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奏章里,白纸黑字上陈述着外面是如何传谣她和梁王有一腿的,还引用了御史令当头撞死在朝上作为案列。
她都不用想,都能知道外面传得是怎么样的风言风语。
还不仅如此。
纪温喻这份奏章深刻痛陈了秦泽南的厉害,并且严厉规劝江诗岚,就差指着她鼻子骂了。
江诗岚甚至还要夸一句纪温喻不愧是文官之首,深得先帝喜爱,这言辞之犀利毒辣,这用词之精准,可谓是字字珠玑,犹如一把把刀子狠狠地扎在她的心头之上。
江诗岚气极反笑,手上拿着奏章,振振有词念道:“望太后娘娘不要耽于美色,被有野心的人利用,以此祸乱朝纲。望太后娘娘熟记妇德,自尊自爱?”
江诗岚狠狠地将奏章摔在地上,毫不顾忌形象地破口大骂:“狗屁!”
去他妈的自尊自爱!
纪温喻神色莫名,只有他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此刻很想把这份奏章拿回来的心情。
“……”
他本以为纪府人多眼杂,眼线也多,留在家中不好,怕被别人拿了去做文章,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东西竟然一转眼送到了正主手上。
江诗岚冷声问道:“纪首辅是不是本来要把这个送到早朝宣读的?让群臣都讨论讨论,给个办法出来?”
“纪首辅不愧是文状元,文采斐然,字字珠玑,哀家觉得,这确实应该让众臣子们见识见识。”
她微微抬起下巴,幽黑的星眸里闪过愤怒,可她分明又冷静极了,“最好把哀家的帽子给薅掉,乱棍打死,这样大家就都解气了。”
“哀家也就彻底自由了,再也不用受你们拿捏出气了!”
她来到这儿,受了多少的委屈,如今再一见到这奏章,竟然产生了几分自暴自弃的想法。
觉得老天爷送她来到这里,就是来玩她的!
纪温喻一顿,看着她红着眼的样子,下意识上前一步,张了张嘴,反驳道:“臣不是,臣没有这个想法。”
江诗岚纤纤素手指着地上的奏章,质问道:“怎么,难道说这不是纪首辅的东西?上面也不是你的字迹,是别的人栽赃陷害?”
纪温喻扫了奏章一样,这样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回应地只有沉默。
江诗岚干脆利落地转身,给纪温喻留下一个倔强又清冷的身影,她的话语从风中送入他的耳中,“纪首辅回去吧,哀家觉得以后每日待在慈宁宫看看天看看地挺好的,至少不用再见你。”
本来,江诗岚还想着,太后传召,他还可能当耳旁风视而不见,但是他对小皇帝却格外上心听从,因此还特意找到了小皇帝,借他口喊来纪温喻。
江诗岚甚至都愿意低头去哄哄他,求求他,阐明都是梁王那个狗逼单方面所为,别让她再禁足了,结果,好家伙,迎面就送上了个大礼。
气死了!!
若说纪温喻那个狐狸似的人,不清楚这里面是梁王故意搞事,江诗岚是怎么也不信的,他分明就是借题发挥!
纪温喻看着她走入屋内并且狠狠关上房门,他的心脏也伴随着那咚咚关门声紧紧一跳,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回去。
小皇帝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了,凑上前问道:“母后,您们这么快就谈妥了?那明天是不是可以陪朕出去玩了?”
江诗岚翻了白眼,“没有,直接谈崩了,以后莫要在我面前提他!想起就可气!”
小皇帝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最后只是说道:“好吧。”
第二天,小皇帝都上早朝回来了,江诗岚还愤愤不平,对此耿耿于怀。
江诗岚问道:“今天早朝有发生什么?比如说我的坏话。”
按照纪温喻那个狗贼的气性,被她破口大骂还甩脸子,肯定把奏折送上去了。
小皇帝困惑地眨巴了眨巴眼睛,摇了摇头道:“没有啊,母后为什么要这么问?”
江诗岚也疑惑,“嗯?”
“啊?”
小皇帝又道:“今天纪首辅还说要体谅母后,明天起就撤了外面的人。”
江诗岚:???
这是什么操作?<>