狱卒像是调教好的,立刻会意退到一边。
齐清儿也将手按在唇上,表示理解了皋璟雯的用意。
声音隔了几个弯道,再加上天牢中空荡无物,听上去嗡嗡的。
不过还是能分辨出,除了虞才人的声音,还有一个男声。
虞才人,“没用的东西,做了这么多年的御林军统领胆子还这样小,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提携你到这个位置。”
男声,“刺杀公主多大的罪呀!我和你只是个远到不能再远的远房亲戚,说白了诛九族,也连累不到你。可我上有老,下有小,总不能不为他们着想吧!何况,我也尽力了,当时就死了一个......”
虞才人,“我呸......要没有我,你家那老老小小现如今还不知在哪要饭呢!”
男声,“现如今我被调了刑部,得过且过。我劝您还是死了那条心吧,再折腾下去,永巷中的凌王也跟着您一同受罪。要没有那些事,您还是虞妃,我还是御林军统领,相安无事的,何必害人害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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