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面上肌肉抽搐,想到眼前人给自己带来的恐惧,“我认输!”
“你得庆幸,你不是我的敌人,否则没有几个人,能完好无损的帮你接骨!”南璃月冷冷嘲讽,也让李虎明白,他若不认输,他这辈子就算被人接了骨,也废了。
弯腰,咔擦咔擦,将关节接上。
李虎活动了一下身子,终于感受到南璃月的境界,不是自己所能想象,拱手一礼:“我李虎愿赌服输,从今以后,但有差遣,绝不推辞!”
说罢,退到一侧。
南璃月看着无言的众人,拿起度盘上的银票,“看来我赢了,方碑收钱!下一个,是谁?”
一群人面面相觑,有人看向李虎,李虎低垂下头。
“我叫陈迁,军中校尉,我跟你比百步穿杨!”陈迁从队伍里走出来,高昂着下巴,看来对自己的射箭之术,很是信心。
南璃月颔首:“可!”
一行人簇拥着来到箭场,陈迁指着远处的靶子道:“我们比两场,一场死靶子,全部射中,若有一箭偏则输!一场活动靶子,全部射中,一箭偏则输!每次一共十箭!”
“可,谁先来?”南璃月淡淡颔首。
陈迁傲然道:“我先来!”
说着拿过弓箭,走到指定位置,弯弓射箭。
嗖嗖嗖!
弓箭破风,声落,十箭正中十个靶心。
“小爷我,可是军中第一弓箭手,整个军营除了轩将军,就没有人能赢过小爷!”陈迁一脸骄傲,仿佛已经看到了南璃月输。
南璃月嗤笑的扫了一眼陈迁:“井底之蛙,不过如此便沾沾自喜!”
说着,南璃月一次性取出五箭,弯弓射出,如此反复,弓箭破空,下一刻,十箭正中靶心,所有时间一刻钟都不到。
“嘶!”
有人倒吸一口气,陈迁更是震惊在原地:“你……”
“还需要在继续比下去?”南璃月看着陈迁震惊的眉眼,神色淡然,仿佛一次性射出五箭,不是什么大事。
陈迁嘴唇蠕动,面色几经变换,最终拱手一礼:“我输了,从今以后,我陈迁听从吩咐,或打或骂绝无怨言!”
南璃月目中染上一抹笑意,微微颔首:“接下来还有谁?”
“我叫秦鲁,我要跟你比长枪对战!”有一个人挑了出来。
南璃月欣然迎战,一手长枪,对战之中,枪枪都抵在对方咽喉处,打的对方怀疑人生。
“我叫……”
“我叫……”
接连嬴下去,无数人下场想要嬴回来,然而一个个全然败北,最后更是连军医都找了出来,跟南璃月比医术,认草药……
“我刚来军营,想来你们消息不通还不知道,我自幼学医!”南璃月看着一众被她嬴的怀疑人生的月家军,再度碾压了军医,好笑的看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月家军。
不管月震与她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至少这些嫁祸,可爱的紧。
输了也没有耍赖,愿赌服输,说听话就听话。
“小少爷,我等你对心服口服,从今以后你尽管吩咐!”到这时,众人再看南璃月已经转变了眼神与心理,一个个目中流露出看得见的敬畏与崇拜。
南璃月知道,这是慕强心理。
“你对钱倒是敏锐的紧,这些钱都给你,给军中添置一些伙食,算是我初来乍到,请兄弟们吃饭!”南璃月将一万两银票还有其他银子都交给先前开赌盘与自己比心算叫何若的家伙。
何若看着南璃月,眼神透着几分崇拜,犹豫了一下问道:“小少爷,您是怎么能那么快速的算出一加到一百,一家到一千,乃是一加到一万?”
“有个简答的公式,这种连续加法,套用一下公式就成!一会儿我写好,让人送给你,现在都去忙吧!”南璃月温和说道,并不藏私。
“好勒,我这就去!”何若应了一声。
其他人也跟着道:“多谢小少爷,小少爷您休息,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我们,就您这般水平,根本就不用跟我们一起训练,我们去忙了!”
南璃月淡淡颔首,目送这些人散开,便回了军营。
方碑跟在南璃月身后,眼中的震惊与崇拜着都遮不住:“公子,方碑从不曾想到您这般厉害!”
“占了几分天赋,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南璃月淡淡说道。
方碑摇头:“那公子也厉害,这世上有天赋的人很多,可不是每一个都像公子一样!”
“嗯,他们应该之后不会来找茬,我打算一个人住一个营房,你去找他们给你重新安排一下!”南璃月吩咐了一声,便坐回了原位,重新看起了兵书。
城中,月轩给府上的管家收尸,命人将尸体给毁了,转道去了月家。
月府上,月震很是惊讶月轩的回来,看到月轩脸色沉沉,没有一点慈祥和蔼之色,眼中更是翻滚着黑色的冷厌怒意:“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告诉你,你只需要掌管好月家军!”
“月湛今日到了军营,月管家一行人全部死了!”月轩在父亲的态度下,眼神沉了沉,态度冰冷。
月震目色泛起一抹危险:“倒是小看了三弟的这个儿子!”
月轩沉默。
月震思绪一凛,抬头看向月轩:“此事我知道了,月湛的事情,你往后不用管了!”
月轩明白了月震的态度,犹豫了一下:“父亲,我此番回来,让我见见母亲!”
“见什么见,月湛不是见过了,更给你带去了一副画像,怎么你还担心亏待了你娘?”月震眼神冷冷,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暖意,冷锐如同一把出鞘的剑。
月轩抿唇沉默,良久,拱手道:“是,爹,月轩知道了。”
退出父亲大院子,月轩气息沉沉。
“大少爷回来了,要不要去看看老太爷,老太爷已经搬回了府上!”一个丫鬟看到月轩,眼睛一亮,藏不住的细碎情意,恭敬见礼,柔声问道。
月轩回神,“祖父回来了?”
“是,小少爷认祖归宗之日,老太爷便回来了。”丫鬟笑盈盈的回应道。
月轩自然看不到丫鬟眼中的情意,微微颔首,朝着西苑走去。
西苑,月老爷子正在与华老下棋,远远就看到一审盔甲的月轩回来了,他扬起一抹慈祥和蔼的笑容,对着月轩招手:“轩儿回来了,来坐下,陪着祖父下盘棋!”
华老让开位置,给两位主子沏茶。
月轩微微一笑:“见过祖父,华老!”
“怎么今日就回来了,月湛那孩子在军营里坏你事了?”月老爷子看着月轩温润的眉眼,轻声问道。
月轩看着棋盘,听到月老爷子的话,眸光闪了闪:“祖父很是心疼弟弟,都叫轩儿有些吃味了!”
“吃什么味,那是你弟弟,血脉相连可以互相扶持的弟弟,莫要像你爹一样,兄弟之间闹的如同仇人!”月老爷子想起当年的事情,神色沉沉,情绪微微暗沉。
月轩落下一子,深深看了一眼祖父:“祖父的意思是我这个弟弟,可以信任?”
“轩儿,这些年,辛苦你了!祖父是无能的人,破不了当年的局,也破不了如今的局,不过你弟弟可以!若说月家还有什么人值得信任,你不主动伤害他,他也不会伤害你,那就只有你这个弟弟了!”月老爷子语重心长。
月震对妻子的冷待,对月轩的冷酷。
月老爷子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无法破局,也不知道如何破局!
但南璃月不同。
西浅硕大的朝堂,她都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他们破不了的局,她总有另外半的办法破局。
月轩动作微微一顿,目中难掩一丝震惊。
“你是祖父的孙儿,祖父总归是心疼你,至于该如何选择,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记住无愧于心,别让自己后悔遗憾便是!”月老爷子不在多说,认真与月轩下棋。
二人随后专注下棋。
月轩嬴了。
一局棋了,月轩起身离开。
月老爷子目送着月轩离开,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头看向棋盘上的棋局:“这些年,这个孩子看着还是从前的样子,然而心思却越发的沉郁深!”
“轩少爷自幼在大慈寺长大,受佛法熏陶,心思再沉深,也终究还是当年那个孩子!”华老在一侧安慰。
月老爷子点头:“唉,造孽!”
……
月轩出了月府便朝着军营回去,可回去的路上,却看到押送马车的月家军。
“陈迁,你怎么在这里?这些是什么?”
月轩看着陈迁身后的马车,眉头轻蹙。
陈迁微微一笑,“将军,这些是一些肉,还有米面,小少爷掏了一万两,说是请兄弟们今晚吃饭,也算认识认识!”
月轩微微诧异,“请吃饭?”
“将军,小少爷不愧是你们月家的人,你是不知道,小少爷文能说的师爷没词,武能卸掉李虎一身关节,长枪更是打的秦鲁无话可说,便是医术都叫军医佩服,咱们兄弟在将军走后,跟小少爷比了一场,被小少爷给彻底碾压了!”
陈迁说起这个,满眼都是对南璃月的崇拜与敬佩,俨然已经有了几分迷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